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內(nèi),醇厚甘甜的酒氣四散,就連紅梧這樣沒喝酒的人都被熏得有些迷醉。
聶恒已經(jīng)跟倔驢和尚抱成一團呼呼大睡。
李繁被灌了四壇酒,若不是仙舟里的酒已經(jīng)沒了,估計他還得被考驗憋死本領。
四壇酒下去,李繁也被迫喝了大半,他酒量本就差勁,此時已眼神迷離。
“你們……是什么人?”李繁含糊不清問著紅梧。
紅梧卻歉然一笑,并不回答,反而說道:“聶先生他們都是好人,只是今天喝多了,所以有些胡鬧,還請李公子不要怪罪?!?p> “哼?!崩罘睋P揚下巴,“你還算是好人,這兩個已經(jīng)壞到極點了,等回家了我一定要……”
“回,回家?我也有點想回家,呵呵?!?p> 睡夢中的聶恒突然嘟囔了一句,嚇得李繁立刻噤聲。
過了半晌,見沒了動靜他才放下心來,不過剛才的狠話卻也不好說了。
紅梧抿嘴一笑,覺得這李公子也算是倒霉,估計是被聶先生折騰出心理陰影來了。
沒了聶恒的控制,仙舟卻仍保持著飛行,紅梧有些擔憂再撞上人可就不好辦了。
不過聶恒睡得深沉,估計也叫不醒。
于是紅梧只得來到甲板上放哨,萬一真有什么東西靠近,那還能提前預警——雖然不一定有用。
她搬了張椅子悠閑的坐在甲板上,手上端著個果盤,只可惜仙舟隔絕了氣流,缺了風吹便少了幾分舒適。
“也不知道這仙舟要飛到哪去?!奔t梧看著仙舟前行的方向自言自語。
此時仙舟相當于無人駕駛狀態(tài),只會往一個方向前進,所幸飛的夠高,不用擔心撞到那些高崖上。
“啊啊啊,又來?”
紅梧還沒來得及享受這悠閑時光,就發(fā)現(xiàn)仙舟正對方向有六七道人影飛過來。
“這么多人,再撞上可就出事了!”
紅梧趕緊扔下果盤,一路小跑著回船艙里。
此時,聶恒跟倔驢和尚還在呼呼大睡,李繁雖心里緊張,卻也受酒勁影響半瞇著眼。
“聶先生,快起來啦?!奔t梧費力的推搡著聶恒,“有好多人過來了。”
“嗯?好多人?”迷糊中的李繁頓時精神一震,隨即大笑道:“哈哈哈,肯定是我的人來救我了?!?p> 紅梧一聽,更急了,若真是他的人,那不就遭了。
可聶恒卻是無論怎么搖晃也沒有半分清醒的跡象。
“哈哈哈,別叫了,等著吧,我不追究你的麻煩,只是這倆人就沒那么好運了。”李繁底氣十足,絲毫不慌。
“砰砰砰……”
接二連三的攻擊聲響起,看來外面的人已經(jīng)在沖擊仙舟的陣法了。
紅梧愈發(fā)焦急,卻也不知該怎么辦,忽然間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念珠。
“拜托了,發(fā)揮發(fā)揮作用吧?!?p> 紅梧將念珠摘下,套在聶恒手上。
只見念珠緩緩泛出陣陣金光,被金光拂過者,皆感覺身體暖洋洋的,精神也為之一振。
在金光的治愈下,聶恒與倔驢和尚悠悠轉醒,一時間,醉酒時的記憶如潮水般浮上心頭。
兩人面面相覷,又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李繁,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聶先生,別發(fā)呆了,外面有人正在打進來呢?!奔t梧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
“打進來?”聶恒一愣,感知一下,果然,仙舟正在被人圍毆,不過一時半會破不掉。
“小子,醒了吧?快把本少爺放了,我還能饒你一命?!崩罘币а狼旋X道。
“一般壞人說這話,基本不可信?!甭櫤阕叩剿砬?,說道:“留你在手上還能當人質呢?!?p> “不知好歹!”
李繁以為這人酒醒后會正常些,沒想到卻沒絲毫改變,在云崖州內(nèi)自己何曾受過這種屈辱?
“走,出去看看是什么人,六品陣師的仙舟可不是那么好惹的?!?p> 聶恒帶頭出去。
不過他留下的那句話卻讓李繁臉色有些不好看,這仙舟竟然是六品陣師的作品,自己天合派內(nèi)的陣師最高也才五品。
不會我真出不去吧?
若是讓他知道這名六品陣師還是能夠以舞化陣的陸姜伶,那他的臉色估計會更慘淡些。
甲板上,有六道黑色身影在攻擊著仙舟,能御物飛行,看來都是四品。
“和尚,天合派的人都長這樣?”
聶恒有些奇怪,面前這些人渾身黑色霧氣繚繞,雙目通紅,顏值十分低下。
“非也?!本篌H和尚面色凝重的搖搖頭,說道:“天合派是道門大宗,而這些人,是四品墮淵境魔修!”
魔修依靠汲取世界上的邪念來滋養(yǎng)自身,從而修煉出邪魔真氣。
暴虐、貪婪、嫉妒等負面情緒是魔修最愛,靠著邪念,魔修能夠迅速獲得強大無比的能力,但也因邪念纏身,容易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諸多修行流派中,唯有魔修的手段堪稱讓人防不勝防。
“你們想干嘛?”
聶恒出聲詢問的同時,暗暗操控起仙舟的陣法來,此時仙舟還有百分之四十能量殘余,揍他們應該沒問題。
魔修幾人聞言紛紛停手看了過來,被六雙血紅瞳孔盯著,聶恒還是覺得有些驚悚。
“一個一品螻蟻也敢說話?”
領頭那人一聲獰笑,與手下接著攻擊起來,這陣法雖然有些棘手,但被攻破只是時間問題。
“各位大哥。”聶恒無奈的拱拱手,“你們是來抓李繁的吧?”
“你怎么知道?”
魔修們又停了下來。
“且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給你們買……扛個人回來?!?p> 聶恒說著,下了船艙,不一會被五花大綁著的李繁就被他扛了出來。
“別妄動哦,仙舟上全在我的掌控里,小心我再電你!”
沒有禁制的束縛,這繩索對于李繁來說就是擺設,可聽到聶恒的話,他瞬間回想起那種酥麻酸爽的感覺,一時間不敢妄動。
“好了。”
聶恒把他放下,說道:“你不是說外面的人是來接你的么,走吧,我還你自由。”
李繁定神一看,連忙搖頭道:“不不不,你還是再把我綁回去吧?!?p> “小子,快把他交出來!”魔修首領大聲道。
“你看,這么多四品威脅我,我可怕得很哦?!甭櫤阏f著,還故意退了幾步。
“好兄弟,別啊。”李繁急聲道。
早就聽聞最近魔修到處抓人,只是沒想到敢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想想魔修的手段,李繁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你這仙舟深不可測,把他們逮了,我給你靈石!或者別的什么都行!”
“當真?”
“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