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玉藻前(求支持)
綿柔的小雨使夜色格外的清冷,“莎莎”的雨聲悠遠而又平淡。
徐玉撐起一把黑色的雨傘,關(guān)上了黑色悍馬的車門,看著眼前黑水晶般的建筑,“玉藻前俱樂部?!?p> “這是家族旗下最奢華的俱樂部,為犬山家所有?!痹粗缮f:“犬山家主是日本風俗業(yè)的皇帝,他在東京七成的風俗店都有股份,這條街都是他的。如果犬山家主要這條街晚上九點的時候安靜一下,平日里燈火闌珊的風俗街就會在晚上九點準時熄滅所有的燈光,安靜的只有雨聲?!?p> “風俗業(yè)?太妙了,我就喜歡這種氛圍?!毙煊裾f∶“有美人計你們早點用啊,我特別想嘗試一下?!?p> “可在我的眼中,徐君并不是一個會被美色左右的男人?!痹粗缮f。
“那你可真是看走眼了,沒有男人會不喜歡女色?!毙煊裢崎_了黑色琉璃的大門。
眼前的世界仿佛有一枚巨大的天然水晶雕刻而成,彩色的燈光照射在紅水晶般的墻壁上,再利用墻壁的反射回蕩在整座水晶宮殿之中。
在現(xiàn)代風前衛(wèi)的燈光絢爛同時,上層的設(shè)計卻是古典的傳統(tǒng)日式風格,木柱紅檐,黑瓦白頂。但卻沒有和燈光顯得一起沖突,只會覺得恰到好處。酒紅色的地磚清澈透亮到可以看到女孩子裙底,鬼才設(shè)計師以精妙絕倫的裝潢將空靈和絢爛,傳統(tǒng)與前衛(wèi)融為一體。
身穿日式傳統(tǒng)和服的少女翩翩起舞,每一個動作都經(jīng)過千萬次訓練,樸實無華的動作里一舉一動都在挑動男人的心弦。
她們在身上涂抹著金粉,隨著燈光的變幻令人如癡如醉,就好像看到了神話里那頭九尾狐玉藻前一般,精妙絕倫。
精妙絕倫的舞蹈,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那么只能用“靡”字才能表現(xiàn)出這令人眼花的景象了。
一曲終了,舞姬們一齊鞠躬:“巡查官先生好!”
屋頂?shù)牟是虮_,無數(shù)花瓣從天而落,落滿徐玉和源稚生的肩頭。
“你們家族平時都這么奢靡的嗎?”徐玉對著身側(cè)的源稚生說∶“簡直太棒了,我很喜歡?!?p> “犬山家主十幾年來從未像這般歡迎過某個人,看來犬山家主不是一般看重徐君吶?!痹粗缮f。
徐玉和源稚生上到三樓,穿藏青色和服的人站在朱紅色的木欄桿邊迎候,他留著黑白相間的短發(fā),身體硬朗,劍眉飛揚,年輕時應該是一位東方風格的美男子。
犬山家家主,犬山賀。
“早就聽聞昂熱有一位學生曾力斬次代種,今日一看,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比劫R笑著說道。
“哪有,比不上您的老當益壯?!毙煊衽牧伺娜劫R的肩膀,絲毫不在意身后的十幾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已經(jīng)把手伸到腰間,握住了新南部M60轉(zhuǎn)輪手槍的槍柄。
犬山賀并不在意徐玉的不敬行為,而是微微的擺了擺手,那十幾位身穿面露殺意的男人這才收起了手槍。
“哈哈,比校長那老家伙的身子骨差遠了?!比劫R打了個響指,走廊盡頭,簡約的木門被拉來。
這是一間素凈的和室,四面都是白紙糊的木格,和室中間擺放著一張長桌,長桌上擺著盛滿清水的銅盆,清水上撒著櫻花花瓣。這里極盡簡約,只以少女們?yōu)檠b飾。
七名穿著中國風漢服的少女用古箏演奏著一曲《落雁平沙》,這首曲子源于明朝,《天聞閣琴譜》中寫道:“蓋取其秋高氣爽,風靜沙平,云程萬里,天際飛鳴。借鴻鵠之遠志。寫逸士之心胸者也?!?p> 也有從鴻雁“回翔瞻顧之情,上下頡頏之態(tài),翔而后集之象,驚而復起之神”,“既落則沙平水遠,意適心閑,朋侶無猜,雌雄有敘”,發(fā)出世事險惡,不如雁性的感慨。流傳的多數(shù)是七段,主要的音調(diào)和音樂形象大致相同,旋律起而又伏,綿延不斷,優(yōu)美動聽?;{(diào)靜美,但靜中有動。
諸城派的《平沙》,增加了一段在固定音型陪襯下用模擬手法表現(xiàn)大雁飛鳴,此呼彼應的情景,形象鮮明生動,別具一格。
而源稚生和犬山賀都是日本人,難以體會這其中的妙趣,所以這首曲子為誰準備的不言而喻。
“犬山家主如此熱情真是讓在下有些受寵若驚。”徐玉坐在了長桌末端。
“徐君是本部派來的巡查官,我們作為東道主當然要讓徐君感到舒適,提高對日本分部的印象?!比劫R說∶“如果徐君能在遞往本部的報告里美言兩句,我等當感激不盡?!?p> 那可真是太妙了,如果日本分部對每個本部派來的巡查官都這么客氣,那么之前那些回到本部后富山雅史都治不好的巡查官是怎么回事,喜極而泣?
壽司師傅用一艘一米長的白木船捧上生魚,這邊琳瑯滿目的美少女還沒介紹完,那邊酒香已經(jīng)在和室中漂浮。
“燒喜知次?!比劫R舉杯:“徐君,稚生,讓我們共飲一杯?!?p> 三人仰首一飲而盡。
“犬山家主如此熱情恐怕不只是因為我是巡查官吧?!毙煊裾f道。
“那我就不跟徐君胡扯了,我很想知道閣下找我們那位上杉家主有何事?”犬山賀說。
一瞬間,和室中箭弩拔張。
閉目養(yǎng)神的源稚生猛然睜開了雙眼:“什么意思?”
“別誤會,稚生?!比劫R擺了擺手:“是前任上杉家主,上杉越?!?p> 源稚生一愣:“上彬越?我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家族的歷史中也沒有寫到過他?!?p> 犬山賀笑了笑,沒說說話,目光放在了徐玉的身上。
“只是想嘗嘗那位拉面師傅的手藝罷了。”徐玉手中端著酒杯,毫無慌張之色。
“拉面師傅?”源稚生越來越迷了。
堂堂前任上杉家主怎么會和拉面師傅產(chǎn)生關(guān)系?
犬山賀和徐玉碰杯,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
源稚生感覺自己身處于一團迷霧,而眼前之人分不清敵友,他們面露笑意,一手碰著酒杯,另一只手放在身后抽出了刀。
源稚生很討厭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