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比起以往又英俊些了呢,雖然那時候沒有露出妖身,但您的氣息只要一靠近,我就能聞得到呢?!?p> 白發(fā)女子微微一笑,千嬌百媚,狐媚眼兒勾人心神。
白發(fā)女子赤著得白嫩雪足一腳將金蟾踢開,金蟾在地上滾了兩圈。
她站起來,小腳踩在雪白的毛毯上,施了個萬福:“小女子白雪幽,見過恩公?!?p> 白雪幽眼睛是深邃的寶石藍,眉梢低垂,半遮眼簾。
“不必多禮?!崩钣铺摲隽讼?。
在兩個月前,他為了偽裝殺死了一頭鯉魚妖,當(dāng)時河面上有一艘小船,李悠見船上的人衣著華麗,實力卻是平常,沒有在意。
如今又再出現(xiàn),而且真的是一個......人。
李蕓緊張的抓住李悠的衣角,她仰頭之時看到白雪幽貪婪的眼神,那寶藍色清澈的眼睛中竟詭異的如同深海漩渦。
“恩公也好這口么?!卑籽┯奈嬷∽燧p笑,粉嫩的舌頭滑過嬌艷的紅唇。
帶路的金蟾告退一聲,帶著被踢飛的金蟾離開。
“請坐?!卑籽┯淖隽藗€請的姿勢。
白雪幽拍了拍手掌,精魅舞娘從兩邊如同游魚貫出,身披輕紗,手腳環(huán)著金色鈴鐺,跳著嫵媚妖嬈的舞蹈。
李悠拉著兩人坐下,“白姑娘客氣,能夠幫到白姑娘是李悠的榮幸?!?p> “不知道恩公在妖都做些什么呢?”
“說來尷尬,就是做些買賣人族的勾當(dāng)?!?p> “嗯哼,說來正巧,這妖都的奴隸市場正在我的名下,恩公以后不必多此一舉,直接帶來我這里就是,我可以比市面上多給恩公三成,例如這兩個小孩。”
白雪幽貪婪的目光落在兩個小孩身上。
李蕓和李奇只覺得身上一陣惡寒。
“這兩個我要留著,不過還是多謝白姑娘,白姑娘真是人美心也美?!崩钣频?。
李悠的夸贊引得白雪幽一陣嬌笑,她目光閃爍:“恩公真當(dāng)俊朗神秀,小女子仰慕已久,尋得恩公好久,不知恩公住在哪里,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雪幽萬死不辭?!?p> 李悠推辭道:“散人一個,稱為一座茅草屋即可,哪里需要勞煩白場主,只要白場主以后多照顧照顧我的生意就行了。”
“恩公實在客氣?!?p> 白雪幽兩腳交疊,聊有興致的望著李悠,“那日一戰(zhàn),恩公的英姿風(fēng)采依舊在我心中,不知恩公可愿留下來,一日五千妖令不會虧待恩公的?!?p> 李悠擺擺手道:“白姑娘謬贊了,李悠實力微薄,偌大的妖族都比李悠強的多的是,而且妖皇鎮(zhèn)守妖都,頒布數(shù)十條律法,只憑實力混不出什么的?!?p> 白雪幽咯咯直笑:“恩公這就不懂了,上到官府,下到妖族百姓,能夠遵紀(jì)守法的到處都是,但違法亂紀(jì)的事情也天天都有,妖皇?難道不也是打殺出來的嗎?實力,一直是很重要的,小女子能做大奴隸市場,憑借的可不是妖皇的律法,而是用刀,用劍殺出來的。明面上,再強的妖族也不能欺壓小妖,但恩公你也看過奴隸市場里奴隸,所有奴隸有一成是境外買來的,有三成是戰(zhàn)爭掠奪來的,剩下的六成有兩成是每年的罪犯家人,那還有四成呢?”
白雪幽頓了下,眼露寒光:“剩下的,都是妖族自己人。每年,戰(zhàn)場要死多少妖族,他們的妻子兒女怎么辦?改嫁?還是領(lǐng)著士兵的撫恤金另尋出路。不,妖族常年戰(zhàn)亂,哪有那么多撫恤金,更別還有貔貅貪官貪污著呢,饑荒,戰(zhàn)亂,到處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世道,他們能怎么活?妖族可沒有講仁德道義的讀書人,他們要想活下去,只能賣身,賣兒女,去爭取做達官貴人的奴隸是他們唯一的出路?!?p> “每到這個時候,就是需要實力的時候。要有實力,才能從那些貪官口中奪食。奴隸不能有戶口,奴隸市場每多一個奴隸,就意味著貪官手里的本子上少了個戶口,但貪官們不愿意,對他們來說,每多一個戶口,他們就可以多領(lǐng)一份撫恤金,何樂而不為?到現(xiàn)在,貪官的賬本上刻了多少個白雪幽連我自己都數(shù)不清了,他們不敢假造戶口,但是欺負(fù)我一個弱女子卻是很有能耐,城郊外的樹越長越高,骨龍?zhí)兜暮苫ㄔ介_越多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白雪幽說道氣憤之處,胸口劇烈起伏。
李悠眼簾低垂,這種事情他聽過無數(shù)遍,奴隸市場不止妖都才有。
大齊國京城的樹林也是一年比一年茂密。
不過大齊皇帝會砍樹造房大庇天下,妖皇不會罷了。
“所以白姑娘是希望我能幫你嗎?”
“正是。恩公實力非凡,定可以解決那些貪官的手下。”
李悠輕拍著大腿,“白姑娘真實高看我了,我也曾聽聞奴隸市場有宮內(nèi)的勢力罩著,怎會有如此困難呢?”
白雪幽嘆了口氣:“奴隸市場日進斗金,但也比不過那些貪官手下的權(quán)力,就算是那位大物也不好輕易出手。”
白雪幽轉(zhuǎn)顏一笑,“恩公可有想過結(jié)識宮內(nèi)的人物?”
李悠道:“當(dāng)然,如果能結(jié)識那般有權(quán)有勢之妖,誰不心生向往?”
白雪幽道:“那恩公還得留下來才是,或許我可以為恩公搭橋牽線。”
李悠:“白姑娘不騙我?我只是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小妖,可真頂撞不了那些大官?!?p> 白雪幽:“有實力的妖到哪里都受歡迎?!?p> 一番交易下來,兩人相交甚歡。
風(fēng)吹過簾幕,跳舞的精魅也疲倦了,退了下去。
白雪幽兩指捏住桌上的血肉,舉到頭頂,高昂頭顱,讓肉片慢慢落入口中。
舌頭舔過唇邊的血跡。
“將驢肉割掉,等到嫩肉生出時再割下來,此時的驢肉最為鮮嫩。”
白雪幽神色沉醉。
久入污池,不染污穢,也見淤泥。
李悠很淡定,但身邊的兩個小孩就不一樣了。
李奇作勢欲嘔,李蕓渾身顫抖著強忍著不哭出來。
“何時前來?”李悠岔開話題。
白雪幽笑道:“后天早上之前都可以。”
“沒問題。”
李悠笑著回應(yīng),帶上兩個小孩告退。
“感覺怎么樣?”
路上,李悠詢問兩人。
“好、好可怕。”李蕓哭著道。
李奇則是在路邊吐了起來。
“不知道能不能借此探問妖皇生宴的事情,只是這白雪幽,我觀她沒有敵意,卻又古怪,需要防范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