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報席卷整座建筑,王老虎雙腿用力,沖出了值班室,死死的把門關(guān)住。
然而下一秒,恐怖的破空聲襲來,木質(zhì)的門在一瞬間破碎,長槍一般的藤條刺入了王老虎的身體,溫暖的血液如同噴泉一般……
恍惚之間,王老虎仿佛覺得四周的空氣變得喧囂起來,那是一種混合了歡聲笑語和各式聲響的嘈雜。身邊的紅色燈籠在夜色中搖曳,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映照著周圍的喜慶氛圍。形形色色的人流從他身邊穿梭而過,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花朵般綻放。他們熱情洋溢地談?wù)撝?,有的說:“這冷飲真是消暑佳品,清涼又解渴!”有的興奮地分享:“剛剛那個節(jié)目太有意思了,讓人捧腹大笑,還想再看一遍!”在這歡聲笑語中,王老虎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美好與溫暖。
這里是哪兒?。客趵匣⒁荒樀拿悦!?p> “你怎么了?”妻子的話語拉回了他的心神,璀璨的光芒在妻子的鼻尖跳躍,王老虎恍然大悟。
原來,我在去試膽大會的路上??!
明德學(xué)院求是禮堂,一年一度的舞會正在進行,這是從幾十年前開始的傳統(tǒng),這種舞會是從西陸傳過來的,水芙城作為一座沿海城市,不僅有著東方的傳統(tǒng),還善于接納各種不同的文化。
“可以請你和我跳一支舞嗎?”卡爾薩斯優(yōu)雅紳士的伸出手,邀請?zhí)m墨道。
卡爾薩斯來自初珊國,父親是初珊國的高亭男爵,一頭燦爛的金色長發(fā)象征著他的貴族血統(tǒng),雖然他僅僅是男爵之子,但這并不妨礙他成為這里最會跳舞的人,初珊國的貴公子們從小就參加舞會這種社交活動,可笑的明德學(xué)院梨花節(jié)舞會對他來說簡直是手拿把掐,更何況沒有一個女孩兒會拒絕一位英俊多金的異域男孩。
蘭墨當然也不例外,這是她今天跳的第一支舞,她是這里最漂亮的女孩,也許恰恰因為這個原因,幾乎沒有男孩敢上去邀請她,他們都認為,只有孫正豪少爺和趙鑫宇少爺才配得上蘭墨。
事實確實如此,孫正豪和趙鑫宇兩人都喜歡蘭墨,原本他們正在暗暗較勁,等著對方先出手,自己在跟上去依靠自己的魅力狠狠的打臉對方。
可沒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西陸蠻子。
孫正豪坐在休息區(qū),氣的牙癢癢,一個西陸莞爾小國的男爵之子也配和我搶女人?我可是孫正豪,未來名正言順的豐潤伯,堂堂正正的伯爵!
卡爾薩斯很擅長這種舞步,就連不太會跳舞的蘭墨也被他帶的跳的很好,儼然成為了舞池中絕對的焦點,當然,卡爾薩斯也吸引了一部分目光,包括孫正豪少爺和趙鑫宇少爺憤恨的目光。
然而蘭墨卻不知道這些,甚至她的心思都沒有放在跳舞上,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休息區(qū)的角落里,那里,一頭藍黑色頭發(fā)的男孩正在擺弄著一個不知道是什么的小東西。
蘭墨今天身著一身精致的米色禮服,其細膩的質(zhì)感如流水般柔滑。禮服上鑲嵌的水晶石在燈光下輕輕閃爍,散發(fā)出溫存而迷人的光芒,仿佛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這是她為了今天的特殊場合,特意吩咐家中的傭人前往國都,邀請那位聲名顯赫的著名裁縫親手定制的。每一針每一線,都承載著匠人的心血與智慧,使得這件禮服不僅華美,更蘊含著深深的情感與期待。
目的就是吸引那個男孩的目光,期望著他能像一位紳士的西陸王子一樣,請他跳一支舞。
可是,男孩兒甚至自始至終沒有看她一眼。
蘭墨不由地輕輕嘆了口氣。
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樣。
是啊,他們本來就沒有什么交集,然而她卻怎么都忘不了,那個男孩第一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景象——那個飄雪的晚上。
川義輝手里的是一個白色的小象,他正試圖把它改造成一個可以利用發(fā)條動起來的小玩具。
“你真的不去和女孩兒們跳舞嗎?”川義輝對旁邊喝著果汁的付成都說道。
“不去,你知道的,舞蹈課我都逃了?!备冻啥蓟貞?yīng)。
“人脈,也是財富的一部分吧?大家都這樣說的。這所學(xué)校里都是貴族子弟,對你以后說不定有幫助呢?!贝x輝說著自己不擅長的話。
“話是如此,父親把我送到這里來大概也是這個意思,不過這些貴族們根本看不起我們這些商賈子弟,只會把我們當成他們的跟屁蟲?!?p> 付成都放下果汁,專心欣賞起女孩兒們裸露的背部和大腿來。
西陸的服飾,真不錯啊——、
孫正豪終于是忍不了了,他站起身來,向著舞池中的西陸人走去。突然,一聲尖銳而急促的聲響毫無預(yù)兆地劃破了舞廳內(nèi)的寧靜,它如同猛烈的疾風一般,穿過那扇半開的窗戶,瞬間席卷了整個華麗的舞池。那聲音先是低沉而含糊,隨后迅速升高,變得尖銳且震耳,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禁心頭一震,紛紛停下了舞步,目光四下巡梭,試圖找出這突如其來的噪音來源。舞池中的燈光在這一刻似乎也顯得黯淡了許多,原本溫馨而浪漫的氛圍被這聲突如其來的聲響破壞殆盡。
孫正豪回頭看去,聲音是從學(xué)院旁邊的十方門傳來的,所有人都停下來跳舞,紛紛往窗外望去,離得近的學(xué)生們已經(jīng)趴在窗戶上往外看了。
“什么情況?”
