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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江湖又萌又浪

第五十四章 各懷鬼胎

她的江湖又萌又浪 夜橦橦橦 4529 2021-11-22 11:20:05

  第五十四章各懷鬼胎

  那時候的馬如珠是真喜歡徐衍落的啊,喜歡到恨不得拴在褲腰帶上,走哪都要帶上。呵護著,給予著,將自己覺得最好的美酒美食和珍寶都捧到他的面前。

  小心翼翼的,舍不得他皺眉。

  就怕他一個不悅,說要離開自己。

  那三天日子,是馬如珠過得最開心的日子。她懂得了人生的真諦,也覺得自己像個平凡女人一樣擁有大家都擁有的幸福日子。

  可是,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寨子里百來口人到最后只剩她一個人。

  這便是教訓(xùn),是恨。是馬如珠心中怒海滔天,夜夜噩夢驚醒,悔恨欲死的來源。

  她恨徐衍落,她更恨自己。有眼無珠的自己。

  “我信佛,自然是以佛眾姊妹身份來對徐大人有此一問,不然徐大人以為呢?”她眸帶笑意,眸底卻透著寒光,好似已盯上獵物嗜血的冷血獵手。

  一般女子看待自己,是從不會露出那種眼神的。

  徐衍落轉(zhuǎn)過頭,看向了身邊的幺寶。只見幺寶捏著衣角咬著嘴唇癡癡落淚,并未看對面的馬如珠。

  他想找到的蛛絲馬跡,絲毫沒有。

  徐衍落眸子沉了沉,心中竟有些空洞的失落之感?!氨竟偈尘撝揖?,威猛山山匪除盡,解君之憂無愧皇恩。至于死后世界,本官亦無可懼?!彼掍h一轉(zhuǎn),接著道:“夫人如此富有同情心,若是見到需要幫助的人定然不會袖手旁觀,是也不是?”

  馬如珠知道徐衍落這話定然是要給自己挖坑,卻也答了:“自然是的?!?p>  “所以夫人才會在山莊大亂那晚出手相助.......”徐衍落狀似恍然,沖著馬如珠微微一笑,執(zhí)起酒杯道:“敬城主夫人俠義心腸?!?p>  馬如珠在山莊大亂那晚出手相助是因著何等情況?但是一般人都不知道的,知情的人并不多??尚煅苈湔f出這等話,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

  他知道自己出手相助云大公子,落入了地洞。

  如此,是不是也說明了徐衍落知曉了更深層的秘密。她雖能咬死不承認即墨陽和自己的事情,但是卻攔不住別人的猜測。

  馬如珠將那杯中辛辣一飲而盡,對于徐衍落的怪腔怪調(diào)嗤之以鼻。她心中有了思襯,小心在獨孤心月耳邊道。

  “城主,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了點啥?”

  她靠他極近,獨孤心月耳邊癢癢,唇角莫名帶了點笑意。

  “做最壞的打算,便是如此?!?p>  這事情能是誰告訴徐衍落的呢?唯有那名劍山莊的莊主云泠天。好好的大會變成了這樣,天家自然不會滿足。

  為了表示忠心,云泠天自然要將最大的秘密交出來。而徐衍落說到馬如珠在山莊大亂的時候出手相助,定然也不是簡單的稱贊。會不會是,他根本就不相信馬如珠所說的地洞中本就有逃脫之路,而洞中人早已不翼而飛。

  畢竟她這種說法,連自己都沒相信。

  獨孤心月腦子轉(zhuǎn)的快,這會兒已經(jīng)將事情捋了個大概輕重。

  馬如珠心中發(fā)狠,做了個干脆利落的抹脖子手勢?!耙灰獨⑷藴缈冢俊?p>  獨孤心月捏著筷子的手指微微一頓,面色也漸漸趨暗?!澳闶菍⑽业脑挳?dāng)耳旁風(fēng)了?”

