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該身著何種衣物,面容又是怎樣,身法魂力又到了何種地步?
???閻令不得而知。唯一確切的,是那奔涌進心底的浪濤。仿佛波光粼粼的水面激起了千層浪花,當浪花的征途結(jié)束,便發(fā)出拍打在岸邊的礁石上的終告聲。那個若隱若現(xiàn)的背影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再睜開眼,這巨頭鯨竟然變了模樣!原本深藍色的外表全然變成了潔白無比甚至有些神圣的白色!它通體發(fā)亮,不是幻紋那般發(fā)出的某種光,而是因為純凈的白色在任何一點光亮的降臨下映射出的回應。它的雙眼也清澈無比,魚鰭上帶有錯綜復雜但是整體具有某一種趨勢的紋路,沒有斷點的連接在一起,竟構(gòu)成了數(shù)多幻紋!
幻紋的印記有的人百年難遇。一個生物身上也至多只留有一種幻紋??蛇@巨頭鯨......不,它已經(jīng)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巨頭鯨了。宛如一位仙神般神圣,它已經(jīng)可以輕易感受到的,超脫了。就仿佛,柳如慧所描述的,霧影山的長者們覺醒成仙時的氣場。難道說,除了人,其他生物也存在著三次覺醒?
閻令再湊近些,巨頭鯨的氣息有種說不出來的親近。
“你,愿意跟隨我嗎?”
那是無法描述的一個聲音。或者說,那不是聲音,而是一種魂力的傳遞和釋放。閻令從來沒有感受過這些,但她能夠從巨頭鯨低頭的姿勢辨別出,它愿意臣服于自己。
就好像是深海之王,巨頭鯨所經(jīng)過的地方海中的生物都避讓不及。閻令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它背上,一言不發(fā),任由巨頭鯨載著自己去向任何一個地方。她已經(jīng)完全信任了這巨頭鯨。
當一束強光照射下來,閻令知道巨頭鯨已然把自己帶出了深海。這已經(jīng)臨近淺水區(qū)了。也就是說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只因為偶遇了一只巨頭鯨就輕而易舉的通過了避神會的第二關(guān)。等等,這巨頭鯨是如何知道出口的?她從未下達任何指令,難道說初次見面時巨頭鯨四處游蕩是為了尋找自己?
“巨頭鯨巨頭鯨的叫你,也不好聽。你對我有恩,還如此不凡,我給你取個名字可好?”閻令從它的身上下來,輕松無比的說道。
巨頭鯨晃動著魚鰭,然后動作輕柔地在閻令身前趴下來。
“那,以后你就叫——初皚,如何?”
臨別之際,閻令回頭看了一眼初皚。我們還會再相見,這是我無比確信的直覺??墒悄阍趺崔k?我在這危機四伏的避神會隨時都有可能死亡。就算日后活著出去,又要去哪里找你?要知道,避神會這片深海由魂力束縛,是完全封閉的,除了陸地沒有任何可能離開這片海域。但你離開了水,如何生存?
“算了,給你起了名字,你就是我的巨頭鯨了?!遍惲钭叱霭氩骄突剡^頭來后悔了,“你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七日后我回來接你。你這點本事應該有吧?乖乖等我回來。走了!”
初皚的插曲并不能讓她忘記自己的初衷。避神會還在繼續(xù),她需要向前走,繼續(xù)下去。關(guān)于初皚的約定,七日之內(nèi)避神會必定結(jié)束。她只要還活著就一定會回來。
魂力的凝聚十分消耗體力。在深海之中呆了這么久,饑餓,困倦,疲憊都圍繞著閻令。最后一關(guān)了,過了這最終的選拔場,閻令無論輸贏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她參加避神會的目的是激發(fā)自己的三次覺醒,對于勝者無窮無盡的財富和地位漠不關(guān)心。
在初皚的幫助下,閻令比其他人都更快一步。毫無疑問,這是個絕佳的優(yōu)勢。
最終的選拔場是真真正正的擂臺。自行組隊成為對手,累計自己的勝負結(jié)果。一旦失敗一次,就會被淘汰出局。這不容有任何失誤。什么戰(zhàn)術(shù),計謀也統(tǒng)統(tǒng)無濟于事。唯有戰(zhàn)斗,把性命壓上去背水一戰(zhàn),才有站到最后的可能。
來的人還很少。畢竟深海之中兇殘無比的鯊魚什么的,并不好對付。閻令只能說是慶幸萬分。這天選之子有了逃過一劫的殊榮。
其他先到的人是否有同等程度的幸運難以預料。不過他們的實力絕對是不容小覷。比如,呂肆辰。
怎么也是參加過一屆避神會的老手,年紀輕體力強腦子還靈活,呂肆辰占有的優(yōu)勢太多了。第一關(guān)他沒動手。什么是沒動手?他沒有和任何一名參賽者打斗。就在那個閻令也拜訪過的,有一只只對呂肆辰和顏悅色的熊的山洞里,他足足呆了整整十日。他除了尋找閻令外,不曾離開過山洞。所有的吃喝都是那只熊心甘情愿供給的。這頭熊身上并沒有幻紋。它只是雄踞一方的霸主。被呂肆辰的魂力征服后,它的主人就從自己變成了呂肆辰。甚至,它出面趕走了除呂肆辰外的所有人。
所謂冤家路窄,不打不相識。閻令是在戰(zhàn)場上和呂肆辰初遇的,如今條件談崩了要在擂臺上一決高下。上次他們心知肚明,雙方的身份在那個場合并不能真刀真槍的動手。這次避神會,卻由不得什么身份門派之分,雙方的真正實力都尚未可知。
“就你吧。”閻令大筆一揮,在記名冊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將呂肆辰的名字和自己的連在一起。在場的這些人中,也就呂肆辰她還比較感興趣。
呂肆辰早就想堂堂正正地比試一場。既然閻令不同意十年婚約,憶墨閣的勢力他一時也就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借助。但若是在這避神會上把閻令擊敗,也許這事態(tài)就會有不一樣的發(fā)展。
“剛魂?!眳嗡脸綔蚀_的判斷出閻令的魂靈屬性。
“柔魂?!遍惲罨鼐吹?。
話音剛落,閻令忽然眉頭一皺:“不對,你怎么......”
