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一把短刃插著這位名為李拾柴的少年床頭,深深刺入了紅木,床跟人都跟著刀刃顫抖起來。
李拾柴揉揉朦朧的睡眼,竟有一道閃光刺入眼中,是刀刃的反光,嚇?biāo)惶?,猛然躍起,正要喊人時,上下打量眼前這人一番,憋住了氣。
“公子好閑情逸致??!這剛處理完準(zhǔn)騫的事,你就開始休假了?”
說話的這位是冉茜,她一身紫衣,高冷不愿說話,可一旦說話便是一針見血,李拾柴是她的???。
“這不是養(yǎng)生嗎?”
李拾柴挑了個眉,狡辯道,一邊試著將短刃拔出,卻因力氣不夠在她面前丟臉一番,不經(jīng)意笑了笑。
兩人沉默了,可隨后又有一人進(jìn)門,手端瓷碗,瓷碗中裝著的像是補湯。
此人長裙長發(fā),是君似娜。
“公子近日來為公務(wù)繁忙,受了不少傷,加上昨日淋雨。這是西部的皇家商客帶來的珍貴藥材,喝了對你有好處的?!?p> 冉茜出奇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湯,隨后準(zhǔn)備走出門,說道:“江子苓有事與你討論,說是御書閣見。”
早晨已過半,江子苓不愿打擾他清睡,特地讓冉茜通知他的。
待冉茜走后,君似娜緩緩將瓷碗擱置一旁,問候道:“那我走了,你快去吧,別讓子苓等急了!”
門關(guān)上后,李拾柴盯著這補湯,神情凝重起來,手不自覺地放在下巴底下,細(xì)細(xì)吮了一口,隨后離去。
門口有江子苓安排的馬夫,他們一同乘馬車前往御書閣了。
“噔噔噔”,馬車一路緩行,按理來說李拾柴此時應(yīng)趕緊趕到御書閣,而他卻選擇東城路巡視凌國王親貴族所居之地。
恰好見那批商客,服飾華麗,佩劍加身,其氣質(zhì)絕不低于街上行走的凌國王族。
“嘿!伙計,停車,我要去溜達(dá)溜達(dá)!”李拾柴笑嘻嘻地拍了拍馬夫的肩膀,讓這馬夫感到不適。
“公子,江公子他早已在御書閣等候,叫你醒來后務(wù)必早到,你還是隨我去吧!”
馬夫很難為情,無奈地看著李拾柴,突然,只見李拾柴瞪大眼睛,滿臉通紅罵道:“我去哪用得著你管?下車!你先回去,午時我自會前去!”
午時,這整整隔了幾個時辰,這本是江子苓的吩咐,可見眼前這紈绔子弟的胡鬧,馬夫?qū)嵲跊]轍,只好回去通報。
……
午時已到,大部分都已用膳。眾人坐在庭院中抿著小茶,頗為愜意。
有敲門聲。
門開,是個中年男子,他背著一個不知道什么東西前來問候。
“各位公子,小姐!我是城東酒肆一小二?!彪S后這個小二將所背之物緩緩平坦下來,一眼便能認(rèn)出,他是李拾柴。
滿臉通紅,嘴角有白沫,不難發(fā)現(xiàn),他是喝醉了酒暈倒了。
小二恭敬地彎著腰,接著說:“這位公子從到我小店以來,一直喝到正午,說是沒帶錢,叫我來這找錢,順便抬他回家,給五兩銀子的運費?!?p> 眾人沒說一句話,都不知所措。隨后莫非是從袖子中掏出一錢袋,隨手丟給這店小二,示意他離去。
一旁的審自清看不下去,盛一盆冷水澆下去,撲在李拾柴正臉上,有人有些顧及,但不敢說些什么。
……
“李兄,我等你幾個時辰,為何不來?你可知城內(nèi)糧食緊缺,眾多百姓無糧下鍋,甚至有人餓死,你怎還醉生夢死?”
江子苓滿臉不解,甚至有些氣憤眾人沉默了,只是憋住那團(tuán)火。
“那你去御書閣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良策?”李拾柴問道,撓了撓頭。
江子苓急了,反駁道:“當(dāng)然!我與各位聯(lián)手,已接濟(jì)了六成的饑民!”
“糧食從何而來?”李拾柴審問道。
“有一批客商,見饑民眾多,好心以低價賣糧,還有藥物。”
“客商從何而來,為何要這般好心。”
隨著李拾柴言語越來越激烈,旁人發(fā)聲了:“你又做了些什么?”
李拾柴不服氣,笑道:
“那好?。∥覠o能,他們現(xiàn)居何處,我要親自去拜謝!替全城百姓!”
“凌王現(xiàn)以使節(jié)的方式對待他們,現(xiàn)住官驛。”莫非是淡然道,顯然是想看他如何出糗。
這時,有一仆役登門,眾人看向了他。
“李公子,按照你的吩咐,我去請那些貴客了,只是據(jù)那里的人說,他們已經(jīng)啟程離開了?!?p> 李拾柴淡然一笑,得意道:“真可惜!我也沒辦法啊?!?p> “你這!”
江子苓憤懣道,一邊甩了甩衣袖,轉(zhuǎn)身坐下了。冉茜攥緊了拳頭,正要上去給他一巴掌,突然又有一老大夫登門,驚慌道:“江丞相!城內(nèi)大批百姓不知突然得了什么重癥,凌王喚你商議!”
江子苓驚了,瞠目結(jié)舌,一時看向了李拾柴。
“別總是以為自己占到了便宜?!?p> 李拾柴嚴(yán)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