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五年,曹操卒。
同年十月,其子曹丕篡漢稱帝,建元黃初。
黃初二年,曹植被宣召進(jìn)京,去面見他的親哥哥,更是當(dāng)今的文帝,曹丕。
曹值并不知曉,殺身之禍,已經(jīng)無聲襲來!
.......
“曹植,曹植!快醒醒......”女人的聲音同她的幽香一起傳來。
曹植悠悠轉(zhuǎn)醒,迷茫的打量著四周,豁然間就出了一身冷汗!
我...穿越了?!
還成為了歷史上三國時期曹操的兒子曹植?
可是,這個時間節(jié)點(diǎn),有點(diǎn)不對啊。
這都黃初二年了,我來干嘛?
從這時開始,曹植就被文帝處處針對,最終抑郁而死。
我這不是替曹植受苦來了?
大可不必!
忽然,腦中記憶融合更深。
曹植愈發(fā)清晰的眼神再次陷入迷茫。
這竟然是一個修仙的世界......
還未來得及深思,便被之前那道聲音打斷:
“快起來,你忘了今天要去朝圣嗎!”
向一旁望去,此人正是安陽公主,他的親妹妹,曹玲兒。
九月,前主被圣上傳喚,如今十月,他總算從青州趕到洛陽。
這兩地相隔七百公里,在前世不算遠(yuǎn),但在這時,可謂是千里迢迢。
因?yàn)檎卧?,除了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外,無人膽敢收留他。
曹植從臥榻起身,站直了身體,扎手禮,對曹玲兒鞠了一躬。
算是,我替前主的感謝。
“曹植,這是為何?!”
曹玲兒不解。
對著她的腦袋瓜輕輕敲打了一下,他說:
“沒大沒小,叫哥哥!”
曹玲兒佯裝委屈的捂住小腦袋瓜,然后調(diào)皮道:
“曹植曹植咧咧咧!”
感傷之余,曹植不禁莞爾,搖了搖頭,向外廳房走去,那里早有巡衛(wèi)等候。
“卑職見過安陽公主!”領(lǐng)頭的巡衛(wèi),乃是皇帝貼身侍從,黃門侍郎李明章。
李明章見兩人出來,直接行禮,卻故意忽略曹植。
曹植身居二品,又是皇族,按道理,他應(yīng)該行跪拜禮。
但是,跟死人,卻是沒這個必要了。
李明章也不多說廢話,一個眼神,兩個巡衛(wèi)便過去準(zhǔn)備將曹植緝拿。
“大膽李明章!你莫非瞎眼?!見了我哥哥膽敢如此無禮?!”
曹玲兒看出端倪,外強(qiáng)中干道。
李明章獻(xiàn)媚一笑,說道:
“安陽公主,不是小的眼瞎,這是文帝的意思?!?p> “我要去見曹丕!”
當(dāng)今皇宮內(nèi),膽敢直呼文帝名諱的,除了卞太后,也就只有她了。
“文帝有令,今日,公主不得垮出南宮半步!”
“你......”
她何時被人這么噎過話,作勢便要用巴掌招呼。
“玲兒,別難為他,他也只是奉命辦事?!?p> 曹植出聲制止,然后看著李明章,說道:
“我自己走?!?p> 李明章將兩個巡衛(wèi)撤回,端起笑臉:
“請吧?!?p> 既然對方給他面子,他也不得不也給對方面子。
重重向外吐了口氣,曹植大步走去。
“哥?!?p> 身后,玲兒聲音傳來。
“嗯?”
他身形一頓,卻未回頭。
“你昨天答應(yīng)過我,說今天給我射一頭茸鹿為成年禮?!?p> “上次我過生辰你沒來,你欠我的。”
“這次,你可別耍賴皮!”
玲兒的話里,多是不舍,然而,他卻無法回答。
他對妹妹印象不錯,也是他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
只是人在皇宮,身不由己。
這不是前世的那個世界,很多事情恐怕都有變數(shù)。
此次一去,九死一生。
就算不死,也得被扒層皮下來。
這南宮,怕是再回不來了。
如果我早一天穿越過來,都來得及,可惜現(xiàn)在是插翅難飛了。
快走出門時,他又停了下來,回頭對玲兒燦爛一笑:
“放心吧,傻丫頭。”
曹玲兒微微一笑,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這世界再怎么變,
我的兩位哥哥,應(yīng)該是不會變的。
曹玲兒盡量樂觀的想,
只是不知為何,她倚在門旁,望著哥哥消瘦的背影遠(yuǎn)去,卻是心中悒悒。
......
從南宮走到帝宮,還需一段路程。
看李明章他們都沉著臉一句話不說,曹植也沒了開口詢問的興致,免得自找無趣。
剛好趁這個時間,他順便回想一下腦中關(guān)于修仙的記憶。
在他記憶中,皇宮,并非世界權(quán)力的巨頭。
皇宮之上,還有修仙宗門。
名聲最大的,卻屬那七大神山。
泰山,靜虛山,九華山,普陀山,
明月山,文曲山,修羅山。
傳說每一座神山上都有神仙。
曹操在世時,曾帶著曹丕和曹植兩兄弟拜防泰山仙門。
即使那是山腳下的一座小道觀,卻也讓他不敢叨擾。
給門人獻(xiàn)上大量金銀珠寶,跪在門前等候了一天一夜。
忽然,見一老道腳踩祥云飛出,探手一測試,
少卿,
老道說兄弟二人皆無靈根,無法修行。
這段記憶,曹植記得清清楚楚!
