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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我叛變了

第七十一章 劫獄

將軍,我叛變了 涼水掛面 4283 2021-11-02 17:34:01

  “嗯。”

  子琪沒想到,烏拉的迷魂陣這么邪門。用一個(gè)小小的陣法圍困幾百人已經(jīng)聞所未聞了,如今竟然越軍五萬人都迷失了方向,他到底是人還是鬼?!

  “我去找他,不信撬不開常明策的嘴!”子琪砰一聲放下茶杯。

  “慢著……”顧離忙說道,“我已經(jīng)找過他了,可惜他死活都不開口。”

  “你對他動刑了?”

  顧離沒有說話,算是默認(rèn)。

  子琪坐回椅子,一時(shí)無言。放在桌子上的手,突然被一只微涼的手握住。子琪一愣,看向顧離。

  顧離卻垂眸看著自己握住的那只手,輕柔的摩挲著。

  那手的手掌心有些薄繭,手背上還有一條細(xì)細(xì)的傷疤。他的拇指覆上那條傷疤,疼惜地輕撫著。

  子琪的心一揪。往日里,她絲毫不在乎身上的這些疤痕,甚至以此為榮??纱藭r(shí)此刻,她突然覺得那些疤痕莫名的有些丑,忍不住有了想掩藏這些疤痕的沖動。

  “別動。”顧離像是知道她想什么,輕聲說道。

  子琪這才放松了身體。

  “帶兵打仗,有疤痕沒什么稀奇的?!弊隅鞴首鬏p松地說道。

  “可畢竟,你是女兒家?!鳖欕x的語氣里不免帶了疼惜。

  子琪的心驟然一痛,嘴上卻說:“我還是將軍呢?!?p>  顧離聽了一笑,不要點(diǎn)點(diǎn)頭,“是啊,我大越國第一女將軍。”話一說完,顧離突然拉過子琪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頰。

  子琪頓時(shí)大驚,目瞪口呆地看著顧離,心也跟著開始狂跳。

  顧離深沉的眸子望向子琪,昏暗的燈火下,那份柔情幾乎要把子琪融化了,“子琪,若是此戰(zhàn)勝了,做我的太子妃可好?”

  子琪僵硬著身體,心慌地不知所措。

  直到一雙柔軟的唇貼上自己的掌心,子琪像是被燙到了一般急忙縮回了手。

  “你……你在說什么呀?!弊隅鬓D(zhuǎn)過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驚慌。

  手中的柔夷消失,顧離看著子琪露出女兒家的窘態(tài),臉色羞紅而嬌艷,一時(shí)晃了神。

  “你可愿意?”他忍不住又問道。

  子琪剛要脫口而出“我當(dāng)然愿意”,可她腦子里突然閃現(xiàn)出了常明策的臉,以及那日兩人發(fā)生的事。臉上的嬌羞頓時(shí)變成了憤恨。一個(gè)“我”字說出了口,剩下的話都卡硬生生地在了喉嚨里。

  顧離見子琪猶豫不決,臉色一僵??僧?dāng)他看到子琪拿著茶杯的另一只手上同樣延伸出一道長長的疤痕時(shí),心不由一揪。

  “也是,現(xiàn)在勝負(fù)難料,我說這些,又有何用。若是戰(zhàn)敗了,我……”他自嘲地一笑。

  “若是戰(zhàn)敗了,你我還活著,”子琪聽了顧離的話,心中鼓起莫大的勇氣,轉(zhuǎn)身望著他,“我便當(dāng)你的妻?!?p>  不過在此之前,我要?dú)⒘顺C鞑摺?p>  子琪心中對自己說道。那夜的事,決不能讓第二個(gè)人知道。

