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果然對我有意思
這個想法在后幾日孫清兒從城里回來的時候得到了進(jìn)一步的確認(rèn),就連吳兆言都嫉妒的說這位救命恩人對他可是真真的好。
彼時,蕭謹(jǐn)亦換上了新的鞋子,還有新的衣服,小小的茅草屋里沒有穿衣銅鏡,就算有,蕭謹(jǐn)亦也看不出來自己的模樣,只能憑著孫清兒說他如何魁梧如何英俊,不過這對他來說就足夠了。
“衣服不是什么上等的料子,不過出門在外還是要穿的干凈體面些才好?!睂O清兒繞著蕭謹(jǐn)亦轉(zhuǎn)了一圈,連連點頭自己的選衣服的眼光果然是不錯。
蕭謹(jǐn)摸了摸衣袖,又按照孫清兒的要求走了幾圈,衣服合身,鞋子也正好,他心里雖暖著,可還是由不得自己的擔(dān)心起了孫清兒以后的生活,這一套是新衣服,和從前管李大娘那要來的東西不一樣,汴京的成衣鋪子賣衣服可不便宜。
“你這小財迷給我買衣服是要花了多少銀子?”蕭謹(jǐn)亦故作打趣的問道。
“沒多少錢,豬肉的事情不是拜托給吳大人了嗎,所以剩下的錢我就想著不如花在哥哥身上,也算花的值當(dāng)了,這衣服你看不到,其實很普通的,連景大哥的褻衣的零頭都不到,你別嫌棄才是?!睂O清兒又拍打了一下后背有些褶皺的地方,這才站在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高大的身影像一棵直挺挺的古木,一身藍(lán)色錦袍,一身古銅色肌膚,讓他本就好看的臉上更添幾分俊冷之氣,如芝蘭玉樹,光風(fēng)霽月,說不出的尊貴優(yōu)雅。
“果然還是人靠衣裝啊?!睂O清兒點頭笑道。
“那鞋子呢,你如何知道我的尺碼?!?p> 孫清兒說道,“這也不難,那日你喝醉了我就趁機(jī)看了一眼你的鞋子,要買就要買一套才好嘛,這一雙鞋子對你們做鏢師的很重要的,你們走路那么多,鞋子不舒服怎么能行,以后你出了門就不是這村里的景大哥了,而是鏢師景大哥?!?p> 蕭謹(jǐn)亦心里忽然空了一塊,是啊,出了這地方他就再也不是鏢師景弈了,而是皇城都御史蕭謹(jǐn)亦,他不能隨隨便便的笑,也不能再過這種兩人四季的生活,他的天地即將翻天覆地。
而孫清兒還是廚娘孫清兒。
他忽然擔(dān)心了起來,擔(dān)心兩個人以后越走越遠(yuǎn),擔(dān)心他眼睛好了卻再也尋不到對他這么好的女子,他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她帶回去,王府里那么大多一個廚子不過是多一雙筷子那么簡單,于他不過舉手之勞,于孫清兒卻是一個遮風(fēng)擋雨,不會讓人欺侮的安身去處,等她想走了再放她出去就是了,至少她現(xiàn)在不會在外頭吃苦了。
不然他現(xiàn)在大事未成,先讓吳兆言也將她安置進(jìn)城也好,這小子有賊心沒賊膽,對她只會是全心全意的照顧,定然不會打她的主意。
“清兒——”蕭謹(jǐn)亦剛要說話,屋外的吳兆言忽然笑的沒心沒肺的跑了過來。
“清兒清兒!豬肉來了,我給你放在哪里好?!?p> 孫清兒聽這一聲忙從蕭謹(jǐn)亦的身上挪開,轉(zhuǎn)眼就盯著那兩掛肉去了。
蕭謹(jǐn)亦聽著外頭一男一女忙忙叨叨的嬉鬧聲音心里一陣煩躁,尤其是孫清兒的笑聲,這豬肉可是他叫吳兆言去買的,那男人定多算是一個快手罷了,難道她該對著笑,對著說謝謝的人不該是他嗎。