他不禁漏出一絲苦笑。
沒有靈根,無法修行?
那我來這個世界又是為何?
又有什么意思?
又要茍活一世么?
隨著記憶更深的融合,曹植心中一動,喊道:
“哎喲喂!”
李明章盡管眉淡若無,卻還能看到他將眉頭皺起,問道:
“什么事?”
“肚子疼?!?p> “馬上到了,憋著?!?p> “快噴出來了!難道,你要讓我在我親哥哥面前,以及滿朝文武大臣的面前,釋放穢物么!”
“.....”
曹植故意提醒對方,皇上,可是他的哥哥,今天到底怎么樣,誰也不知道,千萬別把事做絕。
“好吧,速去速回?!?p> 反正這是皇宮,也不怕曹植跑了。
曹植也不至于真的躲到茅廁,這個時代的廁所,他甚至都不用勘察前主記憶,就知道多么令人不適。
他只是走到拐角,脫離了眾人視線后,從懷里拿出一張泛黃的紙張。
這個年代的紙還比較粗糙。
而這張紙上面,記載著一門秘術(shù)。
《無根大法》
顧名思義:沒有靈根,也能修仙!
這篇秘籍,乃是前主的謀士,丁儀、丁廙兩兄弟的家傳之寶。
兩兄弟在聽說曹植要進(jìn)京面圣后,
與曹植大喝了一夜,酩酊大醉之時,便將這篇傳家寶贈與了曹植。
在丁氏兄弟看來,這傳家寶其實(shí)一文不值。
先不說這上面生澀古字,至今無人能夠破譯。
就是拓印版本,這些年,他們都散了許多出去。
畢竟,人都有好奇心,成仙秘術(shù),不管真假,誰不動心?
可一旦曹植學(xué)會了,說不定也能防身。
前主雖不信兩位謀士對文帝的惡意揣測,但這并不妨礙他探索成仙之道!
誰不想得道成仙?
那不比當(dāng)皇帝還舒服?
但也正是這篇《無根大法》,讓前主命喪黃泉,自己才得以穿越過來。
不得不說。
前主,不愧是能名垂千古的文豪,雖無靈根,卻天生聰慧,尤其對文字,有著超越常人的領(lǐng)悟力。
他,竟然領(lǐng)悟了秘術(shù)里的吐納功法,日夜按照上面的練習(xí),最終,把自己練死!
唏噓不已的同時,曹植準(zhǔn)備把這破玩意悄悄扔掉。
之所以如此,是因?yàn)榻酉聛砣サ蹖m面圣,不能有絲毫差錯。
萬一,被人搜身檢查,發(fā)現(xiàn)了這秘術(shù),再以此借題發(fā)揮,這敏感時期,定自己謀反都有可能!
畢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可是將秘術(shù)一拿出來,曹植便感覺不對。
這秘術(shù),竟是白紙一張,無有任何水墨字跡。
這為何跟記憶中的不一樣?
這紙上的字,難道長腿跑了?
想到這里,曹植突然想起來,昨夜,前主死時,眼前浮現(xiàn)出來的那幅畫面。
這字,可能真的跑了。
當(dāng)時前主正練著秘術(shù)吐納法,忽然,秘術(shù)的字,全都從懷中飛了出來,散發(fā)金光,在空中一字排開。
因?yàn)閷γ匦g(shù)研究了很久,前主自然非常熟悉。
可是下一瞬間,古字緩緩融合,在空中變成了一個金色的葫蘆。
金葫蘆倏地竄進(jìn)他的大腦,瞬間一股吸力從腦中衍生,
他感到自己愈發(fā)疲憊,身體里像是不斷流失著一種珍貴的東西。
他想求救,喊叫,卻毫無力氣了......
記憶的翻涌讓曹植心緒難平。
這世界有仙,自然,也有鬼,難道,這是一種葫蘆鬼?
或者,是某種植物精怪?
專吃腦漿?
不對,如果真是如此,我也不能活。
下意識摸了摸腦袋,除了頭頂?shù)腻F髻,腦袋并沒有變大。
看來并非實(shí)體......
也是,要是實(shí)體,腦袋早就開花。
福至心靈,曹植閉上雙眼,想著金葫蘆的妙曼身姿,果然,那葫蘆在眼前浮現(xiàn)了出來。
可是,這又有什么用?
嘗試了半天,毫無頭緒。
曹植不得不擔(dān)憂不已,目前來看,這金葫蘆,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萬一再吸一次,他又能如何?
搖搖頭,他只能先將此事拋至腦后。
看了眼淡黃的紙張,上面已經(jīng)沒有了古字。
曹植稍作猶豫,又把它放回懷里。
眼下,還有一個大關(guān)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