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同做壞事
抄抄抄,連續(xù)抄了三天,端木滟終于把向府家規(guī)抄完。
她伸了個懶腰,“瑾兒,幫我把這個送去老爺那?!?p> “姑娘,這個應該您親自送?!辫獌禾嵝?。
“他又不喜歡看到我。”雖然向百里沒有明說,但她有眼睛,看得出來他非常不喜歡她。
“少爺說了,不能幫您?!辫獌夯卮?。她也是奉命行事。
端木滟一臉哀怨地嘆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嫁錯了人,向問天不幫她就算了,還不讓別人助她。
無奈地捧起一迭紙,她來到了向百里住的院落。
不知道為什么,一看到向百里,她就整個人緊繃起來,好像多喘一口氣都是錯的,或許是他那張嚴肅的臉色。
麻煩奴仆向向百里通報,待奴仆出來回話,她才敢踏入屋子。
“老爺,家規(guī)抄好了。”端木滟將抄好的家規(guī)遞給奴仆,由他交給向百里。
向百里看完了以后,抬頭看她。
端木滟低眉順眼,不敢造次。乖乖,她在家也沒這么乖,更何況父親也不會為了一點小事處罰她。
過了一會兒,向百里緩緩地開口,”以后不可再犯?!毕M@么一抄,她能夠把家規(guī)記在腦海里。
“是?!倍四句俟怨缘膽寺?。
向百里點了個頭,示意她可以退出去。
端木滟走出院落,腳步踏向回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做什么?
她扭頭瞧了跟在身后的瑾兒一眼,回到偏院后,瑾兒一定會念她的。
雖然瑾兒不會要她真照向府的規(guī)矩做,但是還是會提醒她一下,說是怕她出了偏院,會被逮到不守規(guī)矩。
老實說,瑾兒是為了她好,但是耳邊一直聽她說這個不行,那個不行,她聽了頭都疼了。
拐了一個彎,腦海突然浮現(xiàn)一個想法,不如到外面逛逛。
“瑾兒,我餓了。”先支開瑾兒,她才好離開。
瑾兒從端木滟轉呀轉的黑眸中看出端倪,”姑娘,您別惹事?!?p> 端木滟在心中暗暗吐舌,被發(fā)現(xiàn),沒關系,無損她要出去的決心。
“我只是出去逛一下,怎么會惹事,我走了?!痹掃€沒說完,趕緊閃人,不理會瑾兒在身后追著她喊。
離開了向府,走在街道上,她突然間有一種重獲自由的感覺。
向府太沉、太悶,要不是因為向問天,打死她,她也不會進去。
她東看西瞧,見到一間酒樓人來人往的,遂跑了進去。
原來這間酒樓請了個說書人。
說書人說得天花亂墜,她則聽了入迷,直到酒樓要關門,才驚覺到待了太久。
她趕緊回到向府,訝異發(fā)現(xiàn)大門已經關上。
扣住門環(huán)敲動,過了一會兒,門開了一個小縫,露出半張臉。
“姑娘,少爺說已過戌時,沒有事先通知,不可入內?!迸驼Z氣平板無波的轉述少爺交代的話。
端木滟傻眼,“他這是存心為難我。”向問天未免也太過分了。
奴仆面無表情,繼續(xù)道:“少爺說姑娘抄了那么多遍的家規(guī),應該知道這條規(guī)矩?!?p> 向問天是什么意思?擺明欺負她就是了。
掀唇欲言,奴仆把門關上。
她錯愕的睜大眼睛。
該死的!向問天該不會是要她待在外面一整晚吧?他以為她會乖乖的束手就擒嗎?
想了又想,當下做了翻墻的決定。
她躍上屋頂,訝異的發(fā)現(xiàn)府內一片弓箭手,舉著弓箭,正在下面等著她。
為首的護衛(wèi)道:”姑娘,請您下去,別為難我們了?!?p> 端木滟氣得緊握雙拳,這個問向天擺明就是為難她。
沒關系,不進去就不進去。
她躍下屋頂,坐在臺階上,心想,就不信向問天真的會把她丟在外面。
等了又等,還是不見向問天出來,該不會真的是要她被蚊子咬一整夜吧。
真過份,欺負她在這里沒有人。
沒關系,既然他不讓她進去,那她就一家一家的找,總會讓她找到一家愿意收留她的客棧。
端木滟起身離開,繞過一條街,突然覺得不對,眼前有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該不會是偷兒?
抿了抿唇,她跟了上去,直到男子在一間屋子停下。
她瞧他的樣子,似乎正打算躍上屋頂。
“你要做什么?”她有些好奇,在月光下,這個男子的穿著衣料極為細致,不像是平常百姓穿得起的。
聽到問話,耿文柏嚇得轉過身,見是一位姑娘,食指比了比唇,示意她閉嘴,小聲地道:“我辦的是正經事,不是壞人?!?p> 端木滟不相信,壞人會寫在臉上嗎?不過她現(xiàn)在也沒事做,就看看他要做什么。
她點了點頭,“相信你?!?p> 耿文柏笑了笑,轉身躍上屋頂。
端木滟也跟著躍了上去。
兩個人伏在屋頂上,看到庭內一名年紀約莫二十歲的女子,由內而外地奔到約莫五十歲的男人面前。
“老爺,你終于來了?!迸油度肽腥藨阎?。
“想我嗎?”男人笑嘻嘻地問。
“想。”女子撒嬌道。
男人一把抱起女人,走進屋子。
端木滟側了側頭,望向耿文柏。
看這對男女的互動,這名女子分明像是男人在外養(yǎng)的小妾。
“那個該不會是你的父親?”她猜想。
耿文柏搖了搖頭,”不是,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p> “這也沒什么好看的?!比羲碌臎]錯,接下來屋內應該是巫山云雨一番。
“也是,的確不適合姑娘看。”耿文柏頓了下,”妳不怕嗎?”
“怕什么?”端木滟大概可以猜得出他的想法。
“不怕我是壞人?”他不得不說端木滟一個姑娘家,膽子還真大,竟然敢跟著他上來。
“你不說你不是壞人?!彼盟麆偛耪f的堵回去。
耿文柏笑了,張口欲言,突然覺得不對勁。
斂去笑意,他問,”妳有沒有覺得怪怪的?”怎么覺得身后怎么起了一股寒意。
端木滟心口一提,他這么說好像有,”我也這么覺得。”
兩人相對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往下望去,不看還好,一看,頓時覺得身上的血液凝結,下面那道挺拔的身影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