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這兒真氣派?。 痹S多金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東瞧瞧西摸摸的。
青緣也好不到哪去,此時正坐在一張披著未知獸皮的椅子上,滿臉享受。
“這月華樓的表現(xiàn)不太對啊”青和左右手不停的往自己嘴里扒拉著桌上的水果,兩腮鼓鼓囊囊的。
“我覺得也是”青影通過窗簾瞄向下面席中吵鬧的觀眾,疑惑道:“我們就是一個小小的勢力···在千島湖連勢力都算不上,月華樓怎么會對有我們?nèi)绱撕玫拇觥?p> “咳~對??!”青和咽下嘴中的水果,拍拍肚子,“就算是師兄的緣故,也不應(yīng)該啊”
看到兩人目光瞥向自己,青緣忙從椅子上坐起,假裝咳嗽了兩聲,“我哪知道,也許是哪個月華樓的修士給錯門票了吧?”
本來青緣以為月華樓給自己的門票只是最次的下等座,哪想待他帶人來、把門票遞給檢票的修士時,那個修士直接就帶他們來到了這個小小包廂里。
這可是在外面可以賣到五十上品靈石的下等包廂啊,青緣以為修士嬉耍自己,卻被告知自己的門票確實是這個包廂的。
沒辦法,四人只能暫時留在這個包廂,看待會會不會有什么變化。
“緣兄真是手段不小啊,這么難弄的擂臺觀賽門票都能弄到,還是包廂的”許多金把頭縮會簾內(nèi),臉上掛上了崇拜的神色。
“這可不是我弄到得,是月華樓,再說”青緣挪了挪腚,一臉無奈,“說不定待會正主來了,咱們就得還回去呢”
“我可不信”許多金看著桌上剩余少許得水果,掂起一顆血紅葡萄塞進嘴里,“再說,能搭上月華樓這種大勢力,怎么也算不上普通吧?”
“算了,愛怎么想都隨你了,反正沒我的事”青緣頭疼的站起身來,走到窗邊。
擂臺場的構(gòu)造,和拍賣場的布置略有相同。場中中心,是一個六十多平的四方擂臺,擂臺四周,是逐級往上的階梯式觀眾席位,一共三十階,往上,就是青緣這種小型的包廂,一共兩層,再往上,就是占地更廣的大包廂。
此時,場上的階梯式席位上幾乎已經(jīng)人滿為患,各小包廂里也偶有人伸頭探望,看來也是差不多滿了座,再上面的大包廂因為有層灰色的光幕,不僅隔絕青緣了視線,連神識也無法探查,青緣也不知道里面是否已經(jīng)有大勢力的人進入其間了,但想來也和下面的情況相差不大。
“怎么總感覺有人在看自己呢?”青緣四處瞄瞄,沒看到有人是看向自己這個方向的,納悶的撓了撓頭,回去坐下。
“就是他?”上層,某個大包廂里,身著鮮紅宮裝的妃玥靠在窗邊,窈窕的身材盡顯嫵媚。
“是啊,可也沒看出有什么不一樣??!”旁邊,一身黑色打扮、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攝人眼睛的女子輕笑出生,如銀鈴般悅耳。
“小言,調(diào)查好了么?”妃玥撩了撩耳邊的秀發(fā),收回盯著某處的目光。
“當然,連他幾歲不尿床我都打聽到了”被稱為小言的女子掏出一塊玉簡,遞給妃玥。
接過玉簡,閉上眼睛往頭上輕輕一碰,玉簡上的熒光消失不見。
好一會,妃玥才睜開眼睛。慵懶的躺在獸皮座椅上,妃玥眼神閃爍,似在謀劃著什么。
···
“歡迎大家來到韻城十年一度的擂臺賽現(xiàn)場!”臺上,一位老者介紹著此次擂臺賽的規(guī)矩:“此次擂臺賽一共持續(xù)三天”
“擂臺賽的比武分為三種,第一天,練氣修士的比武,第二天是筑基修士,第三天則是前兩天的比武中勝出的人比試決出名次”
“比試對象隨機抽取,一對一,生死勿論,要么死,要么認輸,否則比試繼續(xù)”
“比試之中,沒有任何限制!”
···
包廂內(nèi),青緣皺著眉頭聽著臺上的老者所說的各種比試中的規(guī)則,心中有些不適。
“這比試怎么搞得更生死大戰(zhàn)一樣?有些殘忍了吧?”
“嘿,緣兄,你這就有點見識短了!”許多金湊上青緣耳邊,解釋道:“這韻城擂臺賽之所以這么火爆,不在于千島湖五大主家拿出千島湖一成島嶼二十年的無償租住權(quán)用作比試獎品,也不在于比試的激烈程度,而是這所謂的擂臺賽就是一個生死對決的比試”
“千島湖眾島在五大主家的約束下,無法互相動武,但日積月累之下難免有些難以化解的矛盾,這種就是來參加比試的其中一種人”
“而有些,則是在鄰國有名有性的大門大派,覬覦千島湖的龐大利益,卻又對付不過來五大主家,只能派些精英弟子來這參加比試,贏上那么一座島嶼,打開一道來千島湖撈金的門”
“千島湖的修士整天不是修煉就是為生計奔波,疲憊的很,這種血腥的廝殺最能釋放壓力了,所以每次擂臺開賽的時候?qū)τ谇u湖的修士而言就是難遇的盛典??!”
