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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畔與彼岸

各回各家,各……

崖畔與彼岸 成嵩 2600 2021-09-15 22:01:41

  “死到臨頭了還顧得上稱呼。再問你最后一遍,是否主動投降?”

  老頭不語,抬起拐杖用力的擊打著地面。一共五聲,期間間隔不同但又遞進似的延長。聽著像極了某種暗號。

  閻令不由得恢復警惕,拔出了雙劍做出防衛(wèi)姿態(tài)。果不其然,一隊人馬迅速地從老頭身后有秩序的出場,大搖大擺的進入了閻令布置的包圍圈。為首的那人,卻是個年輕人。

  “現(xiàn)在放棄,我保你平安?!鄙倌陰е婢?,使人無法看見全貌。但從留出的雙眸看來,也是個玉樹臨風氣宇軒昂的人。他腰間佩戴著一個玉佩,剔透而發(fā)出寒光,襯得整個人氣場強大且不容侵犯。

  奇怪,這玉佩我怎么好像見過?閻令心里納悶,手上絲毫不松懈。雙劍直指敵人,那劍鋒的寒光恰和玉佩相呼應。

  “讓開。”要不是此人正正當當?shù)負踉跀橙嗣媲?,她絕對不會搭理這種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怪人。

  少年將擋在身后的長槍像變戲法般的在手里轉了個圈橫在身前:“看來你拒絕?!?p>  閻令自小在憶墨閣長大也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什么武器她多多少少都見過摸過。經驗和知識告訴她,對方的這把長槍可是不亞于伊蕓和閻潤為自己尋造的雙劍……此人來頭不小。

  “打也可以,先說你是哪里的?”

  “看來你還是涉世未深啊。”老頭又站出來說話,“這就是我們鄭國請來的援兵!”

  “廢話?!遍惲钊滩蛔⊥虏邸?p>  老頭眉頭一皺:“誒,你這家伙,懂不懂得尊重長輩!我可是……”

  “天穹院?!?p>  看來這少年也受不了了,搶先一步打斷。

  閻令這下倒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了。來元國的第一天母親就告誡她,不要和四大門派中的其余任何門派打交道。這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也是基于維持多方平衡相互制約的局面。他們四個門派的掌門人早就有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互不打擾,互不傷害。破壞這個規(guī)矩的后果,很有可能是另外三方的聯(lián)手協(xié)作。就好像森林里的老虎和獅子,各自為王,一旦受到侵犯就血洗千里。

  作為憶墨閣的少閣主她不可能和天穹院的人交手??墒亲鳛樵獓膶④姡瑤浊勘€等著她一聲令下奮戰(zhàn)一番回家團圓。這……就說那玉佩在哪里見過。憶墨閣改遷落址的時候天穹院還專門派人來送過賀禮。

  “你和我,單挑。”

  “你若輸了,連人帶馬全都從這里消失?!?p>  “好。”為今之計,拖延時間然后想辦法接近這個少年。既然他是天穹院的人,自然懂得井水不犯河水的規(guī)矩吧。不懂?那他就是假冒的!不過他帶著天穹院的玉佩,這世上可沒人有膽子和能力假冒。

  激戰(zhàn)一觸即發(fā)。閻令從馬上一躍而上,正要擊中少年的時候一個轉身又翻回馬上。再一看,少年的馬長聲嘶鳴后重摔在地。與此同時,少年挑著長槍借力一蹬直取閻令戰(zhàn)馬首級。還好閻令手腕用力,讓馬前蹄高抬,不過還是沒能躲過長槍,戰(zhàn)馬腹部鮮血直流。閻令心疼的從馬上跳下來,這馬跟了她一年多了,多少有些感情??尚悦P的時候,情感萬不能占據(jù)上風。她現(xiàn)在首要的是拉近少年和自己的距離。她好告訴對方:我,憶墨閣的。

  劍正適合近戰(zhàn)。趁著少年拔出長槍高挑,刺向自己的時候,她沒有躲開,雙劍交叉同時下腰,長槍從雙劍之間穿過,兵器快速摩擦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栗。

  好機會!閻令趁機跪滑,迎合少年的突進,此刻他們之間的距離只在分毫。

  “憶墨閣。”閻令氣沉丹田,三個字說的很快很小聲但是很清晰。

  少年瞳孔忽然放大,側轉身收了長槍。兩人互換位置,手拿著武器但都沒有繼續(xù)出手的打算。

  “什么人。”少年問。

  看來不得不暴露身份了。也罷,八年之約就差一年了,提前結束也沒什么不好的?!吧匍w主?!?p>  “閻……令?”

