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fā)突然,就連龐偉也沒有絲毫的準備。他告訴葉白,在得知這一消息之后,立刻就安排了可以信任的隊員在盤古號上展開了隱秘的搜索,并調看各處的監(jiān)控,讓龐偉敢到費解的是,吃過晚飯,沈迪進入休息艙之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就像,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龐偉知道不敢用這種匪夷所思的說法向葉白描述,可他的的確確就是這么想的。葉白卻對他的說法表示了認同,“如果說沈迪的失蹤是早有預謀的,他一定在很早之前就對盤古號上的監(jiān)控做過非常詳細周密的調查,也知道該如何避開監(jiān)控和所有人的視線,像是憑空消失一樣離開盤古號,但這還不是我最擔心的?!?p> 龐偉有些著急的問道,“你有什么想法就一股腦的說出來,我這邊是一團亂麻,根本理不出個頭緒來?!比~白直言不諱的說道,“我擔心的是,沈迪并不是無故失蹤,而是被什么人綁架了!”
“綁架?”龐偉頓時一驚,“你是說,有人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登上了盤古好,并且將沈迪綁架帶走了嗎?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對于盤古號的安全措施,龐偉十分有信心,可是葉白提醒他道,“就在不久前,有人竊取了消息,不僅知道我們到達盤古號的時間,更是先我們一步下水,才有了后來的種種突發(fā)事件?!?p> “可是,可是他們?yōu)槭裁匆壖苌虻夏??”龐偉有些不解,“如果他們想知道什么,綁架我這個隊長豈不是更有價值一些?”葉白立刻想到了一種可能,“如果,他們故意制造沈迪的失蹤,將一切罪名都強加在他身上,從而保護真正泄漏消息的人呢?”
電話那頭龐偉沉默無語,好半天才說道,“或許,我真的冤枉了沈迪?!比~白說,“現在下任何結論都為之過早,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沈迪,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p> 龐偉重新打起精神,“你說的對,我將沈迪失蹤的事告訴你,正是想要你幫忙?!比~白說,“龐隊長請說!”龐偉說道,“據我所知,龐偉有一個交往對年的女朋友,此刻就在斯塔貝爾。盤古號的工作還在繼續(xù)開展,我一時半會兒走不開。不管沈迪失蹤也好,被綁架也罷,我希望葉隊長可以替我走上一趟,或許他的女朋友可以為我們提供更多的線索,她的地址我一會兒會發(fā)給你的?!?p> “沒問題,”葉白一口答應,“下午工作結束后我就過去一趟,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你?!?p> 結束了和龐偉的通話,葉白忽然覺得事情開始朝著和他預知相反的方向發(fā)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只好先放棄對金屬塊的追查,先去尋找沈迪的下落。
下午五點鐘,葉白準時結束工作。按照龐偉發(fā)來的沈迪女友的地址,他步行走了過去。
沈迪的女友名叫孟竹,今年二十五歲,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她到斯塔貝爾是來尋找創(chuàng)作的靈感,已經在這里住了半年之久。對于這一點,葉白覺得很奇怪。
龐偉所帶領的先遣隊正是在半年之前來到這里的,而孟竹幾乎也在同一時間來到斯塔貝爾。這究竟是一個巧合,還是有意安排,或者說,只是孟竹對沈迪戀戀不舍,所以才千里迢迢追到這里來的呢?
一路走來,道路兩邊的建筑變得古樸典雅,極具藝術氣息,孟竹選擇租住在這里也無可厚非。葉白走到一棟高低錯落,有著非常炫目的測色玻璃窗的別墅門前,輕輕按下了門鈴。
許久之后,門內才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門被打開,一個穿著白色露肩T恤,淺藍色牛仔短褲,頂著一頭蓬亂卷發(fā)的姑娘打開門,好奇的望著葉白,卻不開口詢問對方的來意。
“你好,請問你是孟竹孟小姐嗎?”葉白顯得有些尷尬,貿然到訪,又被對方如此盯著,渾身都覺得不自在。對方點點頭,對葉白說道,“你雖然能找到這里,還能叫出我的名字,可我確定,咱們并不認識?!?p> “我,我是沈迪的朋友!”葉白只能借助這個身份接近孟竹,而孟竹則顯得更加警惕,“不,你肯定不是沈迪的朋友!”對于孟竹滿臉的警覺和抗拒,葉白覺得很無辜,“我真的是沈迪的朋友,我并么有說謊!”
“好吧,其實你并沒有什么破綻。”孟竹縮在門后,對葉白說,“唯一讓我產生懷疑的是,他的那群狐朋狗友是絕對不會叫我什么孟小姐的!”
原來是這樣,葉白沒有想到,自己使用的敬語成了對方懷疑自己身份的原因。他不得不拿出自己的工作證遞了過去,“我想這個可以證明我的身份!”
孟竹仔細的看過葉白的工作證,卻并沒有放他進去的意思,“是沈迪讓你來的嗎?如果是,那就請你回去告訴那個混蛋,我已經和他分手了,不要再來糾纏我!”
說著,孟竹就要關門。葉白慌了,龐偉沒有告訴他,沈迪已經和孟竹分手了。他只能一手擋住正要關閉的門,一邊快速的編造借口,對孟竹說,“沈迪欠了我一大筆錢,然后就失蹤了!”
“失蹤?”聽到葉白的話,孟竹停下了關門的動作,猶豫過后輕聲對葉白說,“你進來吧!”
別墅一層的客廳里擺滿了尚未完成和已經完成的油畫,那些表情豐富的人臉圍繞在身側,置身于彩色的光影中,一派光怪陸離。葉白穿梭其中,有種游走于另一個世界中的錯覺。
“這些都是孟小姐的作品嗎?”葉白稱贊道,“無論是夸張的色彩還是表情的細節(jié),都有很強的感染力。”對于畫作的稱贊發(fā)自內心,卻沒有讓孟竹多高興,她將堆積在沙發(fā)上的雜物又堆在一個空閑的畫架上,請葉白坐下,“他欠了你多少錢?”
“十萬!”葉白說出一個不大不小的數額,孟竹眉頭一皺,“他借這么多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