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科自是不認(rèn),在他心里,徐琛才是那個(gè)道貌岸然,心思深沉之輩,他最能蠱惑人心。
“你不過是徐琛的狗腿子,他自是不會對你出手?!壁w科憤恨地說:“徐琛你太過卑鄙,你不光對我用見不得人的手段,還對鐘祥下手,如今鐘祥被毀了容顏,哪怕他過了童生試,也將無法再有寸進(jìn),他這輩子便毀了。”
“你不過是想用同樣的手段毀了我。”趙科恨不得給徐琛一拳,又怕遭到更慘無人道的反噬,這徐琛身上太過邪門,原先是霉運(yùn)沾身,如今又是讓旁人不斷倒霉。
想到掉了兩顆門牙的鐘祥,趙科一陣顫栗,日后鐘祥便是補(bǔ)了牙,也與原先不同了,他前途盡毀,這會兒正半死不活地躺在寢房。
“趙科,你可真是莫名其妙?!焙蓪?shí)在是聽不下去了,徐琛性子好,不跟這些人計(jì)較,他們就這般詆毀他?
“且不說那鐘祥是如何過了童生試的,就說你,我與徐兄一直在一處,我可從沒見徐兄跟你有交往,你們不過是點(diǎn)頭之交,他怎么就害你了?徐兄可不曾對你動過一個(gè)手指頭,你自己晦氣,可別賴在徐兄身上?!?p> “你!”趙科惡狠狠瞪著胡松那張圓乎乎的臉,他長長吐出一口氣,“你這般諂媚,也沒見著徐琛幫你過童生試,當(dāng)真是愚蠢,他不過是利用你罷了?!?p> 在趙科眼里,這胡松就是人傻錢多,徐琛看重的也不過是趙科的家財(cái),可沒真的把他當(dāng)兄弟看。
胡松掏了掏耳朵,問:“你說啥?”
“你裝聾作啞也沒用,你不過是他手中的棋子罷了,待日后他往高處走,到時(shí)可有你的好果子吃?!壁w科始終覺得徐琛就是個(gè)心狠手辣之輩,一旦他飛黃騰達(dá)了,定會回過頭來將看過他落魄的同窗踩在腳底。
胡松像是聽到了再好笑不過的笑話,他仰頭大笑好幾聲,身上的肉都跟著亂顫。
“胡兄,冷靜些?!毙扈∏辶饲迳ぷ?,低聲提醒胡松。
小聲戛然而止,胡松撓頭,笑道:“我不過是覺得他太過好笑了?!?p> 胡松也總算是知道何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這人哪,總愿意用自己的想法推測旁人,實(shí)在是可悲可嘆。
“你大約是不知道,我與徐兄相識以來,多是徐兄在幫我吧?”胡松理了理身上的學(xué)子服,故作高深地湊到趙科面前,壓低聲音說:“徐兄他助我良多,莫說是請徐兄吃幾頓飯,就是傾盡家財(cái)我也愿意?!?p> 徐琛是何種人,胡松再清楚不過,他們相識以來,細(xì)數(shù)才發(fā)覺,徐兄不過是應(yīng)了他幾頓飯,且每每都會回他禮,若是這樣的徐兄是陰險(xiǎn)之人,那世上恐怕就沒有清白人了。
在人家攤子跟前這么吵影響攤主的生意,胡松回頭看向徐琛,問:“徐兄,既然這位趙兄覺得你是占了我好大便宜,不如徐兄今日就隨了他的愿,與我去德福樓吃飯如何?我請。”
難得胡松有這般伶牙俐齒的時(shí)候,徐琛也不好下他面子,他靠近楚錦兒,問:“錦兒可愿意去?”
楚錦兒沒聽明白這三人的唇槍舌戰(zhàn),不過她知道胡松是徐琛的朋友,是幫著徐琛的,凡是對徐琛好的,楚錦兒也愿意給他個(gè)面子。
是以,楚錦兒回道:“好。”
雖然她不知道德福樓到底是做何營生的。
眼看著三人理都沒理他,就要離開,趙科臉漲的通紅,他大喝一聲,“站??!”
“事情還未解決,你不能走?!壁w科再次攔住徐琛的去路。
這回他怒意沒有方才那般高熾,在剛見著徐琛時(shí),怒意怎么都遮掩不住,被胡松這么胡攪蠻纏一陣后,趙科才有些后怕。
若是徐琛真有妖術(shù),他觸怒了徐琛,會不會被反噬的更厲害?
“徐兄——”徐琛壓著怒意,“你我非敵非友,若是我先前有對不住你之處,還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計(jì)較。”
徐琛沉默地看著他,胡松倒是趙科的變臉驚了一下。
“你方才都差點(diǎn)要吃了徐兄,這會兒就知道錯(cuò)了?”胡松嘖嘖有聲。
趙科越是這般,越是讓人警惕。
沒理會胡松的陰陽怪氣,趙科仍舊看著徐琛,他后退一步,朝徐琛深深作揖,“還望徐兄放過我?!?p> 這邊的吵鬧惹來不少人的注意。
他這般就是逼著徐琛認(rèn)下莫須有的罪名了。
“趙兄,你誤會我了?!毙扈±\兒側(cè)開身子,沒受趙科這一拜。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趙兄不過是遭遇人生低谷,怎能將不順都怪在在下身上?”徐琛自然不會任由他潑臟水。
“趙兄與其這般胡思亂想,不如多行善事,畢竟好人會有好報(bào)的?!毙扈≌f。
“徐琛說得對?!边@話楚錦兒贊同,“你這般狼狽,肯定是做過許多壞事,小翠說人在做天在看,做了壞事會遭報(bào)應(yīng)的。”
“還有,還有——”小翠嘰嘰喳喳,說的極快,她記得不甚清楚?!耙?,因——”
“因果循環(huán),報(bào)應(yīng)不爽?!毙扈〗又脑捳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