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跑路

　　“他怎么會突然問這個，不對，他真的不知道這些？”另一邊，掛斷電話的千葉很疑惑。

　　顧淵應(yīng)該不會沒事打電話來消遣他。

　　說不定是真的不知道這些，關(guān)于覺醒者的相關(guān)資料，可沒有到處流傳。

　　有些野生覺醒者對這些東西一無所知，并不是沒有可能。

　　那，為什么他會突然知道，又打電話過來詢問呢？

　　“不會吧?！?p>　　突然間，千葉臉色一變，“難道狂火那家伙……”

　　千葉知道狂火回來了，更知道那個野獸一般的家伙，在家里開大會，沒個兩三天不可能消停。

　　今天早上他還得到消息，聚會沒有結(jié)束。

　　就算結(jié)束了，從中城區(qū)那邊驅(qū)車來到這里也需要時間，不可能這么快就來到。

　　除非……用飛的。

　　“媽-=的！”千葉低罵一句，一邊拿出他特制的隊長手機，一邊快步離開。

　　上面有著顧淵定位器的定位。

　　確認(rèn)位置后，千葉開車疾馳而去，路上，聽到警鈴聲傳來。

　　后視鏡看過去，是一輛消防車。

　　千葉踩下油門，車子加速，將消防車甩在身后。

　　靠近目的地，千葉就看到黑色的濃煙滾滾，蔓延向天空，隱約可見火光。

　　“果然是那個家伙！”

　　千葉咬著牙，再度提速，展現(xiàn)出驚人的車技。

　　伴隨著一聲刺耳無比的剎車聲，千葉停車，他看到一棟樓熊熊燃燒著，火光和濃煙交替舔舐樓體，似乎要掙出個一二來。

　　火焰還在朝著附近的樓房蔓延。

　　附近是一群哭爹喊娘之人，應(yīng)該是附近的居民。

　　視線在人群中掃過，千葉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標(biāo)。

　　顧淵半坐在一輛看上去剛剛撞過的摩托車上，正在翻看著什么東西。

　　臉上，手上還有著沒有完全退去的紅色。

　　“狂火來過了？”千葉快步走過去。

　　“來過了，又……跑了?！鳖櫆Y指了指還在燃燒的樓房，“這是他的杰作?！?p>　　時間退回到狂火說出“你找死”的時候。

　　當(dāng)他說完這話，整個上半身，驟然化作火焰形態(tài)，腦袋上，可見三個詭異的月牙空洞，分別是雙眼和嘴巴的位置。

　　心能壁壘消失，顧淵松開鎖鏈。

　　天狗的拳頭快速轟向狂火。

　　剎那間，白色火光完全爆發(fā)，恐怖的熱浪撲面而來。

　　顧淵好像一下子來到了溫度過高的桑拿房中。

　　他抬手擋住眼睛，勉強讓自己還保留一點視線，同時向后退去。

　　耳邊傳來天狗憤怒又痛苦的咆哮。

　　好在這股恐怖的高溫烈焰沒有持續(xù)太久，應(yīng)該只是短短的一兩秒中。

　　顧淵眼前還有白光在閃爍，視線依然不太清楚。

　　不過因為天狗擋在身前的關(guān)系，到也不怕偷襲。

　　視線稍微恢復(fù)，顧淵就看見狂火已經(jīng)退到了燃燒著的樓房樓梯口。

　　上半身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就是一條手臂和雙腳保持著火焰姿態(tài)。

　　按在木質(zhì)的扶手上，迅速將其點燃。

　　同時，雙腳也在地面上蔓延出一道火圈來。

　　“顧淵，我記住你了，命先存在你這里，下次我會親自來取?！眮G下一句狠話，狂火轉(zhuǎn)身上樓。

　　身影迅速消失在火光和濃煙中。

　　顧淵沒有去追，一方面他不像對方可以變成火焰，追進著火的樓中是自己找死。

　　另一方面，天狗挨了狂火那一下。

　　咆哮之后，也終于停歇下來，雙臂自然垂下，頭發(fā)已經(jīng)被燒沒，變成了禿頭。

　　其身軀正面，幾乎都變成焦黑色，很多地方有著黑紅的灼燒傷口。

　　天狗口中喘著粗氣，顧淵還能夠看到黑煙從它口鼻中噴出，夾雜著幾點火星子。

　　不說完全失去了戰(zhàn)斗力，但也不足剛才的一半。

　　幾乎沒有受到太大的阻力，顧淵把天狗關(guān)回到牢籠中。

　　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變得清晰。

　　下降懸停在樓房上空，刮起的風(fēng)將濃煙和部分火焰吹開，軟梯垂下，來到樓頂?shù)目窕鸩壬宪浱荨?p>　　火紅色的頭發(fā)在風(fēng)中狂舞。

　　他深深看了顧淵一眼，直升機拉高，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際。

　　來得快，跑得也很快。

　　只剩下一棟被點燃的樓房以及不斷蔓延的火勢。

　　以及圍觀的人群。

　　“跑了？”千葉問道，“他來燒了你的房子，然后又跑了？”

　　“不是?！鳖櫆Y糾正道，“是打不過，所以跑了?！?p>　　“打不過跑了？”千葉眼睛瞪大。

　　“資料上說狂火行事就像是一只野獸。既然是野獸，趨利避害的本能還是有的，打不過自然就跑了?！鳖櫆Y晃了晃手上的資料。

　　狂火離開后，他才有時間看這些。

　　“不是……”千葉感覺這和想象的不一樣啊，“你是幾級覺醒者？”