  “你認得我的名字?”印象里她從未以憶墨閣少閣主的身份拋頭露面過,更別提說出去自己的名字了。憶墨閣也絕對沒有一個人泄露半點憶墨閣的內部隱私,畢竟誰也不想體驗生不如死的感覺。

  少年還是懷疑的樣子,保持著戒備。

  “你可以慢慢確認,先打一打,都看著呢?!遍惲钸呎f邊手持雙劍迎上來。

  少年反應過來,配合著轉動長槍變換著進攻和防守的招式。一來一回間長槍宛如一條敏捷迅猛的蛟龍。

  他看見了閻令故意露出來的令牌。這是閻令貼身攜帶以便不時之需的。話說當初,這個令牌的作用還真是防止哪一天碰上了天穹院的人。

  四大門派有各自擴建勢力的營生。像白府,之前提過,是靠出賣藥材,救治病人。當然,他們能妙手回春,也能無形的殺人。如果說白府,是無聲的可怕,那么嗜血幫就是雷雨般的威惡。他們只培養(yǎng)殺手,了結仇恨,是他們最常接的單子。他們出現(xiàn)的地方,必然是血雨腥風。這群狠毒達到了極致的人,永遠鐵石心腸。

  憶墨閣,前些年也在做和嗜血幫類似的營生。閻令出生就中毒,使得伊蕓和閻潤一夜未眠。憶墨閣也從此改變計劃,他們仍然接手殺手代殺的事情,但是不再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人。他們培養(yǎng)了一個專門的組織,每接一個任務,都要經過這個組織的審核,只有這個人應該殺,他們才會動手。這樣自然得罪了不少人,可樹大招風,這都是在所難免的。小米小蝦的根本威脅不到憶墨閣。

  而天穹院,作為四大門派中財富實力和軍事最強的一派,為也只為皇族辦事。天穹院的創(chuàng)立者就留著皇族的血脈。所以嚴格意義上說,天穹院并不是與皇族毫無瓜葛。他們不偏不倚,哪國給了錢,他們就為哪國辦事?;旧鲜窍襁@次一樣拿了鄭國的錢為鄭國打仗。如果碰上了對戰(zhàn)雙方同時找來,那就價高者得之。不用想就知道,有天穹院助陣,仗還沒打就勝負已料了。

  閻令到了元國,國家之間的斗爭在所難免。很難說元國的對手甚至自己請了天穹院的人。伊蕓早就想到了這一手,所以把準備已久的令牌交給了女兒。

  “還打嗎?”少年見了令牌,完全相信了閻令的身份。

  “總要有一方妥協(xié)?!遍惲顭o奈,收起了雙劍。

  “整頓回程,天亮就啟程。”閻令面相眾將士發(fā)令。她完全有了號令全軍的氣度和威嚴。眾人雖遲疑,但也不敢不聽命。

  倒是敵方,滿以為自己逆境反轉,得意洋洋的歡呼起來。

  閻令和少年對視,她只想表達:我都這樣了,你明白怎么做吧?

  少年背起長槍,默契的命令老頭撤退。

  可那老頭不太樂意的樣子:“我是請你來打勝仗的,你竟然,竟然讓我撤退?!誰也不許撤退,都給我上!”

  “呃啊……”

  少年二話不說抬起手掐住老頭的脖子:“不想死就聽話?!?p>  “撤?!眲倓偯俺鰜淼倪@隊人馬,和來時一樣嚴密的離開。

  不敢不撤,老頭氣的臉紅脖子粗,拄著拐杖先行窩回他那副龜殼里了。

  “將軍,我們接下來怎么辦,想再引他們出來可就難了?!?p>  閻令擦拭著雙劍,反倒一臉輕松:“我不是說了,回程?!?p>  “這……”風影和大多數(shù)人都以為這是戰(zhàn)時閻令的計謀,沒想到真要打道回府了。

  “我打了五年仗?!遍惲钐痤^感嘆道:“勝多敗少。這最后一戰(zhàn),就算是個遺憾吧?!?p>  “將軍是想,回家?”

  “果然還是列剎懂我?!?p>  “劍該回劍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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