  一連等了三日,金陵終于傳來了戰(zhàn)報(bào)。

  大臣們誠惶誠恐地看著打開戰(zhàn)報(bào)的皇上,見他看完戰(zhàn)報(bào)后頓時(shí)一臉晦敗,頓時(shí)齊齊跪在了地上。

  果不其然,金陵失守。武子喻帶著大軍退守到附近的城池。

  “來余杭的援軍呢!”越帝氣得摔了戰(zhàn)報(bào),心中惶恐,不由怒喝。

  眾臣齊齊看向一旁的顧離,顧離行了一禮,面無表情道:“還在路上?!?p>  “放肆!調(diào)兵的命令幾日前就發(fā)出了,為何今日還在路上!”越帝一時(shí)有些支撐不住了。逃離皇城的記憶涌上心頭,讓他焦躁不安。

  顧離垂下眸。援軍被困在幾十里之外,這樣消息說出來會讓越帝和群臣更加惶恐。

  主降的大臣此刻又隱隱冒出了頭,勸說越帝和楚帝和談。朝堂之上片刻之后,又吵成了一鍋粥。

  ……

  常明策坐在軍營大牢里,盯著角落里一張殘落的蜘蛛網(wǎng)發(fā)呆。如今他所在的牢房是個(gè)套籠,犯人被兩道鎖關(guān)壓,以防越獄或者被劫。

  牢門外傳來一陣低語聲,常明策扭過頭,只見韓青帶著人進(jìn)來,命獄卒將牢門的鎖打開。

  那小獄卒將第一道牢門打開,躬身請那將領(lǐng)進(jìn)去,只是他看著第二道鎖,遲疑著解釋道:“回將軍,這牢房的第一道鎖可以開,可這第二道鎖,除非太子親自來,否則屬下不敢打開?!?p>  “我就是奉太子之命來的,如今要提審常明策,開門。”韓青冷聲道。

  “韓將軍恕罪,太子親自下的命令,屬下不敢違抗?!?p>  可話音剛落,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寒光,那獄卒急忙側(cè)身躲開。

  韓青頓時(shí)面露驚訝地看著眼前身手不凡的小小獄卒,“你是誰!”

  那獄卒沒有說話,轉(zhuǎn)身跳出第一道牢門外,撿起地上的鎖鏈,啪的一聲將鎖扣住。這一系列動作只發(fā)生在電石火花之間,還留在牢門外的人反應(yīng)過來,急忙棲身攻向守在周圍的侍衛(wèi)。逼仄的走廊里頓時(shí)刀光劍影。

  韓青站在牢房內(nèi),面色鐵青。只有常明策坐在地上,看著片刻功夫形勢瞬息萬變,臉色一紅一白,最后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桑河啊,你可長點(diǎn)心吧?!?p>  “屬下失職?!鄙:蛹泵蛟诘厣险堊?。

  原來扮做韓青的正是桑河,他身穿一身越國首領(lǐng)服,臉上還喬裝打扮一番,那模樣看起來簡直和韓青一模一樣。

  常明策擺擺手,“這小子功夫不錯(cuò),認(rèn)出是誰了嗎?”

  桑河起身,看著在圍攻中行動自如的身影,微瞇起眼睛:“蜀國小王爺?”

  “正是你爺爺我!”小王爺抽空喊道,“你這個(gè)障眼法倒是不錯(cuò),不過還是逃不過你爺爺我的火眼金睛!”

  “能請大名鼎鼎的小王爺來替我守門,真是榮幸至極?!背C鞑哒{(diào)侃道,

  “過獎過獎,能看到常將軍坐牢的風(fēng)姿,我也是大飽眼福了?!?p>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桑河帶來的人都被撂倒在地,小王爺扔了手中的短刀,嫌棄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和血跡。

  “不行,我受不了了!”小王爺終于攥著拳頭怒吼了一句,他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整整兩日,對于一個(gè)有深度潔癖的人來說,這簡直比自己坐牢還難受。如今身上還沾染了血污,跟讓他忍無可忍。

  “我去去就會,你好好看著,除了顧離,誰來了都不能開門,聽見了嗎!”小王爺厲聲道。

  “是!”

