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基地是我修建的,養(yǎng)殖死侍的目的,是為了提煉死侍胎兒的血清,繪梨衣需要這種東西維持生命?!遍僬诰従彽溃凹热荒阒肋@個基地,那我的身份你也知道了吧?”
林毅鄙了橘政宗一眼,“在小說閱讀中,劇透向來是極惡劣的行為,政宗先生,請自重。”
橘政宗:“……”
林毅陸續(xù)翻了幾頁,來到路明非的劇情時,林毅又導(dǎo)回了目錄欄中:“第九章和第十章的重要信息就是這個了,接下來的劇情也就兩個,第一個是凱撒,楚子航和源稚生你們?nèi)说乃朗趟缿?zhàn),第二個是路明非的探險,他在路鳴澤的指引下找到了繪梨衣,然后把繪梨衣帶走了?!?p> “這兩章不看了,我們直接看第十一章,也是中部的終章?!?p> 第十一章主要講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拉面師傅上杉越與卡塞爾學(xué)院昂熱校長的見面會和閑聊,第二件事是源稚生與橘政宗的對峙,這里橘政宗穿上了俄國少校的軍裝,軍服上有著克格勃的徽章銘文。
橘政宗公開了他的身份,邦達列夫,原克格勃成員。
源稚生一個字一個字地看著,邦達列夫講述了他塵封多年的往事,他和赫爾佐格的戰(zhàn)斗,他建造基因?qū)嶒炇业哪康?,以及他想要殺死神的原因?p> 源稚生緊握刀柄的手漸漸放松了,原來老爹的目的是為了阻止赫爾佐格復(fù)活神,他在殺3死無數(shù)人后幡然悔悟,因為他的女兒受到了污染。
源稚生終于進入了第三層,但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繪梨衣是你女兒?”源稚生聞到了謊言的氣息,如果繪梨衣是橘政宗的女兒,那為什么繪梨衣會想向他復(fù)仇?
橘政宗,或者說邦達列夫想說是,可是看著神情冷漠肅殺的繪梨衣,他那聲是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來自繪梨衣身上的死亡氣息,讓橘政宗感到恐懼,這一刻他篤定無疑,繪梨衣,或者說這本書必然記載了所有的真相。
橘政宗不敢看下去了,這樣等于是慢性自殺!可他卻更不敢引爆一切,他是貪婪的食尸鬼,為了茍活能放棄一切,他這樣的人是不會自殺的,哪怕明知道對方是折磨……但起碼他還沒死。
“稚生先生,你來分析一下吧,列寧號的沉沒,真有可能是邦達列夫說的那樣是迫不得已嗎?”
源稚生搖了搖頭:“太巧合了,即使是當(dāng)時的我,也不會接受這么巧合的理由的?!?p> “怎么能剛好沉進極淵呢?是不是,”林毅樂了樂:“太平洋這么大,北冰洋航線這么長,怎么會剛好沉進極淵呢?可這么拙劣的謊言,書里的你卻相信了……”
“就像戀愛里的女生,一貧如洗的男生說將來要給女生開大超市買幾套房,莫非寧這就是愛情?”
一聽這話,本來還處在憤怒里的源稚生,當(dāng)時就驚呆了。
他看看林毅,又看了看橘政宗。
就很氣……
“我只是潛意識不愿意懷疑而已?!痹粗缮鷲瀽灥?。
劇情繼續(xù)推進,距橘政宗后,上杉越也講述了自己的過往,一段瘋狂,變態(tài),荒淫的時光,如果要命名的話,或可稱其為《上杉越與七個配種女的故事》。
數(shù)分鐘后,林毅說道,“下部內(nèi)容的信息量會比較多一些,我就不跳過了?!?p> 龍三下的劇情高潮很多,有東京愛情故事也有源稚女唱的古事記,八岐大蛇的身份漸漸明了,挖神行動也開始展開。
看到繪梨衣和路明非兩人的互動,源稚生神情古怪,下意識地看了眼林毅同學(xué)。
這算是綠嗎?好像是綠了,又好像沒綠……
林毅倒沒覺得自己有綠路明非的嫌疑,他自覺和繪梨衣之間是清白的,退一步說,路明非也不喜歡繪梨衣,退一萬步說,就算書里頭繪梨衣喜歡路明非……但沒發(fā)生過的事,怎么能稱得上曹賊呢?
作為從不發(fā)“原來我們都是曹賊”彈幕之人,林毅可不想憑空背負(fù)曹賊之名。
當(dāng)曹賊可以,總得給些葷呀?
