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有問必答的師尊
徐朗眉頭微皺,雖然林浩滿臉笑容,可他還是能看出來對方的緊張與警惕。
為什么會這樣呢?
從主世界而來的新生弟子多半都是天真爛漫的,見到師兄也都會尊敬有加。
根本不會像林浩這樣表面笑嘻嘻,心底卻充滿警惕與緊張。
難道……。
徐朗抽出腰間寶劍,慢步走向林浩道:“師弟……你的飛劍太過惹眼了,還是不要常用的好,我作為師兄,送你一把平日里使用的寶劍如何?!?p> 送劍?
望著徐朗慢步走來,林浩知道對方是在試探他。
作為新弟子,是不會對師兄有太多戒備的,可若是戒備的保持距離,就足以說明他不信任對方。
林浩知道,只有站在原地不動,亦或是主動靠近,才能打消對方的疑慮。
可他做不到,面對一個殺人奪寶的殺人犯,自己又身懷寶劍,怎敢讓對方接近。
“多謝師兄,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可我還有急事,就先行離去了,來日再見。”林浩擺了擺手,隨后踏上飛劍,對飛劍道:“離開這里。”
徐朗在距離林浩五米的地方停下,目送著林浩踏劍而飛,臉上全是羨慕。
他修煉十余載,修為不夠飛行,也沒有飛行法器,可對方一個剛踏入修煉的新生弟子,就有如此待遇。
“天道不公啊……”徐朗喃喃自語著。
剛才的他已經(jīng)打算殺人奪劍了,因為他確信林浩是目睹了他在密林中殺人的行為,而且只要尸體銷毀干凈,沒人會知道林浩是他所殺。
只是見飛劍有自我意識,最終還是沒有動手,那等法器不是他所能夠降住的。
升到高空的林浩低頭俯視,能看見徐朗的神情變化,他的后背陣陣發(fā)涼。
好險……說不定他再靠近幾步就會動手了。
林浩掏出宗門簡介中的路線圖,很快就找到了朱峰的方向。
他必須要向師尊稟報同門相殘的事情,同時也要再領(lǐng)取些靈氣丹,和詢問斑點的價值。
背后竹筐內(nèi)的近百條斑點,都是葉帆他們?nèi)说男难?,必須要得到?yīng)有的價值。
朱峰絕壁,只是一座光禿禿的石柱,在頂端坐落著與硅峰一樣的紅木房屋。
當(dāng)林浩降落下來時,有一男一女兩位道童迎接。
他們童顏白發(fā),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模樣,并且沒有修為波動。
“這是狗肉的味道?”
還沒有進屋,林浩就聞到了那狗肉獨有的香味,這使得他那饑餓的肚子瘋狂叫喚著。
“師尊……你不是說修煉得要禁食嗎?”望著大廳飯桌上正在用餐的朱治真君,林浩一陣無語。
你這不是雙標(biāo)嗎?
一邊告誡我要禁食,一邊自己卻在家吃了起來。
“我的修為已經(jīng)無法寸進,到達了自身的極限,自然無需再禁食。”朱治真君倒不覺得有什么,抽了一張白紙擦了擦嘴角:“你怎么這么快就來我這了,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
他在這個世界多年,知道這里不比主世界,沒有公平和和平,有的只有利益和生存。
就算是他朱治真君的弟子,也是會受欺負(fù)和生命危險的可能。
“師尊……我目睹了同門相殘……”林浩直勾勾的盯著師傅碗里的狗肉,咽了咽口水后,將自己的所見講述了一番。
可當(dāng)自己講述完后,卻只見師尊一臉的平靜,那平靜的神情令林浩害怕。
仿佛同門相殘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也代表著師尊是知曉這種現(xiàn)狀的。
朱治真君沉默片刻后道:“我知道你不適應(yīng),也接受不了,但我還是得這樣說。
這個世界曾遭受重創(chuàng),人們生活環(huán)境惡劣,為了一點利益,所有人都沒有了底線,不管是地位高亦或者地位低?!?p> 朱治真君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個宗門是沒有未來的,之所以還呆在這,僅僅是因為師尊的囑托。
“強者就該有剝奪弱者的權(quán)利?”林浩不能理解,他也沒有看到什么生活環(huán)境惡劣,怎么就能為了利益而沒了底線?
“宗門為什么不禁止同門相殘?”
“難道就沒有王法了嗎?”
林浩相信,只要宗門出臺嚴(yán)令禁止,就一定能避免同門之間奪寶殺人的行為。
朱治真君望著林浩,雙眼仿佛能直達人心,不由得感慨著,這徒弟還是太年輕了。
不過這一點也很像他,記得他剛來鴻明界時,也對這一切的腐敗深惡痛絕,可這么多年下來,他深知無能為力。
除了師尊的吩咐,他也就在家享受美食,不問世事。
“如果你懷抱理想,那遇到弱小就護著,見到惡人就除掉?!敝熘握婢幌敫淖兞趾频乃枷耄还苋绾?,他都會是林浩最堅強的后盾。
望了一眼林浩后背的竹筐,朱治真君道:“既然你去過了寒潭山,那就從寒潭山開始,去建立你所認(rèn)為的公正。”
公正?
林浩還沒偉大到這種地步,他只是不想見到同門相殘,才來尋找?guī)熥鹣氲玫桨卜€(wěn)。
如今看來,這些如他猜測的一樣,一切都是宗門所默認(rèn)的。
“師尊……這斑點有什么作用,價值多少?”既然同門相殘的事情解決不了,林浩便向師尊討教斑點的價值。
這些拇指大的小魚一出潭水便會死亡,同時全身也會出現(xiàn)五顏六色的斑點,應(yīng)該是價值不菲的。
“這斑點可以提煉出一種劇毒,同時也是煉制丹藥的材料,至于價值,我多年不問世事,你可以找丹藥坊的飛狐詢問?!敝熘握婢龘u了搖頭,這種小事,他還是不知道的。
“那師尊……靈氣丹還有嗎?”林浩嘴角輕抿,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師尊上午才給了他一瓶近百粒的靈氣丹。
同時一拍腰間的飛劍問道:“還有這飛劍叫什么名字?它擁有自己的意識,應(yīng)該是有名字的吧。”
這飛劍跟隨師尊多年,他可不敢擅自給它命名。
朱治真君哪還猜不到林浩是將靈氣丹給送人了。
他這后半生冷酷無情,所有人見到他都會膽戰(zhàn)心驚,若是一般人敢將自己送的物品送于他人,肯定會被當(dāng)場廢掉。
但對于林浩這位徒弟他則充滿了溫和,仿佛近千年的溫柔都給了他,朱治真君笑道:“我這哪會有什么靈氣丹,送你的那瓶還是親自去丹藥坊討要的?!?p> “你拿著我的信物可以直接去丹藥坊領(lǐng)取?!敝熘握婢统鲆粔K玉質(zhì)身份牌遞給林浩。
那玉牌上刻寫著“太上長老朱治真君”,并有七朵藍(lán)色玫瑰的花邊。
見林浩接過身份牌,朱治真君接著說道:“你腰間的飛劍名叫“大塘”,原本并沒有誕生靈智,是在跟隨我多年后才擁有的,你可以完全信任它。”
握著冰涼的身份牌,林浩雖然不知道朱治真君為什么會收自己為徒,但能感受到對方是真心的對他好。
可這無緣無故的好,卻總是令他不能安心。
臨走前,見道童要收走桌上的狗肉,林浩小聲的問道:“師尊……能不能吃點狗肉,那還有大半碗呢,丟掉多可惜啊?!?p> 只是得到的回應(yīng)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