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栗安今天根本不需要趕過去,因為現(xiàn)在有那么多人在為這一件事情奔波。
她似乎沒有必須要去摻和的理由。
只需要安安靜靜坐在她的那個休息室化妝,順便等待外面那場演出開始就可以了。
摻和進來,自然是因為——這件事和酒廠有關(guān)。
這三起事件,警方都有備案,不過資料的兇手是梅占而已。
雖然望海他們還沒有將消息整理好,不過栗安已經(jīng)知道了不少東西。
片桐七海此時也正和她講自己調(diào)查到的事情。
“這些是我和京都的人查到的,其中一部分梅占應該和團長你說過了?!?p> 之前,在“石田警官”大搖大擺下了車之后,就乘坐下一趟列車轉(zhuǎn)到了京都,并且留在那里調(diào)查了某些案件。
其中就包括杉浦一郎(加藤佐枝子)參與的案子,也就是之前佐藤警官所說的,研究員妻子、醫(yī)院醫(yī)生和孩子的死亡事件。
三者死亡是有聯(lián)系的。
非要說的話,那三起事件,最開始的結(jié)案都是意外或未找到兇手,但是經(jīng)過京都警方的“重新調(diào)查”,才將矛頭指向了梅占。
由于綁匪的刻意模糊“線索”和警方的判斷失誤,最終導致那個孩子被救下來的時間晚了一些。再加上主治醫(yī)師在進行急救的時候出現(xiàn)了手術(shù)失誤,讓本來有一線生機的孩子最終死亡。
而令人意外的是,孩子的母親和那位主治醫(yī)師也在不久之后先后在不同的地方死亡。
“死去的那名醫(yī)生……他曾經(jīng)辯解說,那個孩子患有特殊的病癥,所以并不是他的手術(shù)失誤?!?p> “但那個孩子的的母親卻矢口否認孩子有任何疾病?!?p> 母親是在事故發(fā)生的一段時間之后,在回家的路上被歹徒劫殺,身上的所有財物都被搜走,所以最開始定性為無差別的搶劫殺人案。
主治醫(yī)師名為仁野保,原本是東都大學附屬醫(yī)院的醫(yī)生,當時因交流前往京都的醫(yī)院,卻因為這場事故而提前回到了東都,被家屬控告并且暫時停職。
在孩子的家屬去世之后,很快他被發(fā)現(xiàn)在自己家中身亡。對于仁野保的死亡,最初的結(jié)案是自殺,理由是因手術(shù)失誤被死者家屬控告,并且留有謝罪書。
整個事件都充斥著巧合和意外。
并不是沒有人對此感到奇怪。
事后警方對醫(yī)生案件進行過調(diào)查,但因負責案件的友成警部心臟病突發(fā)去世,警方最終還是以自殺為結(jié)論對此案暫告終結(jié)。
母親的死亡,因為沒有監(jiān)控,所以這種案子很難抓住兇手,直到在米花制藥會社工作的研究員的父親回家之后報案說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鍵線索。
可以這么說,除了突發(fā)心臟病去世的友成警部和意外被綁架并因此喪命的孩子,剩下幾件都不是意外。
而杉浦一郎原本疑似是故意留下的破綻和線索被那個組織收集起來,扭曲事實,成為一柄刺向與他相關(guān)聯(lián)的廢棋的利刃。
正因為杉浦一郎的意外死亡,組織順勢借此機會斬斷手尾,切斷這一條暗線,將自己和這一件連串事件的關(guān)系徹底撇開。
這就是那份資料的由來。
它將這幾個事件串聯(lián)起來,并將兇手指向了一個似乎和他們毫無關(guān)系的女性。
也不算毫無關(guān)系……?
畢竟這本來應該是梅占的任務(wù)。
除了【茗】,暫時沒有人將其聯(lián)系到一起。
栗安算是知道他為什么一定要過來了。
“……不用查下去了?!?p> 之前在鈴木司機那輛車上,片桐七海對這個導火索一樣的綁架案說的頭頭是道,不是沒道理的。
要不是她打斷,大概他還能再往下說一些更嚴重的事情。
只是……仁野保這個名字……似乎有那么一點耳熟。
好了,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件事的時候。
現(xiàn)在應該要考慮的是……
望著眼前并不那么厚重的倉庫大門,栗安思考起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她是撬鎖進去,還是敲門進去?
……
透著漫天霞光,從高高的窗戶有些模糊昏暗的視角,仍然能看到映照的高樓穿破云間。
倉庫內(nèi)細細的顆粒在斜陽的照射下顯得清晰又輕盈。
收音機里傳來了熙熙攘攘人聲,模模糊糊聽到有人的叫好歡呼,還有隱隱的音樂聲傳來。
然后,就是許多人齊齊說話而顯得模糊不清的話語聲。
咔嚓——
原本一直嘈雜的倉庫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很好?!苯壏诵β晠s仍然響起。
“比起那個孩子,你的家人看起來很關(guān)心你……”
谷晶子閉著眼睛,死活不肯睜開,眼角的淚水不斷滲出來。
她真的很害怕。
爸爸他們還沒有找到這里嗎……
那人細細擦拭了匕首上面的指紋,一邊收拾著一些東西,邊自顧自說著。
“你的父親,你家的管家,還有一個……呵,你的‘爺爺’。”他將目光轉(zhuǎn)向那個女孩,“真難為你叫那個老頭子叫得那么親?!?p> “那不是你爺爺吧,他是誰?”
“……”谷晶子抿緊了嘴唇,不回答。
從一開始就出了問題。
他當時是在一個紀念品商店附近帶走她的,她手上的那個禮物價值不低,所以被他盯上了。
不是這個叫做谷晶子的孩子,也會有其他的孩子。
谷晶子將電話打到了對面的時候,雖然那個老頭子反應很快,但他還是察覺到了異常。
“我是谷晶子!”因為這女孩當時是這樣叫的。
在他的邏輯里,對家人表明身份,會直接將全名報出來嗎?
那女孩就算再緊張,為了她自己的小命,也不可能胡編亂造的打電話。
這樣只會激怒綁匪,也就是他。
所以就算這個人不是她的家人,也一定是她家里的人認識或者熟悉的人,并且這個人可以解決她的困境。
這種人要么是偵探,要么是……警察。
直接將電話打到偵探或者警察手上這種事情,他倒是沒遇到過。
還挺有意思的。
不過,他需要早點離開這里了。
“還有,剛才跟我通話那個,聽聲音也不太像管家啊?!?p> “……”
“嘖,真是的,沒上一個孩子有意思?!?p> 他微微斂目,想起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大概七歲的年紀,他的眼睛很漂亮,黑色偏灰色。
頭發(fā)是銀色的。
那天,他睜著一雙明亮卻沒有焦距的眼,對他說。
“謝謝你救我出來?!?
TH105
額,因為沒稿子,所以不確定能不能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