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將壇?這里地勢三環(huán)抱水如坐椅觀海,此地又正處三山中峰之頂,在此設(shè)點將壇,那不是猶如帝王宣召,讓他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了嗎?師叔,你這招夠絕的!”
劉易水的一番話也讓宗峘大吃一驚“呦呵,真出息了啊,這都明白了?”劉易水摸著后腦勺嘿嘿的笑著“這不都是師叔你教的好嘛,那賢人堂的典籍我也沒白看不是么?!弊趰`欣慰的點了點頭“行啊,有這份上進心就好。不過話說回來知秋,那個厲鬼的骸骨不知還有沒有?”
葉知秋走上前來指著前院的一間房說道“當(dāng)時骨壇炸開了,但那些殘骨我還保留著。宗爺需要用什么你只管言語?!本瓦@樣三人忙忙活活也簡單吃了點東西在深夜就布下了法壇。
話說已經(jīng)深夜,宗峘葉知秋劉易水三人在山頂布下了法壇,隨著輕風(fēng)拂過,插在野地里的幾面招魂幡也隨之浮動?!爸?,就要子時了,一會你將那厲鬼的骸骨放在法壇前面的銅盆里。劉易水,你將銅盆四周的引魂鈴再檢查一下,切記紅繩不要纏繞在一起。免得一會兒影響銅鈴發(fā)聲?!?p> 二人按照宗峘的指示認真的做著事情,就在這會兒本來還是東南方向的風(fēng)向突然轉(zhuǎn)變?yōu)榱宋鞅憋L(fēng),宗峘抬頭一看,北斗星忽明忽暗便知時辰差不多了。對著二人問道“怎么樣了?”二人回復(fù)道“準備好了。”“好,那我們就即刻開壇!”
葉知秋劉易水二人一左一右站在宗峘身后,只見得宗峘奮筆疾書從法壇上取下兩張符咒,一左一右雙手以劍指持之,口中默念法決。但聽得一聲高呼“起壇!”掛在法壇前面高處的一對映魂燈猛然爆了一下,接著發(fā)出幽幽的光亮來。
宗峘用手指點法壇上的五個紙人,口中說道“東南西北中,法令浩長空,吾今封神將,爾等速聽真?!苯又砣种复旨毜呢曄泓c著了插在香爐里,又將左手邊蓋著的水碗打開來,手中連連做著手印并繼續(xù)說道“三柱清香敬天地,一碗清水映三光,吾今擺下法壇至,神將拘魂到前來!”
緊接著三聲來、來、來,再看掛在法壇前高處的那對映魂燈飄飄然的就變了顏色。五張紙人嘭的一聲燒了起來,之后便進入了一片沉靜之中。大概過了那么一盞茶的時間,法壇周圍風(fēng)吹草動的聲音越來越明顯,顯得四周是那么的寂靜。而往往越是如此的寂靜越是讓人感到危險的存在。
劉易水緊張地留意著四周,而葉知秋則也非常謹慎的握緊了手中的家伙。唯有宗峘仍然微閉雙目,雙手盤于胸前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就在這貌似安然寂靜、不知不覺之中風(fēng)漸漸大了起來,映魂燈的顏色也越來越幽暗。
伴隨著法壇上忽明忽暗的燭光不知從何處飄過來了一些紙張樣的東西燒過后的灰燼?!斑@是什么?好像還有字?!本彤?dāng)劉易水接住飄下來的紙灰并仔細觀瞧的時候,宗峘手疾眼快從懷里掏出陰陽八卦鏡高舉過頭映著火光照向前方并大喊一聲“孽障,現(xiàn)形吧!”
