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長出一口氣,總算把這個地方搞好了。
除了地道后,巫族進行了短暫的慶祝,便立馬開始修建簡易的防御工事并且進行遮掩,防止這個關鍵的出口被妖族發(fā)現(xiàn)。
“算時間,我們的部隊也快到了,不如就在這兒等一會,休息一下?!被⑸痴f道。
蘇澤自無不可,他已經快三十多個小時沒有合眼,雖然身體撐得住,但是精神還是有些許的匹配。
躺在一顆枝葉茂盛的大樹下,蘇澤慢慢睡著。
迷迷糊糊中,他聽見了周圍有些許嘈雜。
睜眼一看,果然是他們的援軍到來。...
虎沙很快將這六千人收編,并且給他們派出任務:和手下的兩千巫族一起,由外向內,形成一個大包圍,準備將妖族關起來打。
而臨時的指揮權,則交給了一個叫做竇莆的副官。
剩下的一千余人和虎沙一起,在山南坡上當誘餌。
做完這一切后,蘇澤和虎沙回到山南坡上等待消息。
兩天之后,血狼帶著狼騎兵回來,并帶回情報:確認風雷卷軸已經送到坡下妖族大營之中。
也就是說,妖族的攻擊快要開始了。
果不其然,又過了一天,到了傍晚時分,妖族反常地沒有生火做飯,反而開始拔營。
虎沙立馬讓人準備好防守。
妖族的士兵很快出現(xiàn)在了坡下,像第一次一樣對他們發(fā)起了沖鋒。
虎沙笑著對蘇澤道:“這也是個老狐貍,知道先用這些炮灰試探一下我們在不在這個地方,然后再確定是不是真的使用風雷圖騰?!?p> 戰(zhàn)場上,巫族這邊的滾木和落實照樣不拉下,依舊無情地對妖族發(fā)起攻擊。
“傳我命令,滾木和落石密度加大!”
隨著虎沙的命令,妖族的傷亡更加嚴重。
而在妖族后方,他們的指揮官鳳樓正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在他的身旁,有一名副官實在看不下去了,道:“將軍,使用卷軸把,讓他們這樣一直沖鋒送命也不是一回事??!”
鳳樓只是冷淡道:“再看看,如果他們的頭跑了,使用這卷軸太浪費了?!?p> 爬上陂的妖族是一批又一批,他們像被收割的稻谷一般倒下。
在巫族堅決且鐵血的防御下,這些妖族士兵的生命轉瞬即逝。
“差不多啦,再這樣下去對面說不定搞點什么破花樣,不就是在等我么,給他看看!”虎沙走到臺上,裝模作樣地指揮著戰(zhàn)斗,然后又親身奔赴第一線。
鳳樓見到虎沙,也是松了一大口氣,欣喜道:“終于等到他了!”
然后,他轉身對副官說道:“請卷軸,派出三千士兵,在一百息之后,朝著坡頂發(fā)出最后沖鋒!”
很快,一張青色的卷軸出現(xiàn)在鳳樓手上,如果仔細查看,還能夠看到有紫色的電光偶爾從卷軸上閃過。
“哼!也是時候輪到你們這些蠻子付出代價了!”
頓時,卷軸上面光芒逐漸閃耀,而妖族士兵也也發(fā)起了最后一次沖鋒。
剛開始的時候,妖族士兵們還遭到了極其強力的抵抗,但是越到后面,這種抵抗的的力度就越弱,而到了最后,他們干脆都感受不到巫族的抵抗了。
雖然不明所以,可妖族士兵們還是感到十分欣喜的,管他是什么原因,巫族沒有抵抗,那么他們的傷亡也將會減小很多,說不定,還能從這場戰(zhàn)斗中撿回一條命。
一段時間后,妖族士兵們沖道山南坡頂,看到空無一人的坡頂,陷入了沉思。
而與此同時,鳳樓手中的風雷卷軸也完全發(fā)揮了作用。
黃昏的天空中,風卷積著火燒云,在夕陽的照耀下如同一片血海。云層中閃爍著電光。
“轟??!”