  馬如珠自知失言,眉頭一擰,迅速低下頭去?!俺侵魉∽??!?p>  他縱著她,但是卻時刻執(zhí)著韁繩。不聽話的馬,定是會挨打的。

  .......

  次日,眾多門派已然離開名劍山莊打道回府。悲鴻派未離開,卻是在等待著天上城。

  能決定留或走的都是長老廖鷹,這么留下的話,為的哪般自然是很明顯。廖鷹長老求才的心,倒是十分真摯。

  好說歹說將廖鷹長老勸下,看著懟到自己面前的姬如玉,馬如珠又不覺有些頭疼。

  “你不告訴我你的輕功是從哪里學(xué)的我是不會走的?!奔缬褚荒樿F了心的站在馬如珠身前,下一句狠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廖鷹長老揪住耳朵拖回了悲鴻派的隊伍里。

  馬如珠趁機趕緊上了馬車,催促著馬夫快走,心中則想著再沒人將姬如玉拖走,自己可能會當(dāng)著大家的面將肌如玉飽揍一頓的啊。

  車輪向著遠方前行,獨孤心月面色卻沒有一絲輕松。

  馬如珠為他斟上一杯茶,問了出來:“名劍山莊事情已了,城主在憂心何事?”

  “今夜好好休息,明晚,是休息不了的。”

  他沒明說她也不問,好賴在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他也騙不了她。

  馬如珠百無聊賴,伸手去摸桌上的瓜子。

  車轍緩緩搖晃,獨孤心月臉上攏著微微寒霜,伸出手按住了馬如珠去摸吃瓜子的手?!安辉S吃了?!?p>  馬如珠手指一松,心中不滿卻也沒反駁,只試探道:“也是,瓜子如何能飽得肚子?城主,前行五里至鎮(zhèn)上,是否需要去采買些路上的干糧和吃食?”

  事實上,的確是需要的。往前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遇上客棧和城鎮(zhèn),遇到的第一個鎮(zhèn)子,勢必是要采買一番的。

  獨孤心月不疑有他,點了點頭。“你需要什么,便去買些。一個時辰時間需回?!?p>  馬如珠乖巧的應(yīng)了,心中卻是想著即墨陽會在哪家客棧里等待著自己。

  自己叫他掛起紅布,不知道他有沒有按自己的吩咐那樣做,也不知道他那副樣子有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更不知道他是不是撇下自己直接跑掉了........

  馬如珠心中懷揣各種紛亂的念頭,出得名劍山莊兩個時辰左右,于午時到達了山下的城鎮(zhèn)。

  一到達,馬如珠便風(fēng)似的躍下馬車。“我肚子餓了,先行一步?!?p>  衣角劃過獨孤心月手指,稍縱即逝。

  他轉(zhuǎn)過頭向著馬如珠離開的方向皺了皺眉,喚來時高。

  “去跟著她?!?p>  ........

  浮山鎮(zhèn)的鎮(zhèn)子并不大,主街三條,小巷四十八條??蓻]等馬如珠去尋,她就徹底的傻了眼。

  每家每戶的門前窗前,都掛著紅黃二色布條,十分喜慶。街上小販也多是賣著扎成捆柴禾的,還有擺著各式小吃的,鮮花的,來往行人不絕,一眼瞧上去很是熱鬧。

  “今日.......”

  “夫人要不要買些柴禾回去?我這柴禾十分干燥很是易燃,晚上點起來,大家圍著篝火一起玩樂簡直不要太開心。”店旁的小販看馬如珠衣著富貴,討好笑著,極力推銷著自己的貨品。

  馬如珠蹲下身摸了摸柴禾?!敖袢帐鞘裁慈兆??要燃起篝火的?”

  那小販笑起來?!安恢谷计痼艋?,還要和友人一同登高,吃上秋日新出的石榴,紅紅火火,趕走災(zāi)禍。今日,可不就是重陽節(jié)么?”(古代重陽真不是敬老……)

  因是重陽節(jié),所以窗戶外都掛著喜慶的布條。如此,和即墨陽約定在窗戶上掛上紅布條則無用了。

  若是一家家客棧去尋,就她一人無異于大海撈針。而且,她不能給第三個人知道她和即墨陽的聯(lián)系。

  馬如珠思索一番,又問:“你可知道這鎮(zhèn)上的鐵匠鋪子都在哪里?”

