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施主,齋飯來了?!?p> 悟真大師從后堂走來,端上幾盤菜肴。無油,無鹽,確實是不沾一點葷腥,簡單的菜飯上熱氣裹著香氣絲絲升騰。
正德十二年,夏言進士及第,遷兵科給事中,以正直敢言聞名,嘉靖十八年,任內閣首輔。故人又稱“夏公謹”??芍^朝堂第一清流也。
“笙兒,這位姑娘是——”
“回夏叔,這是黎婉兒,也是滓山叔的女兒,只是天不遂人,婉兒是被養(yǎng)父一手帶大的?!?p> “都是苦命的孩子,哎,笙兒,隨夏叔回去,京城大都繁華,你們就在夏叔這兒落腳?!?p> “阿彌陀佛,夏施主,自今伊始,朝堂之上但需內斂而行了,切莫大開大合,有道是韜光養(yǎng)晦,看我大明,望此少年可有一番作為。”
“望大師費心,在下謹記?!?p> 再看程笙,著實是餓了,但他也聽見悟真大師所說的話,雖有些不太明白,但也沒有多想。出家人打啞謎打慣了,彎彎繞繞,他也懶得去猜測。
再說夏言,府上有一子,都說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是政界大亨,直言利弊,可是兒子卻是一根筋,整日沉迷練武,就想著上陣殺敵,當大將軍,對圣人之書反感得很,可憐夏言朝堂之上,無往不利,對兒子卻頭疼得很…
晌午過后,程笙和婉兒就坐上夏言的馬車回到府上,“管家,這兩位少年好生照顧著,那臭小子書背完了沒有?”
“老爺回來了,我這就讓人收拾兩間廂房,老爺可曾用膳?”
“用過了,臭小子呢?”
“這個…”
夏言眉頭不禁抽搐了一下,“不是叫你好好看住他嗎?先生呢,下午不是還有課嗎?”
“老爺,看不住啊,少爺…少爺他早上是讀書來著,先生就是上了個茅廁,回來人就沒了,進去一看,少爺拿著刀翻窗跳墻出去了,小人攔不住啊?!?p> 夏言無奈的揉揉眉心:“找,給我把他找回來!這個逆子,晚上,看我晚上回來怎么收拾他!”
程笙看著兩人對話,看得一楞一楞的,不禁在心里暗自腹誹一下:
“怎么著,夏叔還有這么彪悍的一個兒子?”
城西,一塊門匾上寫著兩個大字:武府。
“快點快點,老武,趕緊把你那個回馬槍掏出來,小爺我已經知道怎么破了,今日咱們再來比試!打完再美美的喝一杯,哈哈哈!”
也是一個青年,有著一對銅鈴眼,虎背蜂腰螳螂腿,寬闊的肩膀上扛著一柄虎頭大刀,最扎眼的還是那偏黃的頭發(fā),茂密如瀑,渾身散發(fā)著爆炸的荷爾蒙。
這人正是夏言之子,夏孔文。
孔文,孔文,可他既沒有孔子之資,更別提什么文采,倒是一身精武力道,可謂與其名字背道而馳。
“不是,夏大少爺,我認輸還不行嗎,您父親看你不在家,估計又要發(fā)火了,您這三天兩頭往我這邊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我府上有什么相好的呢,明日還有一班禁軍在演武場訓練,改日再約,改日再約?!?p> “嘿嘿嘿,好好好,那我走,既然你不陪我,我就不叨擾了,就這玩意兒我拿回去玩兩天。”
武府,武吉,眼睛都直了,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腰間,果然,兵符不見了,要知道,只有這玩意兒可以調動禁軍,也是他禁軍總教頭的身份象征,這玩意兒掉了,10個腦袋也不夠他砍的。
“夏大少,咱能不能別鬧,你放心,今天練完就留在府上,咱們不醉不歸,那符小心點,千萬不要磕著,其他都好說都好說,快給我吧。”
“嘿嘿嘿,這就對了嘛。”
“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