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林之中行走半月有余,終于是尋了一片鳥語花香,靈氣充沛之地。
矮谷山崖,遮風避雨,上方密林一片,遍谷鮮花果樹,谷外里余大河一條,自然氣息宜人。
此地仍未脫離山林,似乎傲骨道界就是一片原始大森林,沒有盡頭,人們都生活在山里,不建城,不設寨。
偶有遇人,也是在山林中快速奔行,片刻不停留。
而這半月余,江瑚也慘的很,早就成了野人,身上裹著不知什么野獸的獸皮,長發(fā)披散,太陽照曬,皮膚黝黑,單獨臂膀孤零零。
此刻,江瑚手中石斧,正在砍樹建房,他決定先在這里暫居,等自己不受重力壓迫,再去尋人世,訪教求道。
一斧一斧的揮砍,將一顆顆腿粗樹木劈斷,就算此界各物堅韌,江瑚有靈力在身,事事無難。
只不過是用木頭建了個簡易小屋,遮放擋雨就行,也不打算長居,沒必要浪費精力裝飾。
木屋建成,江瑚當即閉關。
半月前受傷,傷口已經(jīng)在丹藥作用下愈合,只是江瑚心里不太舒服,總是覺得傷口異樣。
可屢屢抬手去抹,皮膚沒有留疤,也不疼痛,身強體健,沒有半點毛病。
“奶奶的,我這腰……”
心里實在不舒服爆了句粗口,凝心內(nèi)視,腎臟傷口也愈合了,可是總感覺什么地方不對勁,又找不出來。
再一次運轉靈力灌沖全身內(nèi)外,引血肉之胞活躍跳動,就想消除那一點異樣感。
半日,仍查不出身體有異,轉念安心修煉。
煉精化氣,以氣養(yǎng)神,這是日常的修煉,可壯大元神,元神之力散于外,憑己念延外,神識在外可感萬物有無形。
但此次,江瑚不將精氣上升,蘊養(yǎng)元神,卻走周身各大穴、脈,融于血肉,養(yǎng)身鑄體。
若說修煉,都是殊途同歸,最后要的除了強大實力,與天地相感奇妙,便是身體強健,長壽駐顏了。
江瑚身為主道境,靈力雄厚,元神更是強大,兩者便能讓他長壽。
但要說身體本身,除了比常人強大些,還是以前的身體,沒了靈力和普通人沒區(qū)別。
如要壯大肉身,就得得其法,修其道。
好在,江瑚不僅有百松教導,更認識獅正傲這位人生悲壯之人,得了其些許傳承,此刻也知道該怎么樣修煉肉身。
自身精氣反輔肉身,外來靈力返走壯腎經(jīng),自身越是壯大,精氣便越是強盛,可謂生生不息,長久修煉肉身便能日益壯大。
但,如此修煉也有弊端,煉了肉身,便無法煉神,元神神識修為的增長,怕是耽擱下了。
而若是煉神又煉身,兩道同進,那就太費時間,最后怕一事無成。
不過,如今的江瑚靈力修為強大,外來靈氣化歸靈力返走補腎,自身精化氣輔肉身修煉,這對他來說太過簡單。
靜心修煉下,不過十余日,江瑚便感覺自己身體壯大,好似有著使不完的力氣,很想跳下床活動一番。
而后略一感知,天地間重力壓迫覆身,壓迫感正在逐漸消失。
“呼!”
長長吐氣,總算是有辦法解決重力壓迫,這修煉便不能停下。
身體越是變得強壯,天地間重壓就越是變得輕一分,修煉半月飛逝,江瑚已不再受天地間重力壓迫。
閉關半月,解決了身上麻煩事,簡直神清氣爽。
但終有一事耿耿于懷,腰子被捅,身心受創(chuàng),總覺后腰有異,卻又查不出個究竟,最后歸結于心靈問題。
結束修煉,不在被重壓束縛,扭了扭腰,還是有點問題。
“今后可長點心吧,有點異樣也好,讓我記著這一刀,日后避免再挨一刀?!?p> “五毒教,哼!”
此刻,江瑚已經(jīng)完全認定那個青年沈啟奉就是五毒教之人,心毒手辣,讓他對這五毒教也是記恨。
“一刀殺了那王八羔子算是便宜他了,再讓我看見五毒教人,全都扒皮抽筋……”
走出木屋,日當正午,太陽熾烈,天無云蔚藍,草正青黃,似入秋季,涼風襲來,干燥舒爽。
采摘已熟了將要落地的野果,本是不需要吃什么,但嘗嘗味道,撫慰撫慰心情也是好的。
野梨子肉不怎么飽滿,皮也厚,但熟透了卻甜得很,一下吃了十七、八個,撐得直打嗝。
瞧瞧自己一身野人打扮,江瑚覺得該是去人世行走。
直奔里余外的大河清洗,換上帶的衣服,隨便折了朵帶紅花的花枝扎起頭發(fā),又是一眉眼靈秀,俊美小郎君。
神識鋪散開,卻還是只感百丈,最后被天地重壓阻住。
“不知道此界人神念、神識能感知到多遠,怎么我這身體都已經(jīng)受住了重壓,神識還無法向外延伸!”
江瑚苦惱,心中左右猜想,此界修道人修肉身之道,必定各個強健體魄,想來也如自己這樣修煉,耽誤了神念、神識的修煉,該不會人人都無法以神感外物吧?
“也不知道這山有多大,什么地方有人煙,身體雖然受住了重壓,可是要飛還是不行,頂多騰躍?!?p> 出谷之時,江瑚就試過飛行,可此界空間過于沉重,飛起來搖搖晃晃,實在不行。
而先前半月行路,有見山中有人路過,也多是騰躍,不見飛的怕也因此。
站在大河邊上,江瑚心想:“有河有水,這么大的河,上下游一定有人居住,此界之人不能都是野人??!”
“再不濟,也應該有個山寨,村鎮(zhèn)之類……”
心想著,水法頓起,直接跳入河中御水而走。
先去下游看了一遭,無人,折返上游,也無人。
一日功夫就這樣白費了。
“奇了怪了,難道此界之人不依水而居?”上游尋至河流源頭,都不見山寨村鎮(zhèn),江瑚氣惱。
此界當真是怪了,來時便在一片荒蕪之地,行走月余卻還在山林中。
難道此界之人真都是野人?
夜又來,皎月當空,月輝成輪,星隱黑暗,山林中寂靜,卻又有獸吼,蟲鳴,鳥叫,就是不見個人。
“兩次,兩次啊!”
只嘆自己兩次都沒有去個正常點的道界,心里悲苦,大道難修。
躺在篝火旁,看著天上的月,想家,想媳婦兒,更想二女共侍的溫柔香。
“雙雙,玲玄……”
輕喚媳婦兒們的名字,正所謂思之深切,心心相映,也不知道她們聽不聽得見。
……
“師兄快看,有人闖入我宗后山,前些日我可聽說盛門被五毒教弟子潛入殺人盜寶,莫非也有人偷入我宗盜寶?”
稚嫩的少年聲遠遠傳來,并伴隨著另一個成熟聲音道:“莫要妄下定論,過去看看再說,說不定是走錯了,不識得此界地段?!?p> 說這話,腳步聲快速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