  那人瞥她一眼,滿不客氣道:“夫人不買我的柴禾還諸多問題,合著我是來給夫人解惑的而不是賣柴禾的。”

  馬如珠掏出一錠銀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帶我去?!?p>  .......

  “帶著腳鐐的男子?”問至最后一家鐵匠鋪子,終于有個老丈有了印象。

  “說那是腳鐐,卻又不能算是。那人只有一只腳鎖住,倒是那鏈子長得古怪。夫人問的,可是那個人?”

  這描述,就是即墨陽。

  馬如珠皺了皺眉,臉上現(xiàn)出刻薄顏色。“大膽的下賤坯子,居然真被他跑出來了!”

  領(lǐng)她來此的柴禾小販和老鐵匠望著馬如珠,心下頓時有了思量。

  馬如珠接著道:“那家伙本是我府上的下人,因犯了錯事,便被我鎖著他關(guān)進了柴房,沒想到他不僅逃出了,還去掉了腳上的鐐銬!”

  老鐵匠聽聞此言整張臉色都不好了,慌忙擺手?!胺蛉讼⑴?,老丈也是不知道那人身份。但是,老丈見他腳上戴著鐐銬,一身臟污,心中也有疑惑,當(dāng)下便著我家小子去衙門里報了案?!?p>  馬如珠眉頭一擰。“什么?”

  那老丈滿臉賠笑?!暗悄羌一锸謾C敏,在衙門的人走到街頭的時候,就跑了。老丈我也沒留住?!?p>  所以,他還是逃了的。

  沒被抓住就好。馬如珠心下松了口氣?!八倪吿尤チ??”

  老丈往屋頂上一指?!斑?,他身手敏捷,往屋頂上一跳就跑了個沒影,誰也沒追上?!?p>  跳上了屋頂,確實沒幾個高手在場是追不上的.......

  “我看那家伙身手不錯,是殺了人吧?”老丈小心道。

  馬如珠斜他一眼?!斑@是你該問的事情么?”要不是這老頭事多,自己至于這么無奈么?

  不過,她也知道人皆有防備之心,老丈的做法無可厚非。遂一轉(zhuǎn)身,沿著來路靜靜折返。

  可即墨陽逃走之后,會去哪里?

  會不會還是按照自己的交代,找個客棧住店去了?那樣的話,她真的只能一家家客棧去問嗎?

  而自己去問,就能得到客棧老板的實話么?

  馬如珠可不想費那么大勁,她還不如半夜站在大街上吼上一嗓子。

  馬如珠找不到即墨陽,可以讓即墨陽來找自己。

  郎朗白日,即墨陽或許并不能看清自己,她需要等到夜晚。在此之前,她需要拖住獨孤心月的腳步。今夜,她不能離開浮山鎮(zhèn)。

  她回到了馬車所停之處,并未忘記裝模作樣的帶上幾只燒雞。“城主,我看城中熱鬧,說是晚上有篝火表演。今夜能不能留下?”

  獨孤心月右手支額,臉上無波,思索片刻點頭清淺應(yīng)下。

  馬如珠心內(nèi)一喜,正欲扯開燒雞雞腿來啃卻被獨孤心月按住了燒雞油紙。他瞧不出喜怒的臉上帶著絲絲冷漠道:“不許吃?!?p>  如果沒記錯,這是他今天對自己說的第二次不許吃了。馬如珠有些不解?!盀槭裁床辉S我吃?”

