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境界突破,江瑚心情本來大好。
可哪想樊焚之的出現(xiàn),讓杜彩尋和自己,長樂,黎貍兒三人鬧了矛盾。
離開匠城之后,杜彩尋一個人憋在馬車里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本來,見她這樣誤會自己,江瑚想解釋解釋,卻被黎貍兒攔下。
“這丫頭不是小肚雞腸的人,給她空間,讓她自己緩緩,相信她可以走出來的?!崩柝們赫f話,讓江瑚和長樂別去打擾杜彩尋。
“這樣能行嗎,咱們好像還沒給她道歉呢?!遍L樂嘀咕,心里忐忑。
想當初,他們多管閑事,卻也忘了問當事人的感受,之后又因為看天書,修煉,就把這事給拋之腦后。
現(xiàn)在事發(fā),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更何況,就這三人都覺得自己沒錯,只是害怕杜彩尋來一句,“從此以后,咱們分道揚鑣,你們走你們的路,我過我的獨木橋?!?p> 所以,三人唯唯諾諾,不敢招惹杜彩尋。
“我看行……”江瑚插言,說道:“杜小姐只是心里難受,怪咱們?nèi)齻€騙她這么久,所以才不說話,她對樊焚之應該沒什么感情,沒太在意這件事。”
“不過想想也是,咱們認識這么多年,一道游歷兩年多,要是你幾個朋友把一件事騙你這么久,你心里肯定也不是滋味?!?p> “要是我,早就和你們絕交了。”
“喂,你們說話就不能小點聲,我可都聽見了?!焙鋈?,杜彩尋掀開馬車簾子,向跟在后面的三人大喊。
“啊……”
“嘿嘿嘿……”
江瑚和長樂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傻笑。
立刻的,江瑚驅(qū)馬上前,說道:“嘿嘿,杜小姐寬宏大量,不與小的計較,多謝您嘞!”
長了也上來,說道:“妹子巾幗不讓須眉,自是心胸寬廣,哪里會為這點小事郁悶?!?p> “誒,前面路邊有個茶棚,咱們進去休息一會吧,我請?!?p> 江瑚,長樂驅(qū)馬先行,黎貍兒卻也從后面趕了上來。
黎貍兒道:“現(xiàn)在可還像以往,信任我三人?”
“江公子人好,自是信得過?!倍挪蕦ら_口,卻是沒提長樂和黎貍兒。
“哈哈哈……”黎貍兒大笑,也先去了前面茶棚。
杜彩尋落了最后,不知道黎貍兒笑什么,卻也不急。
看著前面三人,她自語道:“你們?nèi)说故遣粔?,就是有時候怪怪的,行事作風出奇的不合常理?!?p> “難道,這也是修道人的特性?”
四人在茶棚休息片刻,關系似乎也恢復到了往先。
只不過,杜彩尋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依賴信任江瑚三人。
離開西域,一路向北,又從北方苦寒之地慢慢悠悠向南,歷時一年十個月,回到了中域。
這也是江瑚來到圣德道界的第十個年頭!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幾番游歷,又來了總學府,再看天書卻是變了味道。
正如來到圣德道界之時,從書本里看到的那句,“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胸中脫去塵濁,自然丘壑內(nèi)營……”
此時此刻,江瑚知道自己萬卷書讀過了,萬里路也行過了,包容步入入道后期,胸中塵濁看似也脫去不少,再看天書,其中大道便似巒峰,亦有溝壑至深。
大道在眼前變得清晰可見,再悟丹青天書,符道自成!
“如此符道,無論大道如何,在我皆可畫成可見可悟之符紋,這才是屬于我自己的道?!?p> 符道悟成,江瑚立刻出關,他要將自身所會,全部化成一枚大符。
只是剛剛出關,便見同樣在看天書的杜彩尋來找。
杜彩尋著裝簡單,雖還是女裝,但更像假小子,身上一個包裹,看樣子要出門。
江瑚道:“看杜小姐行裝,難道又要出行?”
這才回來兩三個月,江瑚疑惑杜彩尋又要去做什么?
杜彩尋道:“的確,看遍了圣德之人所學偏激,實不能坐視不理?!?p> “不過,遠行尚早,此次尋江公子,是想請江公子,長公子,黎姐姐幫個忙,勞煩江公子轉(zhuǎn)告?!?p> 此刻,長樂和黎貍兒正在別處修煉,一時尋不到人。
杜彩尋說出真正目的,道:“能否請江公子,把你們所知的國法律令,法規(guī)鐵律,治國之道抄寫一份予我,若能得此書,廣散圣德道界,必定能夠喚醒圣德之人?!?p> “甚至,可否請江公子把外界之事著成書籍,留在圣德道界?!?p> 不得不說,杜彩尋雄心壯志確實大,想用外界之理,改變圣德道界之人的思想,江瑚不禁贊嘆看著她。
想一想,自己可沒這份心啊!
“默寫國法律令,法規(guī)鐵律這倒是不難,只是這治國之道,我可并不精通,萬一寫錯了,可是害人害己。”
江瑚先答應,心里卻也沒底。
曾經(jīng),自己做過國師,看過風國律法,大致還記得內(nèi)容,后來在鐘離景伯的引薦下,也和很多大臣接觸過,怎奈那時不著調(diào),什么也沒學會。
江瑚接下了這件事,卻也不敢打保票的說道:“圣德之人思想根深蒂固,不同域皆有不同的理,互相之間印證道理,都沒能改變什么?!?p> “杜小姐此行,怕是難如登天??!”