“看來憶墨閣的少主也并不是不學無術(shù)?!苯髀剳浤w的這位大小姐生性頑皮不受管束,程度不亞于東方陌。當初聽聞如此呂肆辰還不免輕蔑的笑了笑。
隱藏自己的魂靈屬性?看來這個呂肆辰著實不簡單。不過,既然同為剛魂,那么這場游戲就更有意思了。
深海的輕松使得閻令魂力得到了一定的存留,這幾日主要還是身體上的勞累。魂力的存在可以激發(fā)人的第二屬性,完全無關(guān)于魂力載體本身的狀態(tài),只與修行程度正相關(guān)。
這幾日她遇到了許多不同類型的對手。諸如那名壯漢,王大哥等等。那些名氣較小的人實力一般也都低于或是平行于平均水平。對閻令來說,她現(xiàn)在迫切需求高等級的強者來歷練自我。
呂肆辰的剛魂很純凈。剛魂之力的運用方式多種多樣,而呂肆辰選擇的,是將魂力分散開,分別攻擊目標,在目標處重新凝聚達到瞬時的爆發(fā)。這樣釋放魂力可以使攻擊的速度和爆發(fā)力都成倍的增加,解決了極短時間內(nèi)的剛魂傳達速度慢的弊端。呂肆辰必定是用心鉆研過自己的剛魂屬性,完全了解過優(yōu)勢與缺點后才能達到如此地步。
同為剛魂,閻令選擇的釋放魂力的方式與其大相徑庭。作為頂級柔魂的后代,她的本質(zhì)魂屬性雖然并不是柔魂,但是修煉的方式,提升的法術(shù),運用的套路,都是披著剛魂外殼的柔魂頂級理解。剛?cè)岵?,一直是對魂力追求者的至高要求。他們把這一點奉為唯一的強者界限。柳如慧作為長輩,將自己知道的所有關(guān)于魂靈的古籍記載或是前人典故,都對閻令講述過。從理論上來說,閻令比一般人在這方面的知識儲備量都更大一些。知道的越多,設(shè)想也就越多。她絞盡腦汁只為想出一種不同于以往存在過的,釋放魂力的方式。那就是——以柔克剛。
柔魂的靈活度極高,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將柔魂融合進剛魂,也是不可計數(shù)的人的執(zhí)念。為何是執(zhí)念?大概是鮮有人成功的緣故吧。
閻令現(xiàn)在的領(lǐng)悟能力和修行的本事確實還達不到以柔克剛的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基本的兩性融合她已經(jīng)掌握的十有八九。所以,她對傳統(tǒng)的以柔克剛的方式進行了改變。先將剛魂之力打散,細分為無數(shù)個小的部分,然后如同湍流般攻向目標。這種釋放魂力的方式從形式上發(fā)生了極大的改變。目標并不能感知到魂力的攻擊,所以只能在受到攻擊的一刻做出反應。也就是說,這種方式可以讓自己的魂力和想要攻擊的目標達到最大程度的接近。
雖然基礎(chǔ)都是將魂力分散,但是閻令和呂肆辰招式的本質(zhì)完全不同。閻令的分散是徹底的,細微最大化的。而呂肆辰的分散魂力,更準確地說來是一種分割,存在形式上的隔離。
這場對決也就因此而變得愈發(fā)有趣。閻令和呂肆辰在你來我往的魂力較量中彼此預判著對方接下來的每一步。
當呂肆辰縱身一躍繞后到閻令身后,元國和鄭國戰(zhàn)場交鋒的那一幕又重現(xiàn)在眼前。閻令來不及回身,便放低重心向斜前方側(cè)移。呂肆辰緊追不放,在抬腿攻擊落空后順勢空翻,空中轉(zhuǎn)體后雙手下壓,伴隨著魂力波俯沖而下。閻令顯然不能再通過位移來躲避這一擊。呂肆辰的速度太快,魂力過強,如果位移,她必須花雙倍的時間來進行防御。唯有接招。如此強勁的沖擊,再用分散式的釋放魂力已然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剛有時需要對沖。她急忙運勢,氣沉丹田凝聚體內(nèi)流動的魂力,形成廣闊的一層防護罩。接下來就要看他們自身的修為誰深誰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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