  獨孤心月眉心微斂:“讓你做的事情,不需要你這身無用的肥肉?!?p>  馬如珠神色一滯,好似遭了一記炸雷門頭劈下。

  在她的記憶里,獨孤心月一直都是溫和的,哪怕是利用自己。可是今日他一反常態(tài)對她如此言語無情,馬如珠心中竟然有些難以接受。

  獨孤心月看不到她的表情,直接喚道車外時高:“將燒雞收起來,今日夫人只許吃一個饅頭。餓了,便給她喝水。”

  這是來真的了。馬如珠皺皺眉,舔了舔手指上殘留的燒雞油漬,往馬車座位上緩緩一躺,一句話沒說。

  時高看著怪怪的兩人,拿著燒雞扯下一只腿來遞給了樹蔭下的云仙。

  “你瘦,你吃。”

  云仙哈哈大笑,沖時高豎了個大拇指。

  .......

  浮山鎮(zhèn)的篝火巨大,火光映天,灼熱的氣息沖散了深秋的冷意。圍著巨大篝火舞動的人們熱情澎湃,執(zhí)手之間不分美丑,年齡,身份,正是和諧的景象。

  馬如珠拉著戴了幕離的獨孤心月走在人群中,腦子里點滴風(fēng)花雪月也無,全是自己該如何甩掉獨孤心月去找即墨陽的陰謀詭計。

  獨孤心月戴著幕離,大家看不清的白紗下是如何一張鐵青的臉。

  時高早馬如珠一步回稟。馬如珠去了何處,接觸了何人,問了何事,他皆以掌握。

  馬如珠去而復(fù)返,急著向他描述集市熱鬧,目的就是為了留在此鎮(zhèn)一晚。這會兒雖然牽著自己的手,卻一直欲將自己脫手的樣子是在不能更加明顯。

  一番推論猜測下來,答案已在他腦海。

  她不僅對自己有所欺瞞,更加沒將自己放在心上。

  不聽話的狗,自己養(yǎng)來讓生氣么?。。?p>  真該挨揍!揍——

  伸出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終是化作一聲輕嘆。

  “還是怪我,從一開始沒對你橫加約束......”

  讓她不知道身為他人鷹犬,該是何等低眉順眼順從討好模樣。

  現(xiàn)在,悔已晚矣。

  “城主,這個丸子好吃,你來一個?!币淮褐鉂?,肉香急著往人鼻子里鉆的肉丸子橫在了獨孤心月的面前。不待他說話,已有一陣風(fēng)撩開面前薄紗,將一顆肉丸子抵到了自己的唇邊。

  丸子有些燙,但是真的很香。

  獨孤心月張開嘴,將丸子嚼了咽下,又將那串丸子從馬如珠手中取下,遞給了身后的時高。

  “不許再給她吃東西?!?p>  他說一不二,從不會變。

  馬如珠心覺自己多事,心中別別扭扭,扭頭抓過身旁小攤上的一壺酒一口灌下。時高大驚上前,阻攔不住,只好尷尬掏出銀錢遞給了賣酒的攤主。

  酒香四溢,獨孤心月皺了皺眉,卻沒再攔。待馬如珠一口氣將整壺酒水咽下這才輕道:“明日,不許吃任何東西?!?p>  馬如珠臉色一白,眸中隱有怒色。卻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轉(zhuǎn),打了個酒嗝,向著獨孤心月微微一靠?!班?,城主好生無趣,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

  時高和云仙表情怪異,卻都是笑了。

  她未必叫什么香,什么玉?她這體型,一看就是能雙拳打死大蟲不費勁的,叫人怎么去憐惜?

  獨孤心月僵直了身體,任憑馬如珠滿口酒氣噴在自己面前,只皺著眉頭將她扶住。“既醉了,便回去?!?p>  因為要夜宿浮山鎮(zhèn),一行人只能暫住客棧,這會兒說的回去之處,便是之前定下來的客棧。

  馬如珠肉手一揮,雙眼迷離,腳步虛浮。“我沒醉!”

  喝醉的人最常說的一句話。

  看來她醉了。獨孤心月卻雙眸微瞇,眸中劃出冷意。

  自己倒是要看看,她醉了,是準備接下來玩什么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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