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xiàn)實往往是殘酷的,殘酷的現(xiàn)實往往讓人不忍直視。
不要說單槍匹馬地挑戰(zhàn)這三人,就是一對一單挑,她都打不過。真開打,就她這剛恢復的小身板,恐怕只有挨揍的份。
這絕非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夸大其詞,畢竟,作為醫(yī)學院的學生,以色察人的本領(lǐng)她還是有的。
這幾人絕非平凡之人,特別是攔住她的兩人,武功絕對不可小覷。
所以,人要有自知之明,一味地往上撞,最后頭破血流不說,要是被打得個半殘,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光是想想那情形都覺得膽寒,她下半生可不想坐在輪椅上艱難度日,她只想活蹦亂跳地活著享受生活。
閑暇時采采風、看看花、賞賞月;忙時在自己歡喜的小時光里遨游,那樣的時光,光是想想都令人心動、心馳神往。
所以,本著不作死就不會死的原則,顧凌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自不量力地去挑戰(zhàn)能力在自己幾百倍以上的人好了。
所以,君子動口不動手,雖然她未必就是個君子。但此刻,她一點也不介意當一回君子,畢竟,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俗話說,人都喜歡柿子挑軟的捏,雖然這三人無論哪一個都不好惹。但人總有強弱之分,好壞之分。毫無疑問,在這三人中,顧凌認為最弱的人便是年紀比較大的老頭。
只見,顧凌將步子悄悄地往老頭那邊移,待移到一個在她看來是一個比較安全的距離時,咧開嘴,十分有禮貌地討好道:“那個,老爺爺,你看啊,我們之間既沒有什么殺父之仇,也沒有什么奪妻之恨,完全沒有必要這么爭鋒相對。再說多個朋友路好走,盡管你們并不稀罕我這個朋友,但總比多個敵人強吧。您說呢?”
然而,老人恍若什么也沒有聽到,悠悠轉(zhuǎn)身,用那看似滄桑的后背無聲地拒絕她。
顧凌只能無奈地繼續(xù)想著法子,試圖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老頭,一想到自己如今竟要靠舌頭來擺脫困境,顧凌就只想撞墻。
毫不夸張地說,現(xiàn)在要是有一塊豆腐在她面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撞上去。
淺笑兮兮繼續(xù)道:“老頭,你看我們之間又沒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也不是你的仇人,我們何必要弄得這么難看呢?你說是吧。你說你也一把年紀了,俗話說’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你又何必給自己樹立一個敵人……”
不等顧凌的話說完,不知顧凌哪句話戳傷了老頭,老頭轉(zhuǎn)身,怒火沖沖地道:“我樂意?!?p> 顧凌被老人臉上的怒意嚇住,臉上的笑就那樣僵在臉上。
爭鋒相對,顧凌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竟會遇到如此不講理之人,氣得七竅生煙。
她本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人,且天色也愈來愈晚,再待下去,誰知道會不會發(fā)生一些更加難以控制的事情。
閉眼睜眼,深呼吸,不斷地調(diào)整著自己的情緒,繼續(xù)好脾氣地道:“老爺爺,我為我之前的無理道歉,如果有沖撞到您,或者冒犯到您的地方,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小女子計較。”
為了表示自己真誠至極的歉意,用不久前剛學來的禮儀,雙腿交叉,屈膝道:“顧凌這廂有禮了,還望老爺爺莫要再計較。”
如此軟弱可欺,顧凌此時趕緊從這里離去,再也不要想起這里的事。她絕對不承認自己認識這個忍耐力極強、毫無底線可言的顧凌,那是什么鬼姿態(tài),丑死了。
然而,抱怨歸抱怨,顧凌依然賠笑著。本以為老頭聽到她誠意十足的道歉之后,會讓此事就此揭過。
怎奈想,老頭竟然雙手背負而立,臉色有所好轉(zhuǎn)地轉(zhuǎn)身對著她,得寸進尺地問:“嗯,說說錯哪了?”
顧凌一聽,差點沒被氣死,她都沒錯,怎么知道她錯哪了,她今天最大的錯就是不該來這里,她今生最大的錯便是手賤地動了不該動的東西,來到這么個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
但為了能夠安然地從這里出去,顧凌還是絞盡腦汁地想自己到底錯在哪了。可是,顧凌覺得就算是自己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出自己到底錯在哪。她本就沒有錯,又如何去找老頭所說的錯。
有事沒事就說自己有錯的,除非是腦子進水了,不然就是神經(jīng)病。
所以,她此時不僅覺得那老頭是神經(jīng)病,她更是神經(jīng)病界的鼻祖。
故作沉思地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自己到底錯在哪了,怨憤地低聲咕噥道:“我又沒有錯,可是你偏偏說我錯了,我哪知我錯哪了,有本事你自己給我說出來啊?!?p> 看似在獨自咕噥抱怨,卻又恰到好處地讓所有人都聽到她說了什么。
兩人晦澀不明地看了顧凌一眼,默默不語。
只有老頭煞有其事地氣呼呼道:“你最大的錯便是不該跟我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爭辯?!?p> 顧凌抬頭,仿佛聽到什么了天大的笑話,指著自己啞口道:“我……”
“我什么我?我有說錯嗎?”太上皇心想,哼,別以為就你會反駁,看我怎么說得你啞口無言。
“我知道錯了?!弊R時務(wù)者為俊杰,顧凌在心中暗自道,我忍。
“這次知道錯了?剛才不是辯得挺起勁嗎?”
“怎么不辯了?知錯了嗎?”
顧凌低頭小聲道:“這不是你不讓我辯的?我辯有錯,不辯也有錯。干脆你當顧凌好了,讓你自己玩?zhèn)€夠?!?p> “怎么,還敢頂嘴?”老頭瞪著顧凌,那模樣仿佛顧凌要是真的敢點頭,她今天就不用離開這里了。
顧凌不負他所想,“卑微”地低著頭,在心中默念靜心咒,大有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風范。
看著顧凌“認錯”態(tài)度如此之好,老頭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頗為欣慰地傲氣道:“這才對?!?p> 顧凌心中卻是在不屑地想,“對個毛線,要不是打不過你們,要不是你們仗著人多,誰會如此卑微地認錯?她如今算是體會了一把何為屈打成招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顧凌,忍了,沒想到她還有成為忍者神龜?shù)臐摿?,諂媚道:“老頭……呃,不,老爺爺,看在我認錯態(tài)度如此端正的份上,我可否離開了?”
還未等老頭有所明示,說完便用眼神示意堵住門口的兩位“瘟神”。
那么明顯的目的,不言而喻。得饒人處且饒人,狂喜地看著有所動作的兩人。
正欲邁開步子時,才發(fā)現(xiàn),這兩人并沒有讓路的打算,只是十分默契地換了一個姿勢,以免站得太累罷了。
顧凌錯愕地看著這爺三的“騷操作”,十分不解地轉(zhuǎn)頭看著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