許多金的一通話下來,青緣終于是明白了些道理,可還是奈何不了心中的厭惡。雖然他以前也經(jīng)歷過與人廝殺,但那是無可奈何之下的被迫之舉,他第一次手中染血的事后整整吐了一天。
雖然在經(jīng)過長久的時間后,他也認可了生殺的存在,但并不代表他喜歡這種動不動就是以命搏命的擂臺賽,且還有如此之多的人以此為樂。
“都沒經(jīng)歷過幾次這種,表現(xiàn)的有些圣人心態(tài)也是正常的”看出了青緣的內(nèi)心活動,青影揶揄了一句,轉(zhuǎn)頭看向擂臺,那第一場比試就要開始了。
無奈嘆了口氣,青緣覺得青影所說的也沒什么問題。修真,本就是與天斗法、與道友搶機緣,沒那么多圣人心腸。他也是見過生死的!
拋去心中不適,青緣也把目光放到了擂臺之上。
第一場的比試選手雙方都是練氣九階的存在,一邊是少年模樣,另一邊是個佝僂中年。
比試開始,少年率先出手,持著把長劍舞著劍花,一個箭步?jīng)_向?qū)κ帧?p> 佝僂中年也沒閑著,抽出把等高拐杖,靈力一動,速度飛快的揮向少年。
少年眉頭一皺,凌空一劍劈下,直擊拐杖。
一陣爆響過后,少年身形騰躍向后,臉上露出嚴肅神色。
中年男子可不是易與的,拐杖一剁,快步?jīng)_向尚未落地的少年,一道火焰法術(shù)憑空生成,直擊少年退路。
少年面色一凝,掏出一張符箓施展,頓時,一陣狂風暴起,鐮成六道青色風刃,劈向奔來的男子。
“切”男子臉上不屑盡情表露,身上靈力暴漲,地上升起巨大藤蔓,擋住來襲風刃。
但也給少年爭取了些許時間,無事落地的少年趕忙掏出符箓給自己打上一層靈力護罩,表情嚴肅的注視著男子。
男子見已無機會,稍許遺憾落于表面,與少年拉開了些距離,也往自己的身上披上一層靈力護罩。
見剛是開始就有如此激烈表現(xiàn),臺下觀眾紛紛歡呼,爆出一堆難以入耳的臟話。
聽到臺下粗鄙不堪的言語,少年眉角微皺,臉上很是厭煩。
“嘿嘿”看到少年表現(xiàn),男子不屑的一口濃痰吐到少年跟前,滿是挑釁的朝少年豎起中指。
少年哪懂這些,只能不解的看著男子。
“原來是個‘大門’里出來的啊”男子嘀咕一句,再次出手。
三張符箓從身上掉落,落在地上化為三根巨大青藤,卷向少年;手中拐杖飛出,從另一方向刺向少年。
少年一聲冷哼,舞動手中長劍,道道匹練飛出,劈在襲來的藤蔓上,劈落不少碎塊。
見招式無用,少年有了些慌張,掏出兩張符箓拋出,靈力一運,符箓化為青色風刃,分別劈向襲來的拐杖和藤蔓。
正當大家以為兩者又是勢均力敵之時,男子動了。
“呲”利器入肉的聲音,少年一臉震驚的看著身前的男子,不解他如何能如此輕易的破了自己的護罩,又是如何迅速的到達自己的身前。他沒機會知道了。
眼中光芒漸漸淡去,少年倒在擂臺之上,懷中鮮血漫向四周。
揮掉手中短劍上的血液,男子收回拐杖,在一眾歡呼聲中低頭邁步離開擂臺。
青緣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么。
許多金在一旁跟青和聊的火熱,說的都是剛才場上的一些精彩地方。
青影只是沉默的看著。
很快有人上臺把少年的尸體拖下,稍稍清理了留下的血跡,下一場比試就要開始了。
來參加比試的人都是經(jīng)過挑選的,光是修為就得在練氣八階往上,而且都是些有點經(jīng)驗的。在臺上,除了修為,只能比手段和經(jīng)驗了。
第一天的比試一共有六十場,一直持續(xù)到半夜。
在場的都是有些修為的修士,少睡幾晚覺根本沒什么影響,反倒是一直觀看著如此血腥的比試,心理承受能力越來越強,覺得臺上的血腥已不足夠激情,竟開始起哄讓比試選手采用更血腥、殘忍的手段,只是大多數(shù)人都沒有理睬;偶爾有人出手,臺下就是一片歡呼。
度過了一開始的不適,青緣也不再抗拒,認真看著臺上的人廝殺,從中觀摩學習起斗法的技巧。
有人實力不濟,卻財力極盛,用大堆符箓海潮硬生生砸死對手;有人習慣近戰(zhàn),卻被對手識破,設(shè)下破綻一擊必殺;有人謹慎異常,奈何對手實力強盛,無力回天,只能飲恨當場···
漸漸的,青緣內(nèi)心有了些自己的想法,只等空閑的時候找個地方驗證一番。
“接下來,可能是今天最為精彩的一場比試!”臺上,老者聲嘶力竭的介紹著接下來比試的對手。
“月華樓李河對戰(zhàn)蒼國第一宗門雪游宗”
“張?zhí)?!?p> 現(xiàn)場人海瞬間沸騰,尖叫、加油、叫好等等聲音混雜一團。
李河是個有點書呆子樣式的少年,上臺對著對手就是一個拱手問好。
對手張?zhí)焓莻€臉色白晢、有些陰柔之氣的男子,看到李河的問好,只是面露不屑。
老者飛身下臺,比試正式開始!
