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道:“這個時候你就老老實(shí)實(shí)的跟著我,至于你想知道的,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現(xiàn)在大人不想跟你說,顯然是時候未到?!?p> 魏平想了想,確實(shí)如此,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王二緊緊的攥著他的衣領(lǐng),他想去追也追不到的。
王二見魏平安靜的呆在旁邊,也就松開了拽著他衣領(lǐng)的手,開始指揮衙役們將收拾大蛇的尸體。
魏平這個時候才開始認(rèn)真打量起來這個大蛇,身軀早已經(jīng)被李達(dá)弄得滿是大洞,蛇血流了一地,猙獰的蛇頭仿佛還在微微顫抖。
一個年輕衙役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快步走到蛇頭前面,撿起一個小碎片轉(zhuǎn)身沖著王二喊道:“頭,你看,這是不是被大人打碎的那個珠子碎片。”
魏平抬頭看去,只見那人手里拿著一個灰蒙蒙的碎片,約莫有小指指甲這么大,不時還有金光閃爍,看上去極為不凡。
那衙役一臉得瑟,沖著碎片連吹幾口氣,似是要將上面的灰塵吹掉。
“快跑?!蓖醵贝俚臎_著那個年輕衙役喊道??蛇€沒有等他有什么反應(yīng),就見大蛇睜開了眼睛,張開嘴巴像一道閃電般朝那個年輕衙役咬了過去。
那個衙役頭剛轉(zhuǎn)過去一半,想要看清楚身后是什么,可是還沒有等他頭完全轉(zhuǎn)過去,大蛇已經(jīng)一口把他的上半身咬住。
他的身子就像是被利刃一分為二,只剩下下半身像破布娃娃一般被大蛇壓到身下。飛濺的血液如同下雨一般將周圍人澆了一個通透。
在大蛇身邊正在拿繩子準(zhǔn)備將大蛇捆到棍子上準(zhǔn)備抬走的眾衙役連滾帶爬的跑到了王二身后。
王二順手將腰間的刀拔了出來,如臨大敵般對著大蛇的尸體,身后不知那個衙役開口顫顫巍巍的說道:“頭,這。。這個妖怪不會還沒死吧。”
王二頭也不回的呵斥道:“慌什么,就算是妖怪又如何,還不是化成了李大人的劍下亡魂。”
“可是,李大人現(xiàn)在不在啊。”
王二回頭狠狠的瞪了那個人一眼,然后說道:“各位同僚,這大蛇不過是李大人的劍下亡魂,剛才不過是那二狗子自己不小心,就連平時山里的蛇被砍掉頭頭還能咬人,更別提這妖蛇了?!?p> 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這妖蛇如果還有余力,豈能只是咬斷二狗子的身子,而且你們看,就連二狗子的上半身都還在蛇口,它又哪來的嘴巴再去咬人?!?p> 盡管王二說的很是自信,可是在他身后抱著他衣服的魏平分明感覺到了他的身子在輕輕的顫抖。
過了一會,王二舉著刀手腕都有些酸了,身后的眾衙役還是畏畏縮縮,王二心里暗罵一群膽小鬼,咽了一口唾沫,隨手點(diǎn)了身后的兩個人道:“大林,三子,你們兩個去查看一下。”
只見那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驚恐,手里的刀都有些拿不穩(wěn)。但是看著王二和眾人看過來的目光,還是只得硬著頭皮往前走去。
只不過走的速度讓烏龜都有些汗顏。
“你們兩個磨磨蹭蹭干什么呢,還不快點(diǎn)?!?p> 聽到王二催促的話,兩人在心里暗罵王二不當(dāng)人子,不就是前兩天沒有給他敬酒嗎,至于這樣整我們嗎。
暗罵歸暗罵,但是事情還是要做,兩人磨蹭了半天終于走到了大蛇身旁,大林一把拽著三子的肩膀,讓三子擋在了自己面前,三子掙脫了半天,實(shí)在是掙脫不開,只能咬著牙用手里的刀輕輕的捅了一下大蛇。
還沒等大蛇有什么動靜,三子反而嚇得丟下刀大叫著往后面跑來,嚇得大林也跟他一起跑。
他們兩人剛跑到面前,王二一人一腳又把他們踹了回去,沾滿鮮血的臉在月光的映照下格外的猙獰。
咬牙切齒的罵道:“你們兩個王八蛋喊什么,老子沒被蛇嚇?biāo)啦铧c(diǎn)被你們兩個王八蛋嚇?biāo)?。給老子看仔細(xì)了,那條蛇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p> 這兩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大林一臉憨笑的摸著頭道:“都怪三子,嚇了我一跳?!?p> 王二也沒有跟他們兩個多說什么,歸刀入鞘,沖著身后的眾人說道:“你們都看到了,這條大蛇已經(jīng)徹底死了,同僚一場,也不能讓二狗子死無全尸,把二狗子的尸首給弄出來?!?p> 眾人雖然害怕,但是王二已經(jīng)發(fā)話了,再加上剛才大林跟三子的試探,也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心翼翼的朝著大蛇圍了過去。
圍了半天也沒有人敢下手,王二嘆了一口氣。大步走了過去,兩只手用力的掰蛇口,眾人這才如夢初醒,七手八腳的幫著王二把二狗子的半截身子給弄了出來。
折騰到天色泛白,眾人才算是將蛇尸跟二狗子的尸首弄回衙門,各個疲憊不堪。身上被淋上的血液早已經(jīng)干在身上,活似一個個剛從地獄跑出來的惡鬼。
眾人也不打算回家了,畢竟渾身鮮血淋漓的,被家里人看到了也不好,而且經(jīng)歷了昨晚的事情,心有余悸,一群大老爺們在一起才有一點(diǎn)點(diǎn)安全感。
看著眾人聚在這里,王二喊著各位一起去院子里的井邊洗了洗,想了想,又打發(fā)一個身上沒怎么濺上鮮血的衙役去眾人的家里拿換洗衣服。
畢竟沾滿血的衣服想想也沒辦法穿,衙門肯定也沒有什么換洗衣服能讓所有人都換上。
于是,神奇的一幕出現(xiàn)了,一群大老爺們光著膀子,只有腰間圍著一條布片,甚至有的連布片都不圍,頗為自得的在同僚身邊來回走動。頗有些男憑鳥貴的意思。
圍著布片的衙役們恨恨的朝他們啐了幾口,暗罵幾人不知廉恥,但是目光中的閃爍仿佛表示他們并不只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