　　“不知道。”顧淵搖頭，嘆息一聲，“虧大了?！?p>　　“什么？”

　　“房子燒了，我的錢……”顧淵指了指熊熊燃燒的樓房。

　　他的錢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原身本來就有，另外新增的是從黑龍會那邊拿到的。

　　都是現(xiàn)金。

　　以前的錢有一些還是其它城發(fā)行的貨幣。和東京城本城的貨幣匯率基本為一比一，偶爾會有波動。

　　東京城的人愿意收櫻島域另外三大城的貨幣，去城內(nèi)的平京銀行兌換也沒問題。

　　現(xiàn)在隨著樓房被付之一炬，顧淵全部家當(dāng)就只剩下被撞得七零八落的摩托，還有背包里的錢了。

　　“話說，這樣會有賠償嗎？”顧淵問道。

　　下城區(qū)的消防不能指望，到現(xiàn)在還沒有來到。

　　“看有沒有保險了?！鼻~點了一根煙。

　　“你們鬼滅部不會有什么表示嗎？”

　　“原則上不會，我會推進一下。”千葉說道，“但不要抱有什么希望?！?p>　　這個時候，消防車的警鈴聲才姍姍來遲響起。

　　經(jīng)歷了一小時的撲救，大火終于被熄滅。

　　顧淵看了一個小時，千葉也陪著看，還拍了拍顧淵的肩膀，表示安慰。

　　其實顧淵到不在房子沒燒了，這只是他租的一個落腳點，沒有什么回憶之類的東西。

　　他只是在想，晚上要住哪里。

　　“顧淵，有沒有興趣加入鬼滅部？”千葉突然問道。

　　“咦，我可以嗎？”顧淵有些奇怪，“我是個來歷不明的野生覺醒者。”

　　“只要你不是墮落者或者重大前科，作為隊長，我還是有這個權(quán)利推薦人進入，不過還要經(jīng)過一些測試。”千葉說道，“怎么樣，和我說說你的來歷，或者，編一個？”

　　“嗯……我想想?！鳖櫆Y沉吟一會兒，“我出生城外的聚居地，一個很小的聚集地，幾年前那個地方被鬼怪毀掉，我成為覺醒者，輾轉(zhuǎn)來到東京城。怎么樣？”

　　櫻島域有四大城，也不只有四大城。

　　還有規(guī)模不一的聚居地存在各地，那些地方的人，也會和四大城發(fā)生交集。

　　對于外來者入城，四大城其實并不嚴(yán)格篩選。

　　除了那些主通道城門外，想要入城并不算難事。

　　東京城最外圍也沒有那種無可逾越的高墻阻攔，鐵絲網(wǎng)倒是圍了一圈。

　　一些地方，底下挖個通道鉆過來不算難事。

　　事實上，下城區(q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特意留下來的緩沖區(qū)。

　　十到十二區(qū)還好，十三到十五區(qū)，治安可要糟糕多了。

　　顧淵的這種說辭，沒什么大問題。

　　“可以?！鼻~點點頭，“那我去著手安排了，這幾天你小心點?！?p>　　“等等?！鳖櫆Y叫住千葉，“千隊長能借我點錢嗎？”

　　“都說了我的代號是千葉，不姓千?！鼻~摸出錢包，干脆地把里面的錢都掏出來塞給顧淵。

　　覺醒者是很難缺錢的，特別是鬼滅部的覺醒者。

　　部門本身給的基本工資不算特別高，但不禁制其成員賺外快。

　　別說是覺醒者，就算是小隊中的普通人，去外面的什么公司、企業(yè)掛個名，每個月的收入就相當(dāng)不菲。

　　火焰余燼散去。

　　樓梯勉強還能走，顧淵來到自己住的樓層，房門外。

　　那扇門已經(jīng)倒下。

　　里面是一片焦炭，各種狼藉。

　　不止是火焰的灼燒，還有煤氣罐爆炸的痕跡。

　　煤氣罐的爆炸，也是樓房火焰瘋狂蔓延的重要因素。

　　下城區(qū)，除了少部分的地方，其余的沒有管道煤氣——如果有的話，說不定會更加嚴(yán)重。

　　走進房子檢查了一下，顧淵勉強找到幾件衣物帶上，在一片哭聲中下樓離開。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狂火沒有再出現(xiàn)，找顧淵的麻煩。

　　九條良倒是忍不住打電話過來問顧淵是什么情況。

　　得到顧淵可能加入鬼滅部的消息，表現(xiàn)得比顧淵本人還要高興。

　　這一天，千葉給顧淵打了電話。

　　“我提交的申請通過了，只要經(jīng)過一些測試，沒有什么問題你就可以成為十五小隊中的一員，你在哪，我來接你?！?p>　　“定位器我沒丟?！鳖櫆Y說道，“你不知道我在哪嗎？”

　　“我又不是偷窺狂，沒事看這玩意干什么?！鼻~沒好氣道。

　　“那你現(xiàn)在看吧。我只是隨便找了個旅店住，叫什么名字都忘記了?！?p>　　鬼滅部的車子開到，千葉看著眼前在下城區(qū)算非常豪華的酒店：“這就是你說的隨便？”

　　“嗯，錢是夠的，我算過了?！鳖櫆Y說道，“這玩意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萬一人死錢還在可太虧了。”

　　“要是人沒死錢沒了，那你只能餐風(fēng)露宿了?！?p>　　“所以我才特別算過。”顧淵笑道，站起來，背上包，“現(xiàn)在出發(fā)？”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