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組織的安排
全部人演奏完了,在上面的張桂芳在上面笑了笑,然后開始給她們點(diǎn)評。
也就是,指導(dǎo)。
“小靈啊,你的音輕了一些,這一首曲子是悲涼的,你應(yīng)該拉的再重一些。可兒,你的古箏……”
足足說了五分鐘,這一位年邁的老師,才將所有人的指導(dǎo)了一遍。
指出了她們的不足。
她是有真才實(shí)學(xué)的。
一輩子都在學(xué)民樂。
她并不沒有像鐘主任一樣,半途放棄。
她堅持了下來,堅持了大半輩子,可是,要堅持不下去了。
她老了。
她抬頭看著這些學(xué)生,一個個年輕的面孔,讓她想到了她的當(dāng)初,一個戲曲班,一大家子師兄師弟,學(xué)什么的都有,她的老師,更是一代古箏大師。
備受尊敬。
就猶如現(xiàn)在一般。
年輕,活躍。
不過后來,民樂落寞,她的師父年紀(jì)大了去世了,剩下的一個班子,改行的改行,打工的打工,做生意的做生意,紛紛放棄了,只有五六個人還在堅持。
不過,老了,都老了。
一個人終會老的,一輩人也是。
到如今,那一個班子,就只剩下她一個人還在拿著民樂了。
她時常會在朝夕,或者黃昏找一個地方,大多時候會是公園的角落,然后拉起二胡。
整個公園,響起了二胡的聲音。
悠悠轉(zhuǎn)轉(zhuǎn)。
她在悼念著什么,似乎是她那一段歲月。
這時,她看了看外面站著的葉興云,然后笑了笑,轉(zhuǎn)頭看著眾多學(xué)生:“孩子們,我腿腳不便,能送我一程么。”
“好的,老師?!?p> “老師我來了?!?p> “老師您慢點(diǎn)?!?p> 民樂班的人,都上來了。
這時,已經(jīng)下課了。
其實(shí),張桂芳不是因?yàn)樽约和饶_真的走不動了,而是因?yàn)樗ε略谕饷娴娜~興云刁難她的學(xué)生。
“拿著你們的東西,記得鎖門?!?p> 張桂芳回頭道。
“好嘞?!?p> 胡靈立馬答應(yīng),讓她們拿東西,鎖門。
然后,這一位老師才帶著她的學(xué)生走了,這一位老師,一生都在保護(hù)民樂,一生都在保護(hù)自己的學(xué)生。
不過,她帶著自己的學(xué)生走了,但是,片刻之后這一群民樂班的學(xué)生回來了。
張桂芳想要保護(hù)自己的學(xué)生,不過,她不知道她的學(xué)生,已經(jīng)長大了。
她們已經(jīng)學(xué)會自己面對了。
“你在這一直呆著,是想要干什么?”
胡靈走了出來,身為班長的她,此刻站在了所有學(xué)生之前。
正對葉興云。
她為民樂班,遮風(fēng)擋雨。
不過,盧可兒走了出來:“你是壞人,在我們民樂班干嘛?!?p> “對,你在這干嘛。”
陳羽走了出來。
鐘宇星也走了出來。
陳世走了出來。
民樂班三十二個人,全部走了出來,他們不會讓胡靈一個人承擔(dān)這一切的。
他們是一個整體。
此刻,葉興云還沒走。
余休也沒走。
啪,啪。
葉興云拍動了手掌,也走了出來。
余休在旁邊一愣,接著一喜,果然他猜對了,這西洋樂系的核心老大,葉興云副組長,果然是來打擊這民樂系的。
這掌聲,就是嘲諷的掌聲。
反派都是這么出場的。
“我說,我是來聽音樂的,你們信么?”
葉興云真摯道。
余休在旁邊又一喜,果然,他真的猜對了,先說是來聽音樂的,然后噼里啪啦指責(zé)這民樂,貶低這民樂,然后抬高西洋音樂。
果然,大佬就大佬。
這反派路線,安排的妥妥的。
也不枉他在這旁邊等了那么久。
以后這件豐功偉績,都可以拿來在班上同學(xué)吹牛了。
不過,下一秒,葉興云認(rèn)真道:“胡靈同學(xué),你的二胡……”
葉興云看向了胡靈,說了二胡。
看向了陳羽,說了揚(yáng)琴。
看向了盧可兒,說了古箏。
看向了鐘宇星,說了大鼓。
看向了陳世,說了嗩吶。
看向了程橋,說了編鐘。
.
這班上,三十二個人,葉興云全部都看了一遍,然后點(diǎn)出了她們的名字,還有樂器。
這民樂班的人,愣了。
余休也愣了。
接著,余休以為,這一位大佬要抓著一個一個指責(zé),評論,不過,葉興云只說了一句。
“你們真的很不錯。”
這一句,讓民樂班的人又愣住了。
“這?!?p> 余休在旁邊著急了。
這說的什么。
他在旁邊想要開口說什么,不過被葉興云按住了。
“別慌?!?p> 葉興云對他道。
得到了這話的余休安靜了下來,他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可能太急躁了。
打亂了大佬的計劃。
大佬后面肯定是嘲諷這民樂系,肯定是。
這時,葉興云又開口了。
“說實(shí)話,我以前也聽過民樂系的樂曲,當(dāng)時不以為然,不過,現(xiàn)在仔細(xì)一聽,發(fā)現(xiàn),這民樂曲還真好聽。古箏好聽,二胡好聽,琵琶好聽,大鼓好聽,嗩吶好聽,大鼓好聽,揚(yáng)琴好聽……”
“我突然發(fā)現(xiàn),西洋樂系,其實(shí)比不過你們,真的。你們會成功的,我不騙你們?!?p> “多有打擾,告辭了?!?p> 葉興云走了,帶著余休走了。
不過,余休:“????”
民樂班的人:“???”
當(dāng)然,最懵逼的還是余休了,他都沒搞懂這是什么情況,這不是來嘲諷這民樂系的人的么,怎么變成夸的了。
還有,那一句,西洋樂系不如民樂系。
這不是在投降了么。
“那個,你為什么說那樣的話,還夸獎民樂系?”
余休不解的問道。
他甚至都沒有喊副組長了。
葉興云想了一想,然后臨時編了一個理由:“這是組織上的安排,以敵示弱,然后引出破綻,一擊斃命?!?p> 余休一愣,下一秒拍了拍腦袋:“原來是這樣,是我太蠢了,把副組長想成什么了,副組長英明,組織英明?!?p> 他真的是滿臉羞愧。
他差點(diǎn)以為葉興云投敵了,原來是組織的安排。
是他自己太蠢了,沒想明白。
副組長英明啊。
組織英明啊。
短短幾分鐘,這一位大一的學(xué)弟,已經(jīng)要為葉興云,要為組織鞍前馬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了。
而在另一邊,民樂班的人也很懵逼。
有人弱弱道:“他……剛剛,是在夸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