兩者默契一般同時往自己身上打了一層靈力護罩,警惕的對視起來。
“吁~”臺下觀眾見兩人如此謹慎,沒甚樂趣,紛紛起哄。
對峙了好一會,張?zhí)旖K是耐力不足,率先出手。
只見他從腰間取下自己的武器:一根丈長雪色鞭,身上寒氣外涌,場上氣溫頓時下降不少。
揮舞長鞭,一道匹練甩向李河,直攻面門。
李河一聲冷哼,手中掐訣,一道火蛇憑空而生,身形爆閃,沖散擊來匹練,速度不減,轟向張?zhí)臁?p> 張?zhí)焐硇我婚W,躲過火蛇。
火蛇擊在張?zhí)焐砼缘牡厣?,一陣轟鳴聲起,地上多了一個焦黑的小坑。
見火蛇傷害如此恐怖,張?zhí)焱孜⒖s,手中長鞭變化,一道道白色匹練帶著劇烈寒芒,如颶風般襲向李河。
李河知曉厲害,手上一堆符箓拋出,無數(shù)火球從天而降,無可匹敵的氣勢帶著極致的溫度,融化張?zhí)焓┓◣淼暮畾?,令場中氣溫縱升,就連離得甚遠的青遠也感覺到了熱浪鋪面而來。
張?zhí)煲娮约核Τ龅钠ゾ毢翢o建樹,內(nèi)心一燥;面對逼迫而來的巨大火球,臉上一狠,施展起功法。
頓時,天地之間,無數(shù)白雪飄散而落,場中氣溫再次驟降,那即將擊中張?zhí)斓幕鹎蚰Y(jié)成冰,化成碎霧消散。
李河臉色一變,看著自己身上掛著的冰霜,忙運起功法,白氣彌漫間,身上冰霜融化。
那邊的張?zhí)祀p瞳泛白,嘴角上著著點譏諷,“來啊,再丟多幾個火球啊,我來幫你降降溫!”
“如你所愿咯!”李河展顏一笑,身上火光噴涌,宛如惡鬼。
身形暴漲,李河帶著恐怖的火焰奔向張?zhí)?,所過之處雪花盡數(shù)消散,唯有炙烈氣浪殘留。
張?zhí)炷樕幌?,迎上就是一拳?p> 李河一拳擊出,兩者交泉處頓時一股氣浪掀起,帶起狂風吹動;李河身后,噴涌烈焰洶洶,張?zhí)焐砗?,雪花仍自飄落。
兩人沒有絲毫停留,竟是互相出拳,激起陣陣狂風。
烈焰與雪花交融,無盡白氣逐漸彌漫,覆蓋住整個擂臺。因護罩的緣故,場下沒有受到氣霧干擾,但也無法觀看到臺上的激烈對戰(zhàn),只能憑借著霧中時而亮起的火光和拳與拳互擊時發(fā)出的強烈震鳴來猜測到底哪方占優(yōu)。
“只是練氣階段就有如此恐怖的實力了??。 鼻嗑壵痼@的看著臺上越來越濃的白霧,心中巨震。
“那是當然”許多金一臉顯擺的靠近青緣,說道:“他們都是大勢力里出來的,哪個沒有些不輕易示人的功法手段?要不怎么能說是大勢力呢!”
青緣了然,心中升起一絲羨慕。
“轟~”的一聲,霧中的戰(zhàn)斗似乎結(jié)束了。
白霧漸漸散去,場上身影顯現(xiàn)。
李河身負重傷,全身上下幾乎沒一處完好的地方,地上積血成了小小水洼。
張?zhí)旄鼞K,躺在沒了聲息,全身都是燒焦的痕跡,連本是白晢的臉上也是焦黑一片,風輕吹過,一片焦皮掉落,露出里面粉嫩的肌肉。
一陣搖晃,李河力竭,重重倒在地板上昏迷了過去。
場下叫好聲雷動,青緣無奈掩起耳朵,看著臺上被當成死尸般拖下的李河,思緒遠飛,“月華樓···”
接下來的比斗沒了什么精彩的地方,在場的大多數(shù)修士雖沒有離場,但也少了繼續(xù)觀戰(zhàn)的興趣,紛紛聊起明天的筑基修士擂臺,各種期待。
青緣沒有回去的想法,就地打坐,回憶分析起今天所看到的各式比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