杜彩尋也點點頭,明白其中艱難,卻堅決說道:“此事雖難,但也要有個人做,既然我已經(jīng)意識到事情嚴重性,那么我必行此道?!?p> “更何況,圣德道界這么多年來,我是本土中唯一看得天書之人,有天書之助,我相信此事一定可行?!?p> “正如當年天書啟示,志在遠方,鯉困于泥!”
這一番言語,算是說服了江瑚,道:“好吧,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祝你馬到成功,法規(guī)鐵律之事便交給我?!?p> “好歹我也,算是個國師!”
想當年做國師的時候,雖然沒學到什么,但強權手腕這種東西江瑚自是明白,加上法規(guī)鐵律,相信可以幫助她。
不過,江瑚還是多嘴一問:“杜小姐打算,在我將法規(guī)鐵律寫出之后,從何方施展大計?”
話問完了,江瑚才覺得不妥,這要是哪個奸雄,聽別人這樣問話,非得殺人滅口不可。
可,杜彩尋并不介意,說道:“就從北方苦寒之地開始,那里消息流通閉塞,雖然不太好廣散法規(guī)鐵律?!?p> “但,北方之人性子更豪爽,不像其它地域之人那么頑固。”
“更重要的是,北方苦寒各種資源雖然不多,但勝在礦脈發(fā)達,若是能將這樣的地方改變,其它地方自不必說了?!?p> 卻不想之前從北方游歷回來,讓她找到了下手的目標。
可江瑚也點頭,認為北方確實是辦這件事最好的開始地方。
“江公子……”
可這時,杜彩尋忽然攔住江瑚,不再向前走。
她正視他,說道:“此次一去,彩尋若是不能成事,便不回來了。”
“所以,這次遠行便不勞煩江公子,長公子和黎姐姐隨行,想來……”
“想來不久之后,江公子大道修成,便要離開圣德道界,我……”
兩次語頓,想說的話也沒能說出口。
看杜彩尋擺愣好半響,可江瑚不發(fā)一言,面無表情等她開口。
“我……我還未曾答謝江公子引道之恩,日后不能再見,實覺…實覺……”
“遺憾!”
他當然知道這小丫頭要和自己說什么。
可是,江瑚不能接受,只故作感受不到她的情感。
“嗐,何來答謝之言,你我共同論道,互幫互助罷了?!?p> 江瑚言輕,心卻想:“這丫頭倒是挺有想法,可我可沒什么想法?!?p> “而你走的這條道路之難,你一人獨行,怕是要栽在這上頭??!”
江瑚仔細思忖,只是想著怎么全力幫助她為好。
圣德道界這么多年,就出了杜彩尋這么一個修道人,真栽了就太可惜了!
而杜彩尋別別扭扭好半天,最后想說的話實在沒說出口,便跑去看天書了。
而江瑚看著這丫頭,只想:“胸有大志,是成大事之人,這點小情早晚能死心,一定能?!?p> 事后,江瑚找來長樂和黎貍兒,商討一番,分工明確。
長樂對兵法見解極深,就開始寫他們長家兵書。
而黎貍兒負責外界各種奇聞異事,有的沒的都給寫書里了。
最難的,留給了江瑚,法規(guī)鐵律該怎么寫?
江瑚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先寫下來,那些不知道的還得慢慢研究。
這就叫做,法規(guī)鐵律也是人定的。
時間一晃,便是二、三月去!
等到江瑚,長樂和黎貍兒,三人把自己知道的外界之事全部都詳細寫下來,交給杜彩尋,三人卻也不知道自己這么做是在害她,還是幫她。
而杜彩尋拿了書,又用一段時間通曉了其中道理,有了自己的一番總結之后,她便帶著這些書,踏上了自己的道。
百里相送不覺遠,終有離別時。
好歹相識一場,看著這小丫頭要去干一番大事業(yè),江瑚三人都有種不舍得讓她去的感覺。
因為,杜彩尋選擇的這條路太難,且她還是孤身一人。
“希望我們還能有再見之日,江公子……”幾番留步回首,路已經(jīng)打開,卻也不得不行。
“唉……”看著她走遠了,長樂第一個嘆道:“我覺得這丫頭能成事,肯定行!”
“這么做怕是害了她,還成事呢!”黎貍兒也嘆氣。
他們都知道,自古帝王皆無情,日后若能再見,便不是此刻的杜彩尋了。
江瑚感嘆說道:“身在道中,我們也不過是過路人,自己的道尚且迷茫,我卻將她引上了這條道?!?p> 此刻,江瑚有些后悔當初幫助杜彩尋悟道,令她今后命運未知。
若不然……不然會是怎樣呢?
看她漸行漸遠,沒了影子,三人這才回了。
“世事無常,多想無益?!辈灰娏硕挪蕦ど碛埃L樂松了口氣,又道:“江兄弟,包容之道你已入后期,亦尋得修煉之法,想來不久便能離開這里?!?p> “屆時,可得拉兄弟一把?。 ?p> “呵呵,還早還早……”江瑚謙笑,說道:“兄弟我若真能破入主道,到時候自然忘不了長兄和黎姐?!?p> “只是,此刻雖知修煉之法,但也難修,天書之中倒是能悟得它道,待我好好鉆研一番,見識更廣,想來才能順利破鏡?!?p> ……
日后,三人繼續(xù)在總學府看天書,又是枯燥乏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