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皚在魂力的滋養(yǎng)下,擺脫了實體。它的靈體寄托在閻令手上的戒指里。閻令輕易不會召喚初皚的靈體。她現(xiàn)在還沒有控制這靈獸的能力。雖然初皚的意識和使命包含著服從于自己,但是初皚的力量尚未可知,她不能定奪如何控制魂力的釋放。這畢竟是深海之王。
“元國太子?誰???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眲偦丶遥惲罹捅桓嬷獪?zhǔn)備前去參加元國太子的冊封儀式。
憶墨閣和皇族沒什么來往,又何必湊那份熱鬧?而且,為何偏偏讓我去!
閻令從未喜歡過深宮皇族的閉塞壓抑。她當(dāng)兵七載,又身份不凡,所以進(jìn)宮復(fù)命的次數(shù)不在少數(shù)。每每看見一顰一笑似乎都帶著心計的麗妃侍奉在呂兆身側(cè),她就有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
“避神會今年的最終勝者是元國的人,原本四大門派都要出席宣布儀式,呂兆那皇帝非要拖著等太子冊封儀式一起舉辦?!遍悵櫉o奈的解釋道。
“您還,要……”閻令實在想說:你一個憶墨閣的閣主,用得著聽什么破皇帝的話?
“你去便是了。別的無需過問?!币潦|冷淡的留下一句命令,徑自離開大堂。她嚴(yán)肅冷峻的氣場讓人不敢發(fā)聲。
“是……”拖拉著長聲,閻令也告退了。
呂兆終究是心機深重的狠辣之人。但他結(jié)識人脈,打探消息,奠定實力基礎(chǔ)的能力讓人心服口服。呂兆的皇位是一場陰謀。不過這場陰謀一直被憶墨閣這張無比巨大的保護(hù)網(wǎng)籠罩著。而這張網(wǎng)唯一的破綻,便是閻令。
呂兆得知閻令身中噬骨毒,第一反應(yīng)是慶幸。像他這樣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和目的可以犧牲一切,又怎么會真心地替憶墨閣感到悲哀和惋惜!反倒是閻令的生命有限,這就會讓閻潤和伊蕓不惜付出一切代價來救治。他確信閻潤夫婦會如此做。他們的善良促使他們的人性隱含著柔軟和愛。愛,都是固執(zhí)無比的。
閻令在元國服役的這些年,他也沒閑著。他暗中養(yǎng)著的明醫(yī)神手都從暗中關(guān)注者閻令。他們并不會接近閻令。呂兆識相的知道風(fēng)影和列剎的存在,知道憶墨閣一直安插著暗線。他的暗線,花再多銀兩也比不過憶墨閣的人。
衣食住行,細(xì)微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這些醫(yī)者不分晝夜的,不接近閻令,不診脈不開方的醫(yī)治她體內(nèi)的噬骨毒。
真正的解藥他們還是未能研發(fā)。趙谷一代毒王的本事怎會用時間和努力就能得到結(jié)果?但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延遲毒發(fā)的秘方。沒有噬骨毒的配方,他們只能從各種古籍典藏中搜尋相關(guān)的記載。趙谷制出的這噬骨毒不出意外的找不到任何歷史前身。但效果類似的毒藥不計其數(shù)。噬骨毒用最簡單的話來概括,就是一種能置人于死地但是定限期延遲發(fā)作的毒藥。好似日升日落,神奇而穩(wěn)定的成為了一種規(guī)則。
毒谷當(dāng)年雖被憶墨閣滿門血洗,但在憶墨閣到來之前離開毒谷的人得到了幸免。毒谷沒有躋身于四大門派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管理不善。若不然四大門派中的一席之地就不一定是白府了。
王升民,一個貪婪好色的毒谷制藥師,因為偷錢去青樓而被趕出了毒谷。他是個有本事的人。精通各類毒品,能只從聞聽觀嘗觸中的任意一種就可以迅速,準(zhǔn)確地辨別出毒藥的存在與否以及種類、毒性等級。
心高氣傲,貪財好色,也總歸要有口飯吃。正巧,他四處流浪沒多久,就被四處打探消息收買人才的呂兆攬了過去?;实蹥J賜的日子不比荒漠高山過得好?他又沒有任何信仰,這種好事對他來說答應(yīng)的不假思索。但他也不是拿錢不辦事。畢竟伴君如伴虎,他還是要裝模做樣的弄出些名堂來交差保命刮油水。
“你對這方子有幾成把握?”
“回陛下,九成?!?p> 呂兆長嘆一聲,不免有些激動。九成,足夠了。對急于挽救自己孩子的生命的父母來說,五成都要試上一試。
“傳旨,備駕?!?p> “是?!?p> 閻令得知那個壯漢其實早已被呂兆收買已經(jīng)是數(shù)年之后的事了。那場戰(zhàn)役過后,元國一敗涂地,呂兆心灰意冷躺在血泊之中說出了一個又一個秘密后自盡而亡。那是她生命中最為震驚的一日。
呂兆派去參加避神會的殺手,只有一個任務(wù)。就是帶回被閻令殺死的那個壯漢。壯漢和閻令打斗過程中殘留的血跡,會在第一時間得到利用。做到這一步,只需要讓王升民成為那個參賽的殺手。
毒谷終歸是毒谷雖然平日里行事多有紕漏,但是下毒的吝嗇獨特絕無二人。王升民為了賞金和美人也熬了幾日幾夜,其實他心知肚明這噬骨毒自己沒有解開的本事。但他不能對呂兆直言。那不是活膩了想判殺頭之罪?
藥方確實有延緩劇毒發(fā)作的功效。但是延緩多久,能否激起閻令體內(nèi)噬骨毒的反向克制,他也不清楚。況且,為了試出這個秘方,藥庫里的名貴藥材被他用的空空如也,一時半會兒他估計著呂兆也找不到那么多的稀有藥材。他趁著這個時間趕緊收拾東西溜之大吉,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省得以后出了麻煩。
“想去哪兒?”
王升民正要駕車出逃,一個冰冷的聲音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使得他背后發(fā)涼。
他沒有下車。猛咽了一口口水,他踹了一腳車夫,示意他去處理。
車夫滿心的不情愿,但極力地忍住不表現(xiàn)出來。沒辦法,這是個大爺,給的錢多,活不好跑也得干。
“你誰啊,別擋著我們老爺?shù)穆?。你?dān)待不起,知道嗎!趕緊滾?!?p> 仗勢欺人,此刻形容車夫最合適不過。只是,他沒有料到,在對面的這個人眼里,他的主顧屁都算不上。
“?。 避嚪蚝莺莸厮ぴ诘厣?。他是先被擊飛再重重落地的。
“怎,怎么了?”王升民更加害怕了,雙手緊握著車架,懷里揣著一大堆銀票動彈不得。他太好奇車外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已經(jīng)雙腿發(fā)軟快要從墊子上滑跪下去了。
不用等他決定,這個陌生人一把擊碎了馬車。那匹馬長嘶一聲就再也沒了動靜。是暈過去了還是死了?王升民不知道。他也顧不得知道。那個帶著面罩的人只出現(xiàn)在他眼中一瞬間,他就沒了意識,雙眼發(fā)黑人事不省??尚Φ氖牵退闶鞘チ艘庾R,他還把那堆銀票緊緊抱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