  話音剛落,小王爺飛快地閃了人影。

  被關(guān)在一道牢房的桑河看著常明策訕訕一笑,“爺,可還好?”

  “要你何用!哼!”常明策冷哼一聲,重新趴回床上,百無聊賴地一根一根薅著被褥下的茅草。

  桑河哭喪著臉,默默坐在了墻角。他好不容易潛伏進(jìn)來,沒想到……大意了。說牢房的是個(gè)活閻王。

  牢房里一時(shí)寂靜無聲。

  大約過了片刻,牢房門外又響起了動靜。

  “袁將軍?!?p>  “發(fā)生了什么?”子琪看著略顯狼藉的牢房,疑惑道。

  “剛剛有人想要劫獄,不過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p>  “常明策呢?”子琪急問道。

  “還在牢里?!?p>  “我和常明策說幾句話,你們都是守在門口吧?!?p>  “這……”守牢的侍衛(wèi)遲疑著。

  “怎么,害怕我把人放跑不成?”子琪沉聲道。

  當(dāng)然不是!那侍衛(wèi)苦著臉,是怕您把人給殺了。只是這話他不敢說。見袁將軍臉色陰沉滿是煞氣,那侍衛(wèi)不敢違抗,只好命人都遠(yuǎn)離了守在走廊門口。

  子琪沉著臉走到了關(guān)押常明策的大牢門口,看到易容成韓青的桑河,臉色更加陰沉。

  “你們竟然還有這本事?”

  子琪突然明白,常明策的大軍為何能掩人耳目到達(dá)余杭,并且在短時(shí)間內(nèi)潛入余杭做內(nèi)應(yīng)了。如果人人都會喬裝,越軍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嘿嘿,”桑河捂著臉,不好意思地轉(zhuǎn)過身,“見笑了?!?p>  子琪來這里,是要問常明策被困的援軍到底在哪兒,是死是活。當(dāng)初常明策答應(yīng),等金陵的戰(zhàn)報(bào)一到,他便告訴子琪,但是只告訴她一個(gè)人。

  常明策見了子琪,早咧開嘴露出一臉笑。只是干裂的嘴唇登時(shí)裂開,疼得他嘶一聲。

  “你可來了?!?p>  子琪面無表情地看著常明策。

  “哦,看你這表情,那就是越國敗了。”常明策扶著屁股站起身,一步步走到牢房門口。手腳上的鐐銬哐啷哐啷,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心情。

  “來余杭的援軍呢?”子琪問道。

  常明策扒著牢房的柱子看著子琪,眼神有一絲委屈,“我想喝水,我已經(jīng)兩日沒喝水了。”

  子琪瞇起眼睛,沒有說話。

  蹲在墻角的桑河忍不住捂住了眼睛。這不是他的主子,他沒有這么病嬌的主子。

  “我還想吃肉,”常明策的聲音更低了,“我已經(jīng)好幾日沒吃飯了?!?p>  桑河的心一抖,周身冒起了無數(shù)雞皮疙瘩。他的主子已經(jīng)不是原來那個(gè)主子了。

  子琪忍住不耐,吩咐獄卒給常明策遞了杯茶。

  “那些援軍在哪兒?”她又問了句。

  “放心,死不了,就是迷路了,去了別的地方也說不定?!背C鞑叨酥璞野芍欤缓笊斐鍪诌f給子琪,“我還要?!?p>  子琪沒有理會,而是突然抬手,只見一支短劍從寬袖中猛然射出。

  “小心!”桑河急聲喊道,手中長劍伸出要去格擋那支箭,可惜外層牢門空間太小,施展不開,生生錯(cuò)過。眼看著那支箭直沖向常明策的胸膛,他驚恐地楞在原地。

  只見常明策敏捷地跳起身,躲了過去。

  “爺,沒事兒吧?”桑河擦了把冷汗。

  趴在地上的常明策大呼一口氣,剛剛?cè)舨皇嵌愕每?,真要死在這里了。他盯著地上的那支箭頭,微寒的眼神突然一亮。

  子琪眼睜睜看著常明策彎腰將地上的那支箭撿起,然后走到牢門邊,將箭頭插入鎖孔之中!