這一嗓子讓葉知秋和劉易水都更加緊張了起來。只見一陣狂風(fēng)席卷大地破壞了法壇前銅盆周圍布下的引魂鈴后在銅盆處映著宗峘手中反射下來的那一道光亮照映出一只厲鬼的形象。
它身上散發(fā)著怨氣,深邃的眼眶中一副漆黑沒有眼白的雙眼緊盯著宗峘囂張的笑道“弄兩個紙人插兩根破香就想拘我,你們幾個小子真是找死?!眲⒁姿@才意識到剛才的灰燼是那些宗峘派遣出去的紙人所化,那看樣子這法是被人破了呀。在看那鬼不由得心中起了寒顫。
這時那鬼突然話風(fēng)一轉(zhuǎn),嘶啞的恐怖的聲音指著葉知秋吼道“你這個該死的東西,既然放我出關(guān)就不該再來擾我,今日里我定要將你扒下你的皮吃掉你的腦髓!”葉知秋一看這鬼沖自己來了,也不膽怯揮起了手中的拷鬼棒就要往前沖。
哪知就在這會兒宗峘再次做出手印地上被破壞掉的引魂鈴重新恢復(fù)啟動,一陣銅鈴聲紅線將厲鬼纏繞了起來?!皡^(qū)區(qū)一只鬼,也敢在小爺?shù)拿媲胺潘?,你是真不知死的?!蹦菂柟硪姳焕壱膊恢玫氖裁葱胺ㄖ皇嵌秳恿艘幌律碜泳蛯~鈴紅線甩落在地,看樣子絲毫沒有被捆綁住的意思。
那鬼笑了笑“小娃子,就這兩下子還在我面前稱爺,我修行煉法的時候恐怕你還沒有轉(zhuǎn)世投胎吧。我了結(jié)了你這一世就當(dāng)交學(xué)費了吧!”隨著那厲鬼哈哈的一陣笑聲不知從哪里跑出越來越多的孤魂野鬼,一時間充滿了周圍。
葉知秋手中的拷鬼棒此時早已按捺不住,伸手就揮舞了起來。劉易水雖說沒有葉知秋的手段不過好歹也算是修行煉術(shù)的,既然開了法眼必有能藏匿自身的本事。眼見身邊野鬼越來越多便拿出了事先準備好防身的朱砂筆比比劃劃的舞弄了起來。
只有那厲鬼和宗峘仍然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對視著對方,零星幾個不知死活的野鬼湊到宗峘身邊還有兩步遠的時候就被鎮(zhèn)住不動了。此時此刻宗峘暗想著這厲鬼的來歷,估摸著生前也是個煉法的道士一類,但眼下還有超控群鬼的能力這就說明想收拾他可能真的不太容易。
而對方厲鬼也在好奇著面前這主兒的身份,從人的靈氣上來看時隱時現(xiàn),忽強忽弱,而且貌似還沒發(fā)揮真正的實力,應(yīng)該也不是個簡單的家伙。但厲鬼還是想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去挑弄宗峘。
見那厲鬼抽搐著身軀深邃的眼眶慢慢的臌脹,嘭的一聲,隨著一股惡臭的黃膿流出從眼眶中射出兩顆帶有膿血黑紫色的眼球出來,那場真可謂面極其惡心。估計就算有著幾十年解刨經(jīng)驗的法醫(yī)見到此狀也得連苦膽都吐出來。
可只見宗峘一臉不屑,稍稍地壓了下眉頭吐了口口水在地上淡淡地說道“非得玩的這么惡心么?你不過就是個幽魂非搞出這么惡心的幻象證明你是惡人啊!凡有所相,盡是虛妄,還不顯出本貌!”說罷宗峘咬破中指將血跡抹在陰陽鏡上。
當(dāng)陰陽鏡落座在法壇上的時候一道紅光射向那鬼,頓時就銷了他身上本有的濃厚怨氣。被削掉怨氣之后再看那鬼分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像。四方國字臉小平頭,中年的男子的樣貌一身青灰色長褂看起來頗有二三十年代的感覺。
宗峘不禁的說道“這才對嘛,路遇敵手形象上也得有個起碼的尊重吧。來來來,讓小爺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量?!痹倏茨枪黼m說不在那么惡心恐怖但卻也露出了一絲詭異的邪笑。
“毛小子修行不淺啊,心性煉的很不錯,竟然可以破幻。果然有點本事,不過可惜了……”說著那鬼伸出手來也忙慌的做出了手印,只是聽不清嘴里念動的是什么法決。“結(jié)手?。靠磥磉€真是個修行過的。不過修行是看心境的,心生邪念,修的自然也不是什么正法,那我就替天行個道吧?!?p> 說完轉(zhuǎn)身一把搶過劉易水手中的朱砂筆和葉知秋揮舞著的拷鬼棒。右手抄起朱砂筆在左手握著的拷鬼棒上刷刷點點書寫著什么,一邊寫一邊對葉知秋喊道“知秋,這是你的地界,別讓他取墓中的精氣!”顯然宗峘知道了那鬼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