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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世界中的黃銅龍

第二十七章:路家

龍族世界中的黃銅龍 北落師門77 2068 2021-08-09 12:00:00

  閩州多山,路家也是靠閩州連綿不絕的山脈從韃清的手中存續(xù)至今。

  安德一行人走在泥濘的土路上,黃色的泥水濺起,將昂熱黑亮的皮鞋染上黃色的疤痕。

  隊伍內(nèi)的氣氛有些嚴(yán)肅,昂熱抱著一個小盒子,穿著一身十分正式的西裝,就像要去參加一場葬禮。

  昂熱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對路山彥的家人宣布這個噩耗。

  在昂熱的想象中,他會像個幽靈一樣出現(xiàn)在路家,然后對路山彥的遺孀說:

  “您的丈夫在屠龍的過程中被殺死了,這是他的遺物,請節(jié)哀?!?p>  在女人和孩子的哭聲中,昂熱遞出裝著路山彥衣物的小盒,向那位可憐的女人宣布這個噩耗。

  一位英雄,死了后卻只能葬在異國他鄉(xiāng),這聽起來有些諷刺。

  昂熱此時并未經(jīng)歷太多生離死別,面對這樣的事情還是會感到有些迷茫。

  安德則明顯放松很多,他看似在走路,實際上悄悄用了個漂浮術(shù),讓自己的鞋子沾不到地面,這樣就不會被地上的泥弄臟了。

  由于他走在最前面,后面的幾個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安德的異樣

  雖然安德也想出聲說上兩句話,但這樣肅穆的氛圍讓他沒有辦法開口。

  陸家位于閩州城郊,是一座灰瓦白墻的房子,很有南方建筑的古韻。

  那棟房子看起來不大,但很明顯有人精心打理過。

  昂著走上前去,輕輕扣了兩下門環(huán)。

  安德則在后面,用法師伎倆,把昂熱身上的泥水擦干凈。

  不多時大門打開,一個年輕的婦人探出頭來。

  那婦人看起來二十來歲的樣子,穿著一件樸素的衣服,袖口寬大,遮住她纖細(xì)的四肢。

  頭發(fā)梳在一起,盤成一個髻,用一個樸素的木簪固定住。

  婦人有些警惕地盯著昂熱這張與眾不同的臉,這時候洋人可沒有什么好名聲。

  “敢問……”

  昂熱打斷了少婦的詢問,用一種機(jī)械式的語氣和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華夏話說道:

  “請問是路夫人嗎?我是希爾伯特·讓·昂熱,此次來是為了送路山彥先生回家的?!?p>  昂熱想過很多次這種時候,但當(dāng)這一刻真的來臨,他只能像個機(jī)器人一樣念出臺詞,臉上甚至都做不出一絲表情。

  這樣看上去很冷血,但能讓昂熱舒服一點(diǎn)。

  面前的女人顫抖了一下,盯著昂熱身前的小盒,好半響,才接過盒子,將它緊緊抱在手里。

  “妾身就是路氏,各位請進(jìn)……”

  路氏看起來面無表情,似乎對自己丈夫的死毫無感覺,引著安德四人到了正廳坐下,向幾人行了個禮。

  “妾身要去料理些家務(wù),請各位在此等待?!?p>  路氏往屋后去了,四個人在座椅上等了許久,都不見路氏回來,安德有些著急。

  一陣隱隱約約·的哭聲從屋后傳來,路氏并不像看起來的那樣平靜,只是沒有在他們這些外人面前表現(xiàn)出來。

  安德在木制的椅子上坐立難安,忍不住站起身來,想要去后院一探究竟,但昂熱死命拉住了這頭龍。

  又是一段難以忍受的安靜,安德在這種氣氛下自然不可能和別人聊天,楚家兄妹或許是觸景生情,心情都有些低落。

  而昂熱,他從坐在椅子上開始就像個雕塑,一動不動地盯著上方的橫梁,好像想要從這根木頭上看出花來。

  路氏終于回來了,她低著頭,走路有些不穩(wěn),顫顫巍巍地在主位坐下,緩了好些時候,才開口問道:

  “相公他,之前還好好的,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

  安德推了推好像在發(fā)愣的昂熱,讓他趕快回答路夫人的問題。

  昂熱終于回過神來,開始講述那個他根本不愿回想的故事。

  從中國來的“蜥骨”,蘇醒的龍王,暴血的路山彥,還有使用了萊茵與龍王同歸于盡的卡塞爾。

  這個故事很荒誕,由于一個普通人醫(yī)師的操作不當(dāng)而使得龍王蘇醒。

  這個故事很偉大,秘黨的混血種為了殺死龍王前仆后繼,飛蛾撲火般犧牲。

  昂熱其實一直在回想當(dāng)時的情景,就像安德說的,秘黨是自作自受,一個不完善的體系,一群只知道戰(zhàn)斗的人,最后招致了嚴(yán)重的后果。

  在昂熱的講述中,故事以梅涅克·卡塞爾的言靈:萊茵告終,而一旁的路氏則提出來自己的問題:

  “那你為何沒事?”

  昂熱此時的狀態(tài)確實不像一位曾經(jīng)瀕死的人,比自己親人死亡更痛苦的,是看著他一同戰(zhàn)斗的戰(zhàn)友完好無損地站在你面前,那時你只會有一個念頭:

  為什么是你活著而不是他!

  昂熱看向旁邊的安德,回答道:

  “我在爆炸后昏迷了過去,是安德救了我,他說他是路家在海外的分支,被路山彥邀請加入秘黨,但當(dāng)他到卡塞爾莊園時,只看到一片廢墟和茍延殘喘的我?!?p>  路夫人盯著年輕的安德,好半天才問出一句:

  “敢問是路家的哪家旁支,可入了族譜?!?p>  安德則立刻來了精神回答道:

  “百年前下南洋的一支,要是按輩分來算,我還是路伯平的叔叔哩?!?p>  路夫人深吸了口氣,站起身來對安德行了一禮。

  “叔叔護(hù)送相公遺物回鄉(xiāng),理當(dāng)入族譜,請跟我來。”

  安德看出了路夫人有些不對,但還是跟在她身后,一同向屋后走去。

  路家的祠堂并非和許多地方一樣由一個村共同所有,而是單獨(dú)的一間小屋,里面放滿了路家先祖的牌位。

  路夫人拿起三注香遞給安德,又用一旁的火折子點(diǎn)燃香,說道:

  “路家子弟歸宗,理應(yīng)為祖宗上注香?!?p>  安德也不在這種事情上糾結(jié),自己以后能不能拿到神格還要看路家人,當(dāng)即對著牌位鞠躬三下,把香插在了香爐之上。

  就在安德鞠躬之時,路夫人關(guān)上祠堂大門,從裙子里摸出來一把手槍對準(zhǔn)安德。

  “路夫人,你還會用槍?”

  安德看著舉槍對著他的路夫人,但路夫人明顯沒有心思和他廢話。

  “路家世代單傳,根本沒有什么在海外的分支?!?p>  安德攤了攤手,說道:

  “憑什么用槍指著我?”

  “憑你是個好人,壞人不會做這種事?!?p>  “好人就得被槍指著?路夫人,我們談?wù)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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