林毅問心無愧,但畢竟是繪梨衣的隱私,于是就把滾動速度增加了一百來倍。
三章之后,滾動速度恢復(fù)正常,源稚生看到了赫爾佐格的出現(xiàn),看到了赫爾佐格與橘政宗·邦達列夫的交談與對峙,以及櫻的死亡。
源稚生沉默著。
他發(fā)現(xiàn)書上寫的真好啊,櫻真的棒極了,那么漂亮那么溫柔那么善解人意,她的過去她的呆笨還有自己和烏鴉的心態(tài)都描寫的那么好,可是寫的再好又怎樣呢?她還是死了。
源稚生只能緊緊地握住古刀,蜘蛛切冰涼的觸感提醒他這只是一個未來,一個尚未發(fā)生的未來。
“真笨?!?p> 源稚生只能說道。
聽到源稚生的話,橘政宗忍不住嘴角泛起微笑,他已經(jīng)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得意了,不是因為得意到忍耐不住,而是他放松了忍耐的程度。
因為他知道自己可能快沒機會了。
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在櫻引開死侍后,橘政宗背著負(fù)傷源稚生來到塔底,分開坐上兩輛車,他被倒在出口的燃油困在地下車庫,然后橘政宗把他推出,自己和死侍葬身在了燃油熊熊燃燒的車庫。
橘政宗也死了。
源稚生看向橘政宗,他在微笑,就像觀賞一部優(yōu)美的話劇。
是啊,如果他真就像書中這樣死了,繪梨衣又怎么會恨他呢?
“你沒有死……這是你的替身?”
面對源稚生的質(zhì)問,橘政宗的微笑越來越大,他在笑,在狂笑。
“政宗先生,讀書時間,請保持安靜?!?p> 林毅不得不加以制止,械力領(lǐng)域半開,壓制力作用在橘政宗身上。
橘政宗艱難地咧開嘴,“你猜?”
源稚生:“……”
隨著橘政宗的“落幕”,源稚女再次出場,原來他一直有兩個狀態(tài),一個是極惡之鬼的風(fēng)間琉璃,一個是人畜無害的鄰家女孩源稚女。
這兩個狀態(tài)的切換開關(guān),掌握在王將手里。
梆子聲。
王將的梆子也可以影響繪梨衣……
但繪梨衣一直在蛇岐八家和橘政宗的保護下。
源稚生越來越沉默,他其實一點也不笨,原著里會傻乎乎的手足相殘,是因為他潛意識里不想懷疑。
而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橘政宗的表演漏洞百出。
一個謊言的背后是一百個謊言,他說列寧號是隨機落入極淵,是因為不想承擔(dān)釋放神的罪名,這樣會和他想殺死神的說辭背道而馳,而未來的自己竟然相信了這么拙劣的謊言。
他說繪梨衣是他女兒,可繪梨衣和源稚女一樣會被梆子聲控制,控制前后就像變了個人。
他說源稚女是鬼,和自己基因雙螺旋對稱的鬼,可他是稚女的時候分明還是以前那個男孩,那個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弟。
而且雙螺旋的說辭……源稚生也學(xué)過一點生物,知道這說法其實很不靠譜。
劇情還在繼續(xù),并沒有因為橘政宗的大笑停止,關(guān)東支部背叛,龍馬弦一郎陣亡,紅井終于鑿?fù)?,宮本志雄先一步打開了藏骸之井,然后淹沒在高墻般的洪水中。
數(shù)以萬計、百萬計的生靈隨著洪水涌入五千噸水銀的深井,鬼齒龍蝰,多頭蟒蛇,利爪鰻魚等龍類亞種在水銀之中掙扎,汞和汞的蒸汽對龍類和混血種有劇毒,哪怕是白王的遺骸,八岐大蛇,這種被稱作神的生物也會受到傷害。
神被驚醒,呼喚了海嘯,狂風(fēng)和高天原里殘存的尸守,富士山搖搖欲墜,瀕臨噴發(fā)。
作為一只肉身還比不過c階怪物的生物,神呼喚的元素浪潮卻甚至能毀滅一個國度。
八岐大蛇身軀沖擊的能量與海嘯圍困東京的能量相比,起碼有兩千萬倍的差距。
海嘯到來,猛鬼眾與死侍群圍困源稚女所在的高天原,梆子聲在高天原所有的音響響起,源稚女為救路明非,再次成為極惡之鬼風(fēng)間琉璃。
混血種的血統(tǒng)比例越高實力就會越強,但過高的龍血比例會影響神志,最終墮落為毫無理智,盲目聽從純血龍類的死侍。
但從血統(tǒng)比例上,死侍比混血種強,龍血沸騰下的風(fēng)間琉璃,也遠比源稚生強。
即使源稚生已經(jīng)是超級混血種也一樣。
源稚生艱難逃生,風(fēng)間琉璃前往紅井,這里已經(jīng)被無數(shù)白色的細(xì)絲爬滿,這些帶著強烈腐蝕性的細(xì)絲是八岐大蛇孵化自己的繭。
八岐大蛇在源稚女的血中醒來,鯨魚般巨大的生物穿過十二道金屬網(wǎng)的閘門,火神炮和神經(jīng)麻痹彈藥無法降低它的速度,單兵導(dǎo)彈也無法在它的身上留下痕跡,它順著紅井上爬,尾骨尖利的骨骼是日本最鋒利的劍,天叢云揮斬之下,只有激光才能切割的納米繩紛紛斷裂。
高科技武器全部失效,沒有什么能擋住神的逃離,這時風(fēng)間琉璃從井口跳下,一刀斬下一只蛇頭。
八岐大蛇掉落,從井口掉落到井底需要十幾秒,在這十幾秒里,他們在撕咬糾纏中彼此屠殺,風(fēng)間琉璃砍下了神的四個頭,以慘勝結(jié)束了這場戰(zhàn)斗。
頁面以固定的頻率翻滾,源稚生與橘政宗一眨不??粗瑧?zhàn)爭的慘烈讓源稚生死死地咬著牙關(guān),這些人在書里只是一個個名字,但卻是他現(xiàn)實里的好友和屬下。
但橘政宗卻只想笑,書中的自己計策是如此成功,所有人都在自己的驅(qū)使下自相殘殺,神被殺死,黃泉之路即將呈現(xiàn)。
橘政宗越看越是興奮,看到上杉越死去,他忍不住興奮咧嘴,看到源稚生死去,他哈哈大笑。
他太高興了,最強的皇和最惡的鬼兄弟相殘,皇的進化藥是他給的,皇的大義是他灌輸?shù)?,皇的行為是他引?dǎo)的,鬼的暴虐是他制造的,鬼的仇恨是他安排的,皇與鬼的兄弟有多么相愛,相殺的場景就多么的讓他愉悅!