一道碗口粗細的商店劈下,落在了坡頂?shù)难宀筷犞虚g,頓時幾十人身亡。
“不要??!上面沒有人!”
“不要用這個!”
上面的士兵朝下面不斷地呼喊,只可惜他們的聲音被撕碎在風刃和滾滾雷鳴之中。
天空中的云層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漩渦,每一個漩渦中都有十道甚至百道的雷電蓄勢待發(fā)。
而在這片赤紅的火燒云之下,是妖族剛剛占據地方陣地的幾千名士兵。
鳳樓看著這片赤紅的盛宴,嘴角勾起微笑,“占盡地利又如何,沒有想到吧,我這就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p> 遠處,從暗道中逃脫潛伏起來的虎沙看著這一幅場景,嘆道:“沒想到啊,這個人對自己的士兵下手都這么狠,日后一定是一代梟雄?!?p> 閃電不斷落下,可憐的山南坡在短短一個多星期內接連遭遇了兩次大規(guī)模道具的轟擊。
天地在哀鳴,妖族士兵在哀鳴,一切悲慘在此時盡現(xiàn)。
就在鳳樓欣賞自己的“杰作”之時,妖族后方,巫族舉旗。
竇莆率領的伏軍赫然已經摸到了妖族近處,他們趁著妖族被這壯觀的景象轉移了注意力,對他們發(fā)起了襲擊!
“殺--!”
頓時,地面也開始變紅。
天上的紅與地上的紅交織,世界變成了一片血色的世界。
妖族軍隊相比巫族的優(yōu)勢便是中遠程,妖族在中遠程的法寶法術眾多,并且靈活多變。
但是只要和巫族近身相接,那便是摧枯拉朽地一邊倒。
特別是在戰(zhàn)場上,人擠人,到處都是敵軍,妖族的閃轉騰挪之法受到了很大的限制,而巫族,見到妖族就砍,那個妖族離自己近就沖過去砍哪個,弄得有些一對一原本很厲害的妖族叫苦不迭。
這就是一群不怕痛不怕死的蠻子,瘋子!
他們作戰(zhàn)哪有什么技術含量!
不過縱然如此,妖族的數(shù)量還是使得他們又喘息的余地。
當巫族第一波沖鋒的勁頭過去之后,妖族逐漸穩(wěn)住了陣腳,巫妖雙方的戰(zhàn)斗進入了白熱化階段,死傷十分慘重。
“聽我命令,沖鋒!”
但是巫族這邊可不僅僅只有一處兵力!
虎沙帶著一千人加入戰(zhàn)場!
一千人在這個戰(zhàn)場上雖然少,但是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就是打破僵局的存在。
本來戰(zhàn)場上的巫族和妖族互相僵持住了,虎沙就是一把利劍,扎進了對方的心窩!
妖族逐漸開始潰逃,伴隨著隆隆雷聲,倉皇而逃!
“哪里跑!”
這是狼騎兵在妖族之中穿梭,他們速度無比之快,手中的弓箭和短刀配合,加上巨狼的戰(zhàn)力,讓人望而生畏!
最重要的是,他們一路走,一路從圖騰袋中取出各種圖騰一路亂扔,搞得妖族頗為惱火。
本來刀都要落到敵人身上,結果地上一道波紋傳來,人沒有站穩(wěn),摔倒了。本來對面都瀕死了,突然圖騰給了巫族治療,瞬間恢復了一半戰(zhàn)斗力。本來自己都安全逃跑了,一顆火球,一道寒冰箭飛來,完成了補刀。
本來還有太多事...
最關鍵的是,
“本來這場戰(zhàn)斗都不應該發(fā)生,他們不是都在山南坡上嗎?他們不是該死在那里嗎?他們是怎么逃出來的!”鳳樓的咬牙切齒地追問自己,但是此時,兵敗如山倒,想要挽回頹勢,基本是不可能了!
所以他選擇跑,只有活下來,才有機會復仇!
