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讓你受委屈了!”廂房內(nèi),老夫人憐愛的瞧著偲茶,聲音里含著無奈和愧疚。
偲茶依偎在祖母身側(cè),聞言自然明白祖母為何如此說,神色坦然不見絲毫的怨懟“祖母,我并不委屈的,祖母一向?qū)檺畚椅叶济靼?,二妹她再如何也是父親的血脈!”
老夫人聽了,又是感慨又是憐惜,她瞧著身側(cè)容貌說是傾國傾城都不為過的孫女,心里一片復(fù)雜。她一直都偏愛茶茶,這自然是因為茶茶為嫡女還因為茶茶心思赤城。可那次落水后,自己的這個孫女就變了許多,更為懂事也更為高深莫測,老夫人覺得欣慰的同時又覺得失落。
“難為你了!”老夫人的手緊緊的握著偲茶的手,聲音中帶著幾分疲累“你父親就只有你們?nèi)齻€孩子,那孩子再如何也是我偲家的孩子,我不求你們可以相親相愛,只是希望你們不要互相傷害!”
瞧著祖母傷身的樣子,偲茶心里也不好過,這些日子她已經(jīng)完全融入這里,她就是偲茶,偲茶就是她。如今的她將這里當(dāng)成自己的家,祖母等人就是自己的家人,她瞧著祖母傷神的樣子,雖然焦急卻也無可奈何。
偲茶想,或許偲初永遠都不知,她以為刻薄的祖母也曾為了她傷神。
“茶茶都曉得的,祖母您莫要憂心!”偲茶寬慰道,可心里卻又是另外一種想法。她會看在祖母的份上不會做什么,可若是偲初不知悔改,她也不會處處忍讓。畢竟上輩子自己忍讓的還少嗎,她再也不要做那個隱忍可憐的自己。
老夫人活到這把年紀(jì),怎么會瞧不出偲茶話語中的寬慰還有其中的深意,只是老夫人也明白孫女不是惡毒之人,若是偲初真的做出什么不能原諒的事情,不必偲茶動手她也不會饒過偲初。
說起來,人心生的就是偏的,老夫人也不例外。她希望幾個孩子可以互相扶持,但若是真到那一步,她維護的永遠都是自己寵愛的偲茶。
沉重的話語老夫人不再繼續(xù),她臉頰上帶著幾分溫和“昨日今兒來信了,他在燕京一切都好,聽聞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拜在李太傅門下!當(dāng)初今兒不愿繼承你父親的財富非要自己闖一番天地來,我本還擔(dān)心燕京貴人多他怎么過,可如今今兒可真是給我偲府長臉!”
老夫人的話語中帶著弄弄的驕傲,偲茶也跟著神色自豪起來。偲今悅,也就是老夫人口中的今兒,乃是偲萬貫的獨子,亦是偲茶嫡親的兄長。兩人關(guān)系很是親近,偲今悅更是極為愛護妹妹,這些日子偲茶也接到不少兄長從燕京帶來的禮物,雖不名貴卻充滿一個兄長對妹妹的記掛。
“當(dāng)真?兄長竟然拜在李太傅門下?”偲茶的聲音揚起。不該偲茶如此詫異,兄長雖然來信頻繁,可前身從不關(guān)注燕京的事情,只愛玩鬧裝扮,故而很多要事家人倒是不會對偲茶多言。
“奧?茶茶竟然知道李太傅?”老夫人好奇問道。
偲茶面色不變,心里卻一驚,李太傅在燕京極具盛名,曾是先帝的老師,先帝極為敬重李太傅??珊髞硐鹊垴{崩,李太傅就辭官隱居起來,這么多年想要拜入李太傅門下的學(xué)子不知多少,可卻很少有人成功。而偲今悅只是一個商人之子卻拜入李太傅門下,可見兄長博學(xué)刻苦。
偲茶笑著捏著袖子“孫兒怎么不知了,兄長入燕京我可關(guān)注著呢,自然知曉李太傅乃是文學(xué)大家!”偲茶心里捏了把冷汗,她知道李太傅是自然,可只知玩樂的偲茶卻不該知道李太傅,畢竟一個廣陵城內(nèi)的閨閣女子,怎會關(guān)注燕京呢。
好在,老夫人不曾也不會去懷疑自己的孫女,點點頭“也是,不曾想茶茶也知曉關(guān)注燕京的事情了,今兒若是知道不知會多高興!”
偲茶賠笑,心里卻大呼好險,看來今后自己還要多注意些,雖然家人不會懷疑,但自己總是有幾分心虛。
陪著祖母聊著聊著,偲茶就想起自己的兄長來,不知兄長如今在燕京如何。燕京可不是廣陵城,不會因為一點財富就善待兄長,更何況燕京貴人遍地都是,兄長這商人之子的身份怕是要吃盡苦頭。
燕京,偲茶的情緒變得悠遠,她本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聽人提及燕京,可如今才發(fā)現(xiàn),她哪怕故意不聽,還是逃脫不了燕京那個如夢一場的地方。
偲茶剛剛回到自己的園子,就瞧見云香舔著笑臉迎上來“小姐,大少爺來信了!”
雖兄長來信頻繁,可聽見兄長來信偲茶腳步還是帶著幾分急切,畢竟這種被人記掛著的感覺可真是不錯。
云香瞧著小姐錯身而過,自己說了這個好消息小姐竟未曾打賞自己分毫,頓時心里失望至極。曾經(jīng)只要給小姐說點好聽的,或者將一些好消息傳給小姐,小姐出手大方總是會打賞些銀子,可現(xiàn)在小姐竟然如此摳門,頓時云香覺得今后跟著小姐還有什么油水可撈。
云香怎么想的偲茶可沒有閑工夫去考慮,她回到閨房內(nèi)就瞧見擺放在梳妝臺上的信件,而信件旁還有一個小木盒。
將信件打開就瞧見上面俊秀的字跡來,見字可觀一個人的品性,偲今悅的字跡瀟灑飄逸,可見此人心胸豁達。
信件上不外乎是兄長告知偲茶燕京好玩的地方,若是前身瞧見這信件只會向往,可偲茶瞧見卻不免失笑。兄長定是忙碌不已,他說的燕京好玩的地方怕也是道聽途說,故意說來逗自己開心的,要知道燕京真正女子愛玩的地方可不是兄長信件上所言的幾處。
合上信件,偲茶打開旁邊的小木箱,只見里面盛著女子精美的發(fā)飾,觀其做工怕也是燕京那些有名的首飾鋪子出的,價格不菲。
將箱子遞給糖豆好生放好,偲茶拿出紙張來準(zhǔn)備給兄長回信,她雖然不能透露許多,但比起兄長初到燕京還是知曉的多的多,希望可以給兄長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