  “你要干什么!”子琪大驚。

  “逃命呀,難道等著被你殺?”常明策吹了吹鎖孔里的灰塵,小心翼翼地開始撬鎖。

  子琪的心頓時(shí)提到了嗓子眼,千算萬算竟沒防住常明策有這種技能!她急忙命人在外層牢門上加鎖,可桑河也不是吃素的,舉著劍防止別人逼近。子琪氣得直跳腳,心里將自己罵了幾百遍。

  “袁將軍別急,”聽到動靜的獄卒跑了過來,見此情景,一臉淡定地在一旁說到,“重犯所關(guān)的牢房,鎖都是特質(zhì)的,沒那么容易打開……”

  “啪”的一聲,鎖鏈應(yīng)聲而落。

  “是嗎?”常明策嘲諷地一笑,“莫非你們用錯(cuò)鎖了?”

  “拿弓箭來!”子琪沉聲道。身后的獄卒也不敢懈怠,急忙從備用庫房里拿出弓箭,侍衛(wèi)們一字排列,舉著弓箭對準(zhǔn)常明策,大喝道:“若再動一步,格殺勿論!”

  常明策呵呵兩聲,“開個(gè)鎖就把你們嚇成這樣,嘖嘖……”

  子琪搶過身旁人手中的弓箭,對準(zhǔn)常明策,而桑河迅速擋在了常明策面前。子琪瞇起眼睛,“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袁將軍,手下留情啊?!币粋€(gè)含笑的聲音不緊不慢從牢房另一頭傳來,緊接著便聽到了刀劍碰撞之聲。

  子琪回頭一看,竟然是樊啟云那家伙。

  “你怎么會在這兒?”子琪舉起弓箭,急忙對準(zhǔn)從門口進(jìn)來的樊啟云。

  “哦,我來救將軍出去啊?!?p>  “別過來!”子琪見樊啟云如入無人之境,心中猛然一沉,難道門口的那些守衛(wèi)都被殺了?

  “你知道,我不會武功,所以帶的人有點(diǎn)兒多哈?!痹捯魟偮洌饷姹銢_進(jìn)來大波身穿南越軍服的士兵。還未等子琪開口,便大開殺戒,子琪見勢不妙,舉著弓箭慌忙朝牢中的常明策射去,可惜又被桑河盡皆擋開。

  她只好棄了弓箭,拿起桌上的刀加入混戰(zhàn)。

  樊啟勝快步走到掛鑰匙的墻邊,想要取下鑰匙,不過被死守鑰匙的獄卒擋開。那鑰匙被對方用刀挑向一邊,從空中劃過一條弧線,掉進(jìn)子琪懷里。子琪將鑰匙揣進(jìn)懷中,躲過西楚兵的攻擊,棲身往樊啟云的方向而去。

  常明策看見樊啟勝被子琪追著四處奔逃,心里頓覺好笑。不愧是他的夫人。

  “將軍,這鎖還能開嗎?”桑河的聲音適時(shí)響起。

  “哼,可別小瞧了爺。”常明策得意道。

  桑河無奈地深吸一口氣,“那您倒是快點(diǎn)兒啊,樊啟勝那小子命都快不保了,更何況那蜀國小王爺也要回來了?!?p>  聽到鎖鏈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子琪拼了命沖過去,在常明策踏出牢門的那一刻,跳過去將人撲倒在地。

  常明策猝不及防,摔了個(gè)人仰馬翻,坐在他身上的子琪立馬掐住了他的脖子。而桑河因?yàn)橐确畣?,根本沒顧得上防備。

  子琪拼了死勁兒掐著常明策,雙眼通紅還帶著怨恨。

  常明策久未進(jìn)食,還遭了酷刑,此刻竟然沒有掙開子琪的手!

  “夫人……放……”

  “你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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