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青天白日夢
她欺負顧琳玉?
什么時候的事?今早到現(xiàn)在她連句話都沒同顧琳玉說過,又何來欺負一說?
姜婉玉剛想問,又聽大夫人道:“玉兒雖不是我生的,可她是我一手帶大的,即便不姓顧,那也是我的女兒?!?p> 哦,原來是因為昨晚的事。
姜婉玉腳步頓住:“那我呢?”
她聲音很輕,語調(diào)也沒有什么變化。
可大夫人卻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她不敢直面姜婉玉的目光,只含糊的說了一句:“你自然也是顧家的女兒?!?p> 顧家的女兒!
她是顧家的女兒,顧琳玉是她的女兒。
姜婉玉其實很明白,但心里還是不由的為原主抱不平。
還好回來的是她,而不是真正的顧琳瑯,不然,還不知道會怎么傷心呢。
但即便是這樣,她也想替她爭上一爭。
姜婉玉笑了:“夫人,你為什么會接我回來?”
聽到她的稱呼,大夫人臉色微變,卻沒有糾正:“既然是顧家的女兒,找到了當然應該帶回來?!?p> “難道不是因為顧琳玉不想嫁給攝政王,所以,你才把我接回來去替她出嫁?”
雖然是問句,可她的語氣卻極為肯定。
大夫人顯然有些心虛了,她別過臉去:“你從哪聽的這些閑言碎語?”
姜婉玉不答,眼眶卻是紅紅的。
大夫人沒聽到她的聲音,抬起頭來,卻正對上姜婉玉紅紅的眼睛,心頭驀的一軟。
一旁的顧琳玉見勢不妙,忙自責道:“母親,都是玉兒不好,若不是玉兒占了姐姐的位置,母親與姐姐也不會分開這么多年,都怪玉兒?!?p> 大夫人見顧琳玉哭紅了眼,忙將她攬進懷里安慰道:“你那會兒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怪你,你快別哭了,你一哭,為娘的心都碎了?!?p> 顧琳玉聞言,抽抽嗒嗒的擦了擦淚水,從大夫人懷里抬起頭來,朝著姜婉玉勾了勾唇。
顯然,她做這些,都是在挑釁姜婉玉。
比茶藝嗎?
誰不會似的。
姜婉玉眼睛也紅了,她朝著大夫人質(zhì)問道:“那我算什么?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那個?!?p> 大夫人一頓,顧琳玉便往她懷中縮一分,兩廂之下,她還是選擇了顧琳玉。
“今日你先回去吧,明日我再讓人來帶你過去。”
說完,便帶著顧琳玉走了。
一旁的花蕊看不下去了,怨道:“小姐,明明您才是夫人的親生女兒,她怎么……”
是啊,明明連個丫鬟都能看明白的事。
姜婉玉笑了笑道:“走吧,我們出去逛逛?!?p> 花蕊看到她笑,有些不解的問道:“小姐,您不難過?”
姜婉玉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反問:“為什么要難過?”
花蕊想著她剛才的樣子:“可是……”
姜婉玉順手折了朵花放在鼻下嗅了嗅:“別可是了,再慢些剛出門就得回來了?!?p> 別說,顧明休雖說官不大,但顧家所住的元寶街卻算是京中不錯的地方了。
出了顧家往右走一條街便到了鬧市區(qū)。
叫賣的各種新鮮玩意兒都有。
她還是靜陽的時候,也出來逛過,可那會兒根本就沒有這味兒。
姜婉玉一路走走停停,看到?jīng)]吃過的,沒玩過的,通通都包了起來。
不一會兒,花蕊便連人都看不到了,只看到一堆的盒子在移動。
姜婉玉還想買。
“小姐,您看看我,看看我在哪?!被ㄈ镉脑沟穆曇糁浦沽怂南敕ā?p> 姜婉玉轉(zhuǎn)頭看去,‘撲哧’一聲便笑了起來:“我們應該再帶個人的?!?p> 花蕊對這話深表贊同。
主仆倆正說著,街上突然就喧鬧了起來。
緊接著就聽到有人嘶吼:“讓開,都讓開。”
姜婉玉還沒看清楚什么情況,便叫人猛的推了一把。
她一個踉蹌便朝著路中間跌去,花蕊伸手想去扶,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手中的盒子散落一地。
眼看著一匹馬發(fā)了瘋似的朝著姜婉玉沖了過去。
周圍的人都嚇傻了。
“小姐……”花蕊吼了一聲。
姜婉玉本能的想要躲開,可剛才跌過來的時候,不小心扭到了腳,這會兒還疼的厲害,她根本就用不上力。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匹馬朝著她踏了過來。
真晦氣,剛重生就又要死了。
老天爺真會開玩笑。
姜婉玉閉上眼,有溫熱的液體濺到了臉上,預想之中的疼痛也沒有到來。
緊接著,耳邊響起了花蕊的聲音:“小姐,您還好嗎?”
姜婉玉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花蕊緊張又擔憂的眼神:“沒事,就是扭到腳了,你扶我一下?!?p> 不遠處馬匹已經(jīng)被斬殺,看樣子是一刀斃命,鮮血順著青石縫蔓延開來,將她鵝黃色的裙子染成了紅色。
花蕊點頭,將她扶了起來:“是這位公子救了您?!?p> 姜婉玉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旁邊的青夜。
青夜在,那晏南池肯定也在。
果不其然,不等她道謝,青夜便先一步道:“人是我家公子吩咐救的,姑娘要謝便謝我家公子吧。”
讓她給晏南池道謝?
做什么青天白日夢呢?
姜婉玉像是沒聽到青夜的話似的,朝著青夜拱了拱手:“多謝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p> 青夜顯然沒料到她會這樣。
明明已經(jīng)跟她說的很清楚了,于是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晏洹。
晏洹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隨后便推著輪椅走了。
青夜見他走了,也趕緊跟了上去。
結(jié)果才剛走沒兩步,便叫人攔了下來:“你殺了我的馬,你得賠?!?p> 青夜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心中卻是極為不耐。
姜婉玉見狀,道:“鬧市策馬,依律鞭三十,若傷人,則鞭五十,外加賠償傷者損失,你是自已去衙門,還是我們綁了你去?”
那人一聽這話,便知碰到了硬茬,而且剛才青夜殺馬的手段,他是親眼所見,幾番思量后,最終還是灰溜溜的走了。
他們一走,姜婉玉不由的松了口氣。
花蕊扶著姜婉玉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去。
卻不知明明已經(jīng)走了的晏洹卻停在了不遠處,定定的看著她。
“去查一下她的底細。”
“是。”
一個看起來不大的少女,面對這種場面,連臉色都未曾變一下,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誰家的女子會熟知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