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餐露宿,夏伊澤終于在第三天傍晚時分來到了上等城市與下等城市的分界處。
城市雖然是繞圈建造而成,但分界口只有一個,高高的石門矗立著,邊上有不少人士兵把守,除了這兒,其它地方都無法進入,被厚厚的巖石城墻所分隔。
距離石門解除限制還有一天時間,夏伊澤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著。
一般來說,沒有居住資格的人在城市中最多只能憑借臨時居住證(進城交費派發(fā))待十來天,因為每個月都會有士兵不定期地征三次稅,要是繳不起居住費或是被發(fā)現(xiàn)居住資格過期就會被驅逐出去。
第一次只是驅逐,第二次就會被士兵帶走,下場無人知曉。
而被驅逐或是抓走的人,每一次都會有不少,但哪怕是這樣,也還是有不少人愿意冒險碰碰運氣。
臨時居住證可以讓夏伊澤在城里待十天,因此他并不著急,只不過因為天梯試煉的原因這附近聚集了大量下等居民,想找個安靜的安身場所十分不易。
夏伊澤繞著又高又厚的石壁行走著,還不時四處觀望一下,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
外面的環(huán)境單調枯燥,就連建筑都全是一個顏色,他實在是有些膩了,倒是之前才交界城門外的匆匆一瞥,讓他對里面有些好奇。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四周的路人也越來越少,夏伊澤越走越偏僻,很快就臨近一處雜草叢生的荒涼地。
夏伊澤躲在一根石柱后面,確保沒人注意到自己之后,他開始一點點往上爬。
清冷的月光照射在他身上,卻被黑紗披風完全吸收,它保護著它的主人,使其完全沉于黑暗。
夏伊澤早就注意到了這點,這也是他敢這么干的理由之一——當然,更多的還是因為探險激情的迸發(fā)。
“這披風似乎在吸收月光…”夏伊澤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身上的披風似乎若有若無地再變強。
“真是這樣的話,就太好了,不用我做人肉饅頭了?!彼敌Γ@是一個比較重要的發(fā)現(xiàn)。
憑借著過人的身手——其實并不過人,原本還能更快,可奈何夏伊澤對這些刻在DNA里的動作還不那么熟稔,導致攀爬速度慢了不少,總之憑借著還不錯的身手,他很快就安全地將雙手搭在了墻頂。
至于為什么是雙手吊在墻上,一是為了避免被發(fā)現(xiàn),二是因為像他這樣企圖翻越分界墻的并不在少數(shù),所以上面的人為了杜絕這種現(xiàn)象,將城墻造得極后,然后在上面扎慢了地刺等陷阱。
這是十分有效且最為便捷的方式,一般的人根本過不去。
夏伊澤探出腦袋,仔細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運氣不錯,對面也是一個人煙頗為稀少的地方,方圓百米內只有一棟建筑——一個無人的石質燈塔。
完美的作案場地。夏伊澤瞇起雙眼——這是他做決定時的習慣動作。
他現(xiàn)在還不能控制奧術躍遷時的白光閃爍,不過好在他有黑紗披風,用它將摘星包裹住后,夏伊澤再無后顧之憂,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燈塔頂端,夏伊澤唰的出現(xiàn)在這,隨后快速伏下身子躲在燈塔低矮的墻壁之后。
燈塔上懸掛著一些燃盡的煤油燈,顯然已經(jīng)被荒廢了,早就無人看管,倒是給夏伊澤的行動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再次確認一遍環(huán)境,行進方案就完整地出現(xiàn)在夏伊澤腦子里。
四周無人,他突然從這出現(xiàn)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最正確的是借助一些掩體先進入外圍人煙較少的街道。
夏伊澤一步一觀察,小心翼翼地靠近距他最近的街道。
最終在某處不起眼的小街道角落,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個少年從垃圾堆里走了出來。
夏伊澤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準備正式進入上等居民的世界。
可就在他準備轉彎離去的瞬間,他察覺到了身后的異常。
空氣在剎那凝固,夏伊澤終究是慢了一步,一只強有力的胳膊鎖住了他的咽喉,同時對方的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口鼻。
手臂很粗,力量很大,還挺高大,應該是個大漢。
這是夏伊澤在接觸的一瞬間作出的判斷。
對方想把他拖入黑暗,整套動作一氣呵成,正常人可能根本來不及反應,可夏伊澤的本能還是略快了一步,右腳一個驢踢腿,使出斷子絕孫的一腳,上來就是致命打擊。
對方?jīng)]想到夏伊澤的反應這么快,一時間來不及完全躲避,劇烈的疼痛差點讓他驚呼出聲,同時上手的力道也減弱了不少。
不過他也不是一般人,竟然強忍著疼痛再次發(fā)力,雙手向下壓的同時身體向后退去。
夏伊澤不想被拖倒在地,雙腳跟著節(jié)奏連連后退。
他知道自己與對方力量差距宣誓,因此沒有選擇用雙手去掙脫束縛,而是盡可能地去抓取身邊的東西。
右手就這么在慌亂中捶到了一面石壁。
夏伊澤反應迅速,猛地抬起右腳用盡全力地踹在石壁上,巨大的反作用力直降將大漢震得踉蹌兩步,手中力道也不自覺地送了許多。
“就是現(xiàn)在!”
夏伊澤抓住機會,右手臂彎曲按,用肘擊狠狠地打在對方肘關節(jié)處,將被捂住的口鼻解放,然后用力一口咬在對方另一只手手臂上,再配合左手的扒拉,成功掙脫束縛。
看起來漫長,實際上所有一切都只發(fā)生在一瞬間,堪稱緊張刺激。
說時遲,那時快,夏伊澤顧不得站穩(wěn)雙腳,轉過身子整個人壓在對面胸口,一手雙指并攏,刺向對方肚臍眼,另一手握掌成爪,來了一招黑虎掏心,下下方掏去。
可謂是專挑黑手下。
這一下可是比之前的那一腳狠多了,是個男人都經(jīng)不住這樣的殺招。
大漢悶哼一聲,雙手捂著下體,無力地癱倒在地,隔著黑暗夏伊澤都能看到他臉上的扭曲。
夏伊澤乘勝追擊,扯下披風圍在大漢臉上,防止他喊出聲來,然后再給他來了一下,確保徹底斷子絕孫。
“要不是我不會用這披風,哪還有你囂張的?!彼藥茁?,對于將披風如此粗俗地使用也是有些無奈。
“嗯嗯嗯……”徹底失去戰(zhàn)斗力的大漢一頓哼哼,看樣子應該是在求饒。
“想殺我?”夏伊澤冷笑一聲,“你可以試試。”
不過夏伊澤深知,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手軟。
讓人頭會出事情的!省技能也是會出事情的!
活動了一下左手臂,夏伊澤用摘星敲碎了大漢的喉嚨,送了他最后一個禮物。
殺人嘛,還得摘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