他簡直想要跳舞,想要五彩的燈光和一個舞臺。
書里的橘政宗出現(xiàn)了,他跳著洋洋得意的天鵝湖,踩著五彩燈光裝飾的升降臺,圍繞著源稚生的尸體和抱著尸體的源稚女舞蹈。
橘政宗也跟著欣喜若狂,洋洋得意,但他又忽然如喪考妣,狀若瘋狂。
源稚生被橘政宗的怪態(tài)吸引,緊緊握著古刀,神情冰冷。
書中的橘政宗摘下王將的面具,向源稚女講述一切的真相,二十年來他忍的那么辛苦,此時終于忍不住分享成功。
他原來是赫爾佐格,他從黑天鵝港走出,信奉食尸鬼的食物法則,吃不掉他的都是他的食物。
原來繪梨衣,源稚生與源稚女都是試管嬰兒,源稚女也原來并不是極惡的鬼,赫爾佐格用腦橋中斷手術(shù)制造了源稚女的雙重人格,雙重人格一邊高尚一邊暴戾,赫爾佐格對源稚女暴戾的人格加以催眠,使其變成了“鬼”。
最后的時刻終于來臨,脊骨把基因和白王的權(quán)與力注入繪梨衣的身體,白王蘇醒,卻被梆子聲完全壓制。
赫爾佐格將繪梨衣體內(nèi)的白王胎血換入自己的身體,成為新的白王。
龍三結(jié)束。
龍三下部的后幾章里,林毅裁剪掉了路明非的戲份,以保證赫爾佐格的起飛。
投影消失,赫爾佐格滿臉沉醉,洋洋自得。
“真是一場美夢?。 焙諣栕舾褓澝溃骸爸烙羞@樣一個未來,即使是死,我也死而無憾了。”
“林毅啊,你讓我看這個的目的,是想要我手上的死侍胎兒血清技術(shù)吧?”
赫爾佐格一臉篤定,繪梨衣的身體狀態(tài)他再清楚不過,沒有血清,繪梨衣?lián)尾涣颂谩?p> 林毅笑了。
“橘先生,你即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長,又是猛鬼眾的王將,手里還握著血清技術(shù),腦橋梆子技術(shù)和死侍的控制技術(shù),你的價值似乎很高?”
橘政宗點頭。
“來,你來翻譯翻譯,什么叫驚喜?”
橘政宗:“???”
“翻譯翻譯,什么叫驚喜?”
橘政宗:“你在說什么……”
林毅忽然把手放在了泰迪狗上,泰迪犬一聲汪叫,狗毛飛散,機械零件飛速變形,變成一把纏繞在林毅手上的巨大槍械武器。
“翻譯翻譯,什么叫驚喜?”
橘政宗:“驚喜就是這一把槍?”
林毅的聲音陡然變高:“我讓你翻譯給我聽,什么,叫驚喜?!?p> “驚喜就是你的出……”
林毅出聲打斷,手槍下壓:“翻譯出來給我聽,什么他嗎的叫驚喜,什么他嗎的叫他嗎的驚喜?!?p> “驚喜就是驚喜?”
這時,繪梨衣根據(jù)群中指令,精準(zhǔn)作答道:“驚喜,就是我已經(jīng)會說話了??”
橘政宗猛地看向了繪梨衣。
一股冰冷的寒意,帶著巨大的恐懼,瞬間涌入了他的腦海。
死亡!
橘政宗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沒價值了。
林毅聲音變低:“翻譯翻譯。”
橘政宗:“……”
一道紅色光束忽然從林毅手中的槍械射出,將橘政宗的手臂灼傷出一個手指粗的洞來。
“翻譯翻譯,什么叫驚喜。”
橘政宗忍著痛強撐:“驚喜就是,繪梨衣已經(jīng)能開口說話了?”
林毅便和煦地笑笑:“原來這就是驚喜啊,怎么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橘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