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了何天祥的門口,朱霖帶著傅茗他們跟在肖凱后面,磨磨蹭蹭的走得很慢。肖凱向后看了好幾眼,這才催得她不得不加快腳步。
“先在這邊等一下,肖特助出來就輪到我們了?!?p> 等肖凱進去后,朱霖這才緩了幾口氣,明顯做賊心虛的表情,令傅茗忍俊不禁。她垂眼低笑的樣子,繼而又被周自然撞見,奇怪真是奇怪,今天的傅茗和在報社里的,完全就是兩個人嘛!
周自然的實習期才剛開始不久,算起來這是第一次跟著傅茗出來,不知是不是不在拘謹?shù)霓k公室的緣故,此時的她,格外的放松。
傅茗壓根兒就沒留意周自然的注視,她走近朱霖面前,“我以前采訪過何總,所以這篇文章我們打算以新的角度報道,換我的男同事來進行采訪,我在旁輔助?!?p> 言下之意,是再度提醒朱霖,待會兒進去的時候,把周自然安排在何天祥的對面,而傅茗則找個理由開溜出來。
沒了肖凱,朱霖總算從一片空白中解脫出來,清醒幾分后重重點頭,示意絕對能夠完成任務。
事實上,計劃進行的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進去之后,傅茗和何天祥簡單的客套了幾句,然后介紹周自然,隨后便是人如其名的自然進入主題……
等傅茗出來的時候,朱霖正陪著張盼丹和沈佩佩來回踱步,看到傅茗全須全尾的出來,這才算是勉強放下心來。
張盼丹也迎了上去,她素來膽小,自始至終都怕連累傅茗:“怎么樣了?茗茗我好害怕啊,要不然還是算了吧,才一萬塊而已!”
沈佩佩不樂意了:“一萬塊不是錢?。【褪且驗槟氵@種不差錢兒的態(tài)度,才讓姓嚴的覺得你是冤大頭!還有啊,我們差不多穿越了整個市區(qū)才到這里的,你說回去就回去了?茗茗她為了爭取到這次采訪費了多大的勁兒,丹丹你腦子里都想什么呢,不劃算??!”沈佩佩掐著嗓子,就快指上張盼丹的鼻頭了,期間傅茗并沒有阻止,張盼丹臨陣退縮的毛病是時候也該改改了,包括她大學的時候為什么三番五次的掛科,還不都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沒有復習好,就干脆連考都不去考了,殊不知不光是題目簡單,有的時候甚至是開卷或者監(jiān)考松動到可以互相打掩護!
機會遍地都是!但前提是她不能逃避!
或許就連沈佩佩都沒想到自己可以完整的說完,不吐不快后舒坦多了,表情也跟著隨和起來,甚至還帶著些許的自責,自省剛剛是不是言辭過激了。
傅茗橫在二人中間,簡單安慰下張盼丹:“行了,佩佩也是為你好,帶你來不為別的,就是讓你了解了解整件事的運作過程,省得回去之后你公公再瞎懷疑,你就安靜的在一旁待著觀看就行?!?p> 再看向沈佩佩,沈佩佩下意識的就要移開視線,生怕傅茗會討伐她似的。
然而,傅茗卻踮起腳尖,雙手猛然搭在她的肩膀上,鄭重其事的盯住沈佩佩的雙眼說:“很好,保持這個氣勢,一會兒就看你的了!”
“哈?你什么意思?。 ?p> 沈佩佩的潛臺詞是,你劇本里也沒有?。?p> “臨場發(fā)揮,懂不懂!”
傅茗瀟灑甩頭,示意所有人跟上,等她們出了主樓的時候,嚴石寬早已不見蹤影!
沈佩佩最先忍不住了:“這種人果然不靠譜兒,剛也不知道是誰跟看門狗似的,巴巴的說要等咱們出來,現(xiàn)在卻連人影兒都不見了!”
然而,就在她話音剛落,不知從哪個角落里,忽然竄出來一道男聲:“那個……老嚴、不!嚴部長讓我在這里等各位……”
定睛一看,正是保安亭里被嚴石寬呼來喚去的小青年。
沈佩佩瞇縫著眼睛:“嚴部長啊……他剛才不是說要自己在這兒等的嗎?怎么到頭來卻換人了呢!”
小青年顯然剛參加工作,沈佩佩蠻不講理的脾氣上來,就連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笑面虎卓文遠都頭疼,更別說他了!“那個……嚴部長他……好像是洗漱去了,要不?我打給電話問問?”
傅茗擺了擺手:“沒關系,他什么樣兒我們都不介意的,你還是直接帶我們過去吧!”
又不是真的要他登報,嚴石寬就算把自己捯飭成嚴屹 寬,都沒人能看到。
還沒等踏進保安亭,就聽到里面亂哄哄的,再一看,嚴石寬邊吹頭,邊把剩下的人指揮到亂蹦!
“你!去把發(fā)膠給我拿來!”
“什么?沒有!那你不會去借嗎!我看今早過安檢的時候,人資那個小伙兒就帶進來了!”
“還不快去,找踢吧你!”
“對了,刮胡刀!這玩意總該有了吧!”
“拿來吧你!”
短短十秒鐘的時間,連傅茗都跟著忙叨起來!
以前聽張盼丹描述黃茂學就夠折騰人的了,對比之下,這個嚴石寬也不是省油的燈!
傅茗邊走邊鼓掌:“呵呵,嚴部長也忒重視我們了吧,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嚴石寬當即石化在原地,顯然沒想到傅茗一行怎么會回來的這么快!“傅老師?你們?”
朱霖在最前面開道,并解釋:“嚴、部長啊!”她挑眉停頓強調(diào)“部長”二字,別提有多諷刺了,“你看傅老師多重視你啊,知道你在太陽底下曬著,就連何總撂下不理了,特意折返回來,可誰知道你人卻不見了,嘖嘖,還真是讓傅老師心寒?。 ?p> 嚴石寬才剛給胡子上噴了泡沫,手忙腳亂的拿毛巾擦了擦,就趕緊上前解釋。
可他真的是太緊張了,居然直接絆倒了水盆,嘩啦啦的洗頭水撒了一地,傅茗一低頭,上面還漂浮著不少嚴石寬的發(fā)屑,難不成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這家伙不光洗頭了,在此之前還剃了頭!
真、快的男人?。?p> 傅茗根本不理會,徑直從他的身邊走過,淡定坐到嚴石寬的位子上,翹起二郎腿,如同審問犯人般問:“銳翔生物的保安部,應該和外面有很大的區(qū)別吧,畢竟你們的生產(chǎn)車間是高度機密,對于你們的安保工作,也要求更加嚴格,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