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俳長所使用的不過只是入門級的回溯脈術,否則你以為一道三環(huán)脈術只需要消耗一個等級為1/64的脈環(huán)?!”范曦兮對鄭俳長的印象顯然也不怎么好,言語當中有些不屑,接著,她搖頭哂笑一聲,又說道:“精通級的回溯脈術需要消耗兩對等級為1/64的脈環(huán),而大成級的回溯脈術則需要消耗三對等級為1/64的脈環(huán)!這已經是相當于是最高級別的雙疊浪脈術以及三疊浪脈術了!”
“不過,回溯脈術太過于冷門,用途不廣,除了回溯發(fā)生過的事件場景,并不具備什么值得稱道的攻防能力,因此修煉回溯脈術的脈術師不多,達到大成境界的幾乎已經沒有了??傊衣犝f精通級的回溯脈術,是可以對獸潮當中的某一場戰(zhàn)斗進行回溯的?!?p> “這不就對了嗎?”李時不解,問道:“獸潮當中的某一場戰(zhàn)斗,脈能潮汐必然是復雜多變的。如果精通級的回溯脈術可以將其中一場戰(zhàn)斗回溯,自然也可以將我們這里所發(fā)生的一切進行回溯?。 ?p> “回溯脈術是需要一種特定的媒介的:植株!尤其是擁有號數(shù),有脈紋的植株?!狈蛾刭庵噶酥杆闹苣切┲仓?,繼續(xù)說道:“脈紋相當于是植株的靈性?;厮菝}術相當于是從脈紋的靈性當中提取其中某一時段的‘記憶’,并且參與回溯的植株脈紋數(shù)量越多則場景越清晰,植株的號數(shù)越高則越清晰。至于具體如何操控,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p> “那,如果有傳說當中的脈靈,豈不是同樣可以使用回溯脈術?我聽說9號植株之間是可以通過游離態(tài)的脈能來溝通的。”李時若無其事的問了一句。
佩奇在一旁哼唧哼唧了兩聲,表達了對主人的鄙視之情。
“不可能??!”范曦兮直接搖頭道:“你說,9號植株之間是可以通過游離態(tài)的脈能來溝通的,這一點我是知道的。只是,9號植株,至少到獸域甚至圣地當中才能找到,此外別的地方極少9號植株出現(xiàn)。退一步來說,即便有9號植株,在被發(fā)現(xiàn)的第一時間也會被脈術師提取了脈紋吧?據(jù)說9號植株的脈紋可以替代一個脈紋圓環(huán),成為單獨的脈紋元圓或者脈紋環(huán)。不過,9號植株的脈紋一旦加在三葉草的葉片之上,將會對葉片之上所有的脈紋、脈紋圓環(huán)產生一場大洗牌,脈術師之前所修煉的脈術、疊浪脈術可能也要隨之發(fā)生巨大的改變,甚至會適得其反。因此,如果不是已經擁有了對應的圖鑒甚至一整套脈術體系的框架,貿然替換成9號植株的脈紋其實也是有風險的。好像有幾家冒險團的團員就曾經因為這個替換9號脈紋而出過事?!?p> “明白了,我也只是隨便一問。”李時嘿嘿一笑,咕噥道:“除非你擁有將普通植株升號為9號植株的本事,否則還是修煉回溯脈術更實際一些嘛!”
“你是不是已經有了什么計劃了?”范曦兮看著李時沒心沒肺的樣子,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可能對冒險團的強大還一無所知。以我所了解的夜梟冒險團的一貫作派,他們是不可能虎頭蛇尾的,否則他們將會淪為其他冒險團茶余飯后的談資笑料。你一點也不擔心夜梟冒險團的人上來樹屋察看一番,然后順手解決了我們兩個?到時只需要將樹屋附近的植株全部鏟除了,恐怕即便是大成級的回溯脈術也無法重現(xiàn)我們被滅口的場景了。”
“剛才在提取脈能的時候,我在樹屋附近的幾個瞭望臺察看過地面的大致情況了?,F(xiàn)在的情況就是編號65樹屋下面已經被上百只妖獸所重重包圍,我們兩個據(jù)險而守的話還有一線生機。我們三個下去挑戰(zhàn)這種規(guī)模的獸群,尤其還是夜戰(zhàn),呵呵,那就是找死!”李時收起了嬉皮笑臉,正容道:“錢多多跟他的六紋禽獸現(xiàn)在還不見蹤影,那么我們從樹冠區(qū)域撤離的可能性也等于零。”
“現(xiàn)在,能夠利用的或許只有對方的疑心了。畢竟如果夜梟冒險團的團員沒有確定究竟是什么原因離奇的導致了那一只六紋猿的死亡。這樣一來,他們同樣會擔心我們的‘援軍’其實已經提前抵達了。因為,正常來說,一位三環(huán)脈術師以及一位四環(huán)脈術師,是不可能擊殺一只貨真價實的六紋猿!我們,正希望他們心中有所顧忌!”
“‘援軍’?”范曦兮半信半疑的脫口而出:“陳大路?”
“我什么也沒說。”李時無可無不可的說了一句,然后示意范曦兮附耳過來,低聲說了兩句,佩奇夾在兩人中間,哼唧哼唧了兩聲,卻不知道究竟是表達抗議還是附和了。
.......
卡巴拉巨樹的樹枝部分時常在云海當中時隱時現(xiàn),一眼看過去像是蜿蜒的山脊一般。星空之下,云海當中,卡巴拉巨樹各處的五光十色夜間植株交相輝映,將這一片云海渲染成了一種夢幻的仙境一般。
樹屋下方,獸群聽起來相當?shù)陌察o,只是偶爾發(fā)出一兩聲嘶吼聲,表明這些妖獸并沒有真正離開。
樹屋前方,棧道那一頭,波譎云詭的云海當中,一陣風卷過,一個身穿全身皮甲的身影浮現(xiàn)出來,也不知道已經站在那里有多長時間了。云海下方的各色光亮像是底光燈一般,影影綽綽,將這一個修長的身影映襯得有些陰森,依稀能夠看出來這是一位十十出頭的青年。
穿皮甲的青年走到棧道邊上,抬著看了看上方那幾乎已經重新被螢光苔蘚覆蓋起來的凹痕,那一張消瘦的臉上全是陰霾的表情,嘀咕道:“采用上墻開路的方式沒有問題?。∫郧耙矅L試過數(shù)次,效果還不錯??墒?,怎么今天就栽在這里了?怎么就栽在兩個小小的三環(huán)脈術師手上了呢?!”
“得抓緊時間弄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下面那些烏合之眾恐怕?lián)醪涣顺虇⒛且粠腿颂玫?......”
皮甲青年說完,輕巧躍起,伸手在上方那個凹痕里借了一把力,整個人如同那一只六紋猿一般在險峻的苔蘚“地形”之上快速前行。
沒過多久,隨著一記瀟灑的前空翻,皮甲青年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棧道末端那個蒼穹屏障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