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年輕一輩幾人坐在一起商議了下接下來該如何做,又要如何處理鳳鳥盟之事。
鄭明舒忽而收到一只紙鶴,她拆開紙鶴看后,笑著朝眾人說道:“云破先生告知我,梵音已準備好一桌飯菜邀請我們品嘗?!?p> 李玉恒遲疑了下,問:“我倒是不曾聽聞聞谷主對下廚有興趣?”
李星朝翻了個白眼道:“你喜歡做生意,明舒喜歡作畫,子修擅長釀酒,云悅喜愛種花,歸亭沒事總會挖些竹筍炒菜。唯之會看相,謹之最愛美人,流光喜歡施粥,連我都喜歡吃各種甜甜的東西。聞谷主會下廚也不是多值得驚訝的事吧?”
眾人眼皮跳了跳,頓時不敢再驚訝了。
無憂還真將聞谷主當成朋友,為了她直接懟了自家兄長,順便將仙門年輕一輩認識的都拉出來溜了一遍,這種在他眼里是透明的感覺還真難以形容。
不過,原來謝歸亭喜歡吃炒竹筍啊。
以后帶禮物是否送些罕見的調味品才合她心意?
不提這些小心思,眾人都對聞谷主的廚藝十分有興趣。聞谷主可是神醫(yī)谷的谷主,藥材在她手里能化腐朽為神奇,那么飯菜呢?
游船上,聞梵音面對著一桌散發(fā)著香氣的飯菜走神。
直到碰上菜刀和其他材料,一步步做下來卻越來越熟悉。
她竟然真會做飯?
她低頭看著白皙的仿佛陽春白雪的手指,根本不像煙熏火烤的模樣,這樣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居然可以做出這樣的飯菜來,實在太讓她意外了。
如同之前彈琴一樣,不碰觸前她都不知自己會。
那么她還會別的嗎?真是越來越好奇她曾經了。
迎秋迅速收拾完小灶臺來到外面,目光緊緊盯著桌子上冒著香氣的飯菜不放。
女郎下廚做的飯菜,一點都不想給別人吃啊。
她看向正在煮茶的丹楓,走過去低聲詢問道:“丹楓,你猜猜女郎會不會別的?”
丹楓盯著沸騰的湖水,神色不變道:“你問問女郎便知道了。”
迎秋撇撇嘴:“無趣的老男人。”
丹楓額角青筋跳了跳,沒搭理她。
忽地,他抬頭看向外面,鄭二姑娘與其他少君來了。
船上,聞梵音走神間,微微側頭看向外面,嘴角緩緩揚起一個弧度。
不過片刻,鄭明舒等人走了進來。
李星朝托著楊輕侯走在最前面,他一見這一大桌賣相漂亮香氣撲鼻的飯菜,頓時口舌生津。
“云悅,云悅,我有口福了。真沒想到聞谷主的手藝居然這么好?!崩钚浅瘒\嘰喳喳道。
楊輕侯淡定的說:“那肯定要嘗一嘗了?!?p> 李玉恒翻了個白眼,沒忍住道:“無憂,你看一眼就知道好吃,怎么沒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做的?”
李星朝哼笑道:“你就是酸我比你聰明?!?p> 李玉恒噎了下,嘟嘟囔囔道:“也不叫兄長,沒大沒小?!?p> 聞梵音見眾人都來了迎上來,臉上的笑容讓人聯(lián)想到春日的湖光,仿佛忽而一陣微風蕩開湖水,讓眸光里的溫柔溢出,撩人心弦。
“諸位來了便坐。第一次下廚能有幾位試吃,倒是我的榮幸?!彼永锉M是笑意。
李玉恒坐下的動作一頓,伸手摸摸肚子,朝著鄭朗月悄悄道:“有藥沒?”
鄭朗月側頭看向他不吭聲,李玉恒嘴角抽搐地又重復道:“……請問有藥沒?”
子修這些年在外尋找釀酒的材料一直未歸,怎么這死板的規(guī)矩越發(fā)嚴重了。
就這臭脾氣,指望他先成為眾位少君里先成親的那個,怎么看都覺得不會有人眼瞎到看上他啊。
鄭朗月端坐在椅子上,隨后幾人依次落座。
鄭明舒目光從飯菜上掃過后便落在了聞梵音的手上,溫聲詢問道:“沒傷到手吧?”
聞梵音搖搖頭,像是想到了有意思的事情,笑道:“沒傷到。不過,我卻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下廚方面意外的有天賦呢?!?p> 鄭明舒目光柔和,語調驕矜:“有些旁的愛好也不錯,可以打發(fā)時間。”
丹楓適時將茶水端上來,輕手輕腳放下后,態(tài)度恭謹?shù)耐肆顺鋈?,迎秋將準備的東西放好也悄悄離開。二人守在外面,隨時等候女郎有需要召喚。
飯桌上,聞梵音輕聲說道:“大家可以嘗嘗看,若有改進建議也可以提?!?p> 話音落下,李星朝率先忍不住了,他拿起筷子扔下一句:“那我就不客氣了。”便直接吃了起來。
楊輕侯在一旁給他夾一些他喜歡的菜色,見他用的香,也夾了一筷子嘗了嘗。
他眼里閃過一絲贊賞:“聞谷主好手藝?!?p> 李星朝抽空抬起頭來,挺了挺胸膛驕傲道:“對吧,我就說飯菜很好呢?!?p> 這驕傲勁兒好似楊輕侯夸他一樣。
李玉恒看不過去,夾了一筷子菜道:“這味道也還一般……”
還未說完,聞梵音直接伸手一把將他的腦袋按進飯碗里,語氣不帶半分煙火氣息:“李先生,這么大碗都沒堵住您的嘴,看來需要用盆呢?!?p> 飯桌上一靜,眾人齊齊看向聞梵音,神色古怪極了。
鄭明舒努力合上嘴巴,神色凝重喚道:“……梵音?”
她語氣帶著不確定性,以好友的性子絕不可能做出如此失禮之事。
她眼里青芒一閃,靈目打開的一瞬間,她竟在好友身上看到了另一道身影。
溫軟甜美,無害卻又暴躁,很像是在普通世界備受寵愛長大的孩子。但那孩子卻在哭,絕望悲戚、憤怒怨恨,這一切形成黑不見底的深淵纏繞在她身上,讓她無法解脫。
但好友卻不是,她小時神醫(yī)谷便只剩下她一人孤身長大,性子單純待人誠懇,但骨子里的疏離和非凡的氣度,以及做出選擇時的干脆果決卻絕非剛才那道影子所有。
更甚者,那么濃重的哀戚她不曾在好友身上見過,好友似乎也并無那種讓人難以忘懷的經歷。
可偏偏二者長相一模一樣,靈魂也沒有分毫差別。在靈目下,她們是同一個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聞梵音茫然了一瞬,忽地頭疼的厲害。
她似乎捕捉到一些畫面,她做了一桌飯菜,等那個回來用飯的人。但等到的是一場騙局,有人在玩弄世界,擺弄命運……
午夜牧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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