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點滴流逝,比葉白和蘇慕青更著急的是等在外面的老人。花白的頭發(fā)下,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但老人的表情依舊保持著獨有的冷靜,不過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看到他的下唇在微微顫抖。
“爸爸,他們怎么還沒有出來,時間……”焦急的等待中,方朵忍不住又流下眼淚來,“爸爸,你一定有辦法幫助他們的,我求求你了,幫幫他們吧!”
方朵的哀求并不足以讓老人動心,她不過是眾多兒女中的一個,但他還是準備按照方朵說的去做,因為對他來說,葉白的存在非常重要!
“按照第一方案,準備!”老人一聲令下,汪振平立刻帶人在光墻四周尋找相較起來比薄弱的所在。光墻的能量并不是永恒不變的,不久之前蘇慕青強行打開的地方已經(jīng)迅速的修補完整,且更加的堅固,他們只能另外尋找突破口。
很快,綜合的大數(shù)據(jù)顯示,此刻素面光墻最薄弱的地方位于西北角,老人立刻趕了過去。在這里,數(shù)枚輕型炸彈已經(jīng)準備完畢,只等老人一聲令下就可以實施爆破。但老人并不認為這么做一定能將葉白和蘇慕青救出來。畢竟,光墻不是具有完全實體的存在,他只是寄希望于爆炸時發(fā)生的能量變化可以對光墻起到一定的攻擊作用。然而,即便這一步成功了,葉白和蘇慕青是否就在爆破點的周圍,老人十分清楚,光墻以內(nèi)的空間非常龐大,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倒計時!”老人知道時間所剩不多,就算沒有十足的把握,也只能放手一搏。所有人迅速撤退到安全范圍之內(nèi),方朵焦急的看向前方,雙手手心一層又一層的沁出粘膩的汗水,這是葉白最后的機會了!
“三,二,一!”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陡然響起,腳下的地面都跟著震顫了起來。老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爆炸發(fā)生的地方,既希望奇跡可以出現(xiàn),又深深的明白,奇跡出現(xiàn)的幾率微乎其微。
塵埃落定,光墻中有一道細微的裂縫出現(xiàn),明顯比起他地方的顏色淡了許多。方朵眼中的希望漸漸變成失望,又變成絕望,她再也承受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著轉(zhuǎn)身跑遠了。
“小朵!”老人無力的叫了一聲,想要抬起的手也慢慢放下了?;蛟S這種時候,讓她一個人好好的冷靜一下才是最好的選擇。
失望的情緒迅速在人群中傳遞,老人站在原地,許久之后才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振平,讓大家回去吧。”他抬起一只腳,也準備離開的時候,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你們看,那是不是他們!”
喜悅?cè)绯彼话阌可闲念^,老人猛的轉(zhuǎn)身,正看到葉白和蘇慕青相互攙扶著,從光墻的裂縫中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而在他們離開光墻的約束后,倒計時也歸零了!
雙腿無力癱倒在地上,葉白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有人上來扶起他們迅速離開,沒有人多問一句,這時候葉白和蘇慕青需要的只有休息。
兩個小時之后,葉白首先從深度睡眠中醒了過來,坐在床邊的方朵雙目紅腫著遞來一杯深紅色飲料,“把這個喝了吧,可以幫你快速恢復(fù)體力,爸爸還有話想問你。”
葉白沒有絲毫的遲疑,他現(xiàn)在可以確認,對方并沒有想要奪走他的性命,相反的,他們還會在出現(xiàn)危險時不予余力的保護他。所以這種情況下,根本不會有人在飲料中動手腳。
清涼甘甜中帶了一股似曾相識的奇怪味道,喝下紅色飲料,葉白立刻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精神也完全恢復(fù)了。他迫不及待的跳下床對方朵說,“帶我去見你的父親吧,正好,我也有話要問他!”
再次站在老人面前,葉白的情緒很復(fù)雜。一方面,他十分排斥老人的大多數(shù)行為,但另一方面,這次之所以能成功脫身,老人在中間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謝謝你救了我!”知恩圖報的道理葉白懂得,更不會因為個人情緒而抹殺這個事實。老人含笑沖他招招手,“坐吧,你我之間不必這么客氣?!比~白在老人對面坐下,一落座,他就問出了最想問的那個問題,“為什么救我?我不明白,就算你們不在這種時候?qū)ξ衣渚率?,我也無法通過自己的力量離開那里?!?p> “在你心里,我就是一個喜歡看人丟掉性命的惡魔嗎?”老人似乎在開玩笑,“已經(jīng)到了這把年紀,總要為自己的子孫后代積點兒德。況且,你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我怎么會愿意看你出事呢?”
“這是我的第二個問題,我對你們到底有什么用?”葉白變得極其嚴肅,“如果你們是沖我個人來的,我認為自己并不能幫上你們什么忙。但如果你們是沖我特殊的工作身份來的,那很抱歉,你們一定得不到想要的!”
“你就那么篤定,即便你不說,別人也不會說嗎?”老人的目光變得頗為玩味,“這個世界充斥了太多的誘惑,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七情六欲。我們認為,只要有情有欲,就等于有了弱點。只要利用好這些弱點,一定可以得到想得到的。我想,出來后的小葉你,又多了一個弱點!”
葉白猛的想到了蘇慕青,他沒有忘記,脫困之后,他的手一直和蘇慕青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沒想到這個細節(jié)被老人捕捉到了。
“你想對慕青怎么樣?”葉白終于嘗到被人抓住弱點的感覺,老人則沖他擺擺手,“別急別急,放心吧,我是不會對她做什么的??雌饋?,小蘇的年紀和方朵差不多大,就像我的女兒一樣,我怎么會對她做不好的事呢?況且我很有信心,可以說服你,讓你為我做事。”
“真的是那樣嗎?”葉白并不相信老人的話,畢竟賈彬的母親和弟弟剛剛離開這里,以后會不會發(fā)生同樣的事情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