“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
熙熙攘攘之間,什么也看不見。
忽然,一只深綠色的怪物出現(xiàn)在窗外,它的“爪子”刺入窗框,細碎的牙齒裸露在外,背后,有著尖銳末端的“尾巴”蛇一般的抬起。
“啊——”人群中傳來一陣驚恐的尖叫。
藤魔背后的觸手沖開了一條血的通路,破碎的肢體和內(nèi)臟散落一地。
男孩兒女孩兒們四散奔逃,這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們的判斷力與定力完全比不上十方衛(wèi),尚未搞清狀況的人在往前擠,或者呆立不動,前方的人在拼命往外逃,整個亂在了一起,他們甚至忘記了自己也算是一名道師。
遠處的樓頂上,巖手越端著望遠鏡注視著這一切,原本只是想用藤魔干掉十方門,沒想到意外還牽連到了旁邊的學(xué)校,看著他們一個個驚恐的樣子,巖手越不由感到一陣愉悅。
“藤魔的威力果然是非同尋常,通知山梨,把剩下的幾只也一并放出來,我要把那個區(qū)都夷為平地。”巖手越對旁邊待命的山形說道。
原本巖手越只是想試試藤魔的威力,但是此刻他又有了新的想法,他要讓某些人看到條才團如今的實力,最好不要逼的他們魚死網(wǎng)破。
遠處的山梨接到命令,在藤魔的胸腔處安裝上鋼鐵之心,這樣,這些怪物們就擁有了心臟。
緊接著,山梨開始念起了奇怪的咒語,那是南部群島的野人們的古老語言,依靠這種東西就可以操縱這批惡魔的造物,使之完全依照施咒者的指令行事。
藤魔們開始出動,他們沒有前往十方門,而是直奔明德學(xué)院而去——十方門已經(jīng)沒有活物了。
“讓開!”趙鑫宇大喊一聲,聲音完全蓋過了哀嚎和哭喊,“落英刺——”
繽紛如落英,迅捷如閃電,一支道術(shù)幻化的長矛直刺藤魔而去,趙鑫宇是最先反應(yīng)過來發(fā)起攻擊的人,作為學(xué)院里道術(shù)最為精進的幾人之一,他無時不展現(xiàn)著自己作為貴族的擔當。
長矛刺中了藤魔的面門,但也僅僅如此,一滴金色的血液從傷口滴落,趙鑫宇的攻擊對藤魔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
很快,學(xué)生們?nèi)讨薮蟮目謶宙?zhèn)定了下來,紛紛發(fā)動道術(shù)向藤魔攻去,一瞬間,各色的光芒齊聚于藤魔身上,仿佛一場盛大的煙花。
孫正豪取出了他一直放在椅子下的寶劍,那是他的武器,也是他身份的象征。
孫正豪護在蘭墨身前,眼神銳利的如同獵鷹。
炫目的光芒散去,藤魔仿佛從金色的液體中沐浴歸來。
所有孩子們都愣在原地,不知道這只怪物到底是活著還是已經(jīng)死了,有幾個大膽的男孩慢慢的向其靠近,為首的一人伸出食指想要試探試探,但是藤魔似乎沒有什么反應(yīng),好像是真的死了。
男孩松了一口氣,頭也低了下去,緊繃的神經(jīng)像皮筋一樣軟了下去。但是忽然之間,他感覺面前傳來一陣強烈的光,他猛然抬頭,藤魔眼中幽紅色的光芒大盛,他想逃跑,想大喊,可已經(jīng)完了,他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塞住了一樣,全身的力氣也被瞬間抽干。
——藤魔的爪子刺入了他的胸膛,掏出了那個溫熱的跳動的肉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