而這兩萬條妖族的性命,就送給你們這些蠻子了,不過是一些雜兵,隨手一招,城中山野中就有數(shù)十萬數(shù)來投奔!
鳳樓一聲長嘯,整個人燃燒精血,化作一只火鳥,眨眼間消失在了戰(zhàn)場上。
三天三夜之后,大戰(zhàn)終于結束。
滿地尸骨,滿目瘡痍。
這個世界都變成了鮮血的海洋。
未開靈智的烏鴉和蜥蜴落到一具具尸體上開始享受美餐。
而落到巫族尸體上的,都被人趕走。
落到妖族尸體上的,沒有人在意。
虎沙立于一處小丘之上,手中杵著一柄大斧,眺望遠方。
蘇澤慢慢走到他身邊。
虎沙突然轉過頭來,說道:“蘇澤,之前的戰(zhàn)斗你給了很多好主意,現(xiàn)在我有個不懂的問題想問問你?!?p> 蘇澤一點點用法力將自己身上的血跡清洗掉,道:“知無不言?!?p> “我們巫妖兩族為什么要掀起戰(zhàn)爭呢?”虎沙喃喃問道。
蘇澤也愣住了,這個問題,是他從未曾想過的。
他穿越而來,受人族掌控,此時又受巫族掌控,可以說,其實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是身不由己。
所以他從來沒有真正思考過,巫妖兩族為何爭斗?
見蘇澤遲遲沒有回答,虎沙自言自語:“曾經我也問過別人這個問題,他們告訴我,這是天命!他們說巫妖兩族天生對立,說我們分別是盤古大神的肉與靈分化而來,注定只有一方能夠存活。但是我想問,為何肉與靈在盤古大神身上就能和諧共存,分化來就不死不休呢?”
“蘇澤,你看看,這些死去的兄弟,足足六千多,再看看,這死去的妖族,更是有兩萬多!哪一個不是天地之靈,爹生媽養(yǎng)?一場戰(zhàn)役,毀滅了多少東西!而在這場戰(zhàn)爭中,又會有多少場戰(zhàn)役!又要死去多少巫妖!”
“我今年三百余歲,經歷了四次大戰(zhàn)爭,前三次,我都是作為一個兵,在戰(zhàn)場上拼命,但是腦子里想的只有功勛和榮譽,只想著殺敵!而現(xiàn)在,當我成了一個將之后,我才開始真正思考這些東西,我覺得...我的心靈,我的肩膀都無比沉重...”
“所以,蘇澤,請你告訴我,我們巫妖為什么一定要戰(zhàn)斗呢?我到底是為什么在戰(zhàn)斗?”
說到這里,蘇澤感覺到,虎沙的眼神有些迷茫,里面有說不清的哀傷。
為將者,一將功成萬骨枯。
他一個指令,就是將近三萬條性命消逝與洪荒天地。
有這個包袱...太正常不過了...
蘇澤苦笑著搖搖頭,腦子里響起最開始兔子對他說過的話,
然后他道:“我不知道什么天命不天命,我只知道,路是自己選的,每一次抉擇都有著他的意義。就像這場戰(zhàn)斗,不論我們的出發(fā)點是什么,無奈只需要知道,我們不打他們,他們就會打我們!若果這場戰(zhàn)斗失敗,我們會丟失一個重要的據點。如果這次戰(zhàn)爭失敗,我們巫族會死去更多的人,失去更多的土地?!?p> “我蘇澤是一個小人物,從來沒有妄想過于天命對抗,我只是想要活下去,我做的所有事,都只是為了活下去。”
“而對于你,虎沙,你所要做的,便是做巫族的保護傘,保護巫族里那些弱小的,那些年邁力衰的巫人。如果你不站出來,巫族就會有慘重的損失?!?p> “如果非要說巫族是為何而戰(zhàn),說到底,是為那些不能作戰(zhàn)的人而戰(zhàn)罷!”
“為了家人,為了部落么...”虎沙的眼神逐漸清澈,“為了不能作戰(zhàn)的人而戰(zhàn)...”
(這本書死了,大家不用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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