“誒!該走了?!眳钦籽耘牧耸捴?jǐn)亦一下,蕭謹(jǐn)亦登時吼了一聲,嚇得吳兆言臉上的表情也扭動到了一起。
孫清兒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手上的豬肉都差點沒掛穩(wěn),還好她是嚇大的,這些小事驚不到她。
“怎么了?景大哥怎么對吳大人生這么大氣?!?p> 蕭謹(jǐn)亦閉著嘴不說話,像個受氣的孩子,吳兆言卻是看在眼里,心里明鏡兒似的,他用扇子擋在嘴邊沖著孫清兒做個一個鬼臉說道,“嫉妒?!?p> 嫉妒?嫉妒什么,孫清兒像個丈二的和尚摸不到腦袋,總不會是嫉妒吳大人的官位吧,那這兩人都是朋友這么多年了,現(xiàn)在嫉妒也來不及了,他一個鏢師難道還要去參加科舉不成。
雖說民風(fēng)開化,官家有令寒門子弟也可以入朝為官可蕭謹(jǐn)亦這模樣當(dāng)個武將還行,文官怕是要悶死他的吧。
吳兆言在孫清兒面前可謂大膽,從前他可不敢打趣這位小王爺,現(xiàn)在嘛,有了姑娘家做他的金鐘罩,他就差上房揭瓦了。
他說了幾句見男人的臉色越發(fā)難看,終于為了今后的好日子閉上了嘴。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咱們該走了,大夫可等著呢?!眳钦籽园凳镜恼f道。
孫清兒轉(zhuǎn)頭瞧了瞧已經(jīng)上坡了的馬車,心里也有一點失落。
竟然這么快就要分開了嗎,孫清兒一路上碰過不少人,大多都是一面之緣,和她相處這么久的除了阿爹和王嬸就剩下蕭謹(jǐn)亦了。
別說是人在一起舍不得了,就是阿貓阿狗在一起,孫清兒都舍不得呢。
清兒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清兒要不然我給你介紹一個地方讓你當(dāng)廚娘吧,吃喝管夠。
這兩個開頭都不好,蕭謹(jǐn)亦想了半天最后還是無話可說,只聽女兒家說道,“送君千里終有一別,所以我也不送二位了,咱們山高水長來日再見?!?p> 這就要分別了?
吳兆言拱手一拜,打趣道,“他以后忙的很許是見不到,我會常來看你的。”
“我不忙,我也能回來。”蕭謹(jǐn)亦不甘示弱的插話。
孫清兒看著像是兩個頑童的大男人,說道,“都來都來,我這小地方你們來了才算是蓬蓽生輝,我還怕你們不來呢?!?p> 蕭謹(jǐn)亦腦子一熱,“要不然你給我留個信物吧,日后好相見,否則我眼睛好了找不到你也認(rèn)不出你怎么辦。”
孫清兒和吳兆言紛紛一愣。
這人不會真的對這姑娘有什么意思吧,吳兆言挑著眉毛看著舉止失態(tài)的蕭謹(jǐn)亦,這可不是他平日里說話的模樣。
“可是我除了我阿爹給的玉扳指以外,沒有其他的東西給你了。”說著她掏出了脖子上的玉環(huán),緊緊地握在手里,“這個、不能摔碎了給你?!?p> 她忽然有些無助,江湖上的確聽說過,若是兩個人結(jié)盟分離,定是要拿出一個全物來砸碎一人一半好行日后相見之用的,可她渾身上下將除了鍋碗瓢盆就是這個了。
這是阿爹唯一留給她的東西,她不能給人。
吳兆言看出了姑娘的無措,忙推了蕭謹(jǐn)亦一把,“怎么矯情起來了!你瞎了我又沒瞎,以后我來替你尋清兒姑娘就好了嘛!”
他心有不甘,可卻也知道剛才自己的話簡直唐突,若是姑姑聽到了定會笑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