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前后呼應(yīng)
雖然是已經(jīng)聽馮智彧說了這玩意兒的成本可以降得很低，但是就這么一塊玻璃在李世民看來還是屬于相當(dāng)昂貴的那種。
人在印象上的轉(zhuǎn)變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在李世民的思想里這無色透明的玻璃還是屬于奢侈品的范疇，這很難在一句兩句話的時間里就扭轉(zhuǎn)過來。
撿起地上碎成好幾塊的玻璃，李世民頗為心疼，在他眼里這就是好幾萬貫沒了。
“陛下，怎么了？”玻璃打碎的聲音吸引到了長孫皇后，使其拉著李麗婉走了過來。
“沒事兒，一點兒小東西碎了?！崩钍烂駭[了擺手，把碎掉的玻璃放回了盒子里。
“陛下還是小心點兒，妾身先去看看稚奴，陛下與駙馬先聊著?！?p> 長孫其實是看到了盒子里的玻璃的，而以她的眼界一眼就看出來那東西價值非比尋常，畢竟在這個時代來說這種東西的價值都不會很低，不過她并沒有點破。
有些事兒不應(yīng)該知道，有些事兒可以知道，有些事兒能知道但是不能說，在這些方面長孫皇后想得很清楚。
看著長孫皇后離開的背影，馮智彧這才想起來那個未來的唐高宗李治已經(jīng)出生了，而且已經(jīng)一歲了。
李治，這個在李承乾和李泰兄弟鬩墻之后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在懵懵懂懂之間就得到了那個無數(shù)人求而不得的位置，更是讓他兩個哥哥的所作所為成了笑柄。
其實馮智彧知道，李治真的就是撿來了一個皇位。
對于李承乾，李世民其實是相當(dāng)包容的，先不說在李承乾幼年時期李世民有多重視和疼愛，就說李承乾對那個叫稱心的太常樂人大加寵幸的時候李世民也沒有多說什么。
稱心的死讓李承乾連著幾個月都稱病不上朝，甚至還差點兒殺了對他屢屢勸諫的張玄素等人痛下殺手，可就是這樣李世民都沒有向著要廢掉李承乾這個太子，反而是煞費苦心的任命魏徵為太子太師。
縱觀歷史，不能說全部，但最少是絕大部分謀反并且失敗的皇子最后下場一般都是身首異處，但對于李承乾，李世民還是猶豫了。
李世民知道不管是立李承乾還是李泰都不行，于公于私都不行，所以他最后選擇了最小的李治，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堵住悠悠眾口，只有這樣才能讓李承乾和李泰活下來。
“怎么，看什么呢？”李世民看著馮智彧的目光有些奇怪。
“哦，沒什么，就是想到這位最小的皇子好像是兒臣入長安那段時間出生的吧？”
馮智彧搖了搖頭，把思緒收了回來。
“嗯，稚奴是去年六月出生的，正趕上蝗災(zāi)大起的時候?！崩钍烂顸c了點頭，沒有任何想要避諱的意思。
其實如果放在尋常一些的年代，一個人伴隨著蝗災(zāi)出生在這個時代會被認(rèn)為不詳，最起碼也會被人指指點點，但李治是幸運的。
他爹李世民是通過玄武門那件事才上位的，這就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而且當(dāng)時的蝗災(zāi)也太過巨大了，讓人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
“怎么，你想看看？”李世民笑了笑，不過卻也沒有太多的意思。
頂多就是普通的寒暄罷了。
“不用了，畢竟是皇子，兒臣也不想接觸過多，接觸多了容易惹人閑話?！?p> 馮智彧搖頭拒絕，他是真的沒有這個心思。
今天自己這老丈人的言行舉止無一不透露著他對那天在麗正殿的事情做出了讓步，既然讓步了，那就說明他把馮智彧的話聽進(jìn)去了，即便是聽不進(jìn)去也會下意識的做出一點兒改變。
風(fēng)聲已經(jīng)有了，據(jù)馮智彧所知以前李世民對李泰的寵信已經(jīng)超過了平常的程度，甚至到了一天不見就會很思念的程度。
但最近，聽說李世民已經(jīng)有小一旬沒有去找過李泰了，也沒有讓人傳李泰去見他。
這算是一個小小的改變，最起碼表示著李世民已經(jīng)有了改變的想法了。
“朕準(zhǔn)備給青雀的封地削減一下，他還年幼，那些封地基本上都是委任他人在治理，單單是每日的匯報他都已經(jīng)處理不過來了，這反而成了負(fù)擔(dān)?！?p> “你一向都頗有想法，你感覺朕這個想法怎么樣？”
似是有意無意的，李世民好像是順著馮智彧心中所想一樣提起了李泰的事情，而且一開口就是要削李泰的封地。
“父皇莫要心急了，這封地封賞出去再收回來也是一件麻煩事，泰皇子尚且年幼但作為父皇的嫡次子，現(xiàn)在這些封賞的確是有些多，但后續(xù)可以慢慢來。”
“欲速則不達(dá)，有時候大刀闊斧的很容易讓人多想?！?p> 有回心轉(zhuǎn)意的跡象是好事兒，但就和李世民之前的所作所為一樣，雖然他已經(jīng)認(rèn)識到了自己在教育子女方面的不足，但事情卻也不能一蹴而就。
暫且就現(xiàn)在，但從李承乾這個太子來說李世民對他沒有什么不對的，夠重視、夠疼愛也夠關(guān)注，但事兒不是這么個事兒。
結(jié)合李世民所有的兒子來看就不是這么個事兒了。
的確，要是像李世民所說的那樣削減李泰的封地是能讓李承乾放心，但同樣的，李泰會多想，若是李泰的思想再過激一些的話事情的結(jié)局極有可能還會偏向歷史的那個結(jié)局。
“您這么做的話對太子來說是好事兒，對大唐的未來來說是好事兒，但對于泰皇子來說就不是什么好事兒了，甚至還會讓那些有心之人認(rèn)為泰皇子失寵了，用這個來大做文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p> “泰皇子還小，不管是心智還是行為處事方式都還未成熟，很容易被人給引導(dǎo)了，到時候痛苦的還是父皇您?！?p> 單說今天李世民的態(tài)度就能看出很多事情來，最起碼馮智彧知道馮代玉成為李承乾的太子妃恐怕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恕?p> 太子和太子妃，這和尋常人家的成親是完全不同的，甚至連馮智彧和李麗婉的結(jié)合都比不上，因為這是代表著兩個利益團(tuán)體最深層次的聯(lián)合。
如無意外，在以后的歲月里這兩個家族就會緊密的聯(lián)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