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路遇少年?出手相救
賞花宴匆匆結束,不歡而散。
明氏從毓秀宮出來就一直沉默,臉色陰沉的可怕。連南雪都感受到了,垂著腦袋看向地面,不敢吭聲。
反觀南清婉心情倒是不錯,旁若無人地邊走邊打量皇宮四周的景致,不愧是富麗堂皇的皇宮,就是氣派。
這時迎面走來一個太監(jiān),見到明氏行禮。
“南夫人,奴才是明妃娘娘手下的,明妃娘娘剛剛聽聞二小姐不小心受了傷,心疼不已,讓奴才將這支冰痕玉肌膏交給夫人。”
“多謝明妃娘娘,還請公公轉告明妃娘娘,改日臣婦會親自進宮謝恩。”明氏接過來。
“那奴才就回去交差了?!?p> 明氏眼見公公走遠,心里嘆了口氣,轉身繼續(xù)往宮外走。
等在馬車前的秋棠見夫人她們出來了,臉上閃過疑惑,看見自家小姐連忙迎上去,“小姐。”
南清婉點了點頭,轉身上了馬車,隨后秋棠也跟上去。
南清婉急急灌了一盞茶,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剛才說了那么多話,竟然連口水也不給喝,皇后也太小心眼了。
想到皇后,南清婉皺了皺眉,對她的感官并不好,說不上討厭但也并不討喜。說不上為什么,她總感覺皇后看她的眼神讓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小姐,宮里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夫人的馬車怎么跑的那么快?”秋棠掀開簾子,看向前面疾行的馬車,不解。
“奧,”南清婉勾了勾唇,“急著回府治病吧?!?p> “治???”秋棠一頭霧水,“誰病了?”
“南雪賞花花粉過敏了,不僅她還有公主和那個季小姐?!?p> 秋棠聞言瞪大雙眼,嘴巴開開合合,消化了半晌,釋然道:“怪不得剛才見夫人臉色那么差,二小姐還遮著面紗?!?p> 突然想起自家小姐也賞花了,“那小姐你沒事吧?”
南清婉一頭黑線,這丫頭反射弧也太長了,這才想起問她。不過還是挺可愛的,就是瞧著有些笨,笨就笨點吧,起碼對她忠心。
這才無奈回答:“我這不是好好坐在這嗎?”
“嘻嘻嘻…”秋棠也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傻傻笑了幾聲,“這二小姐也太倒霉了,不過以前沒聽說過二小姐花粉過敏呀。”
南清婉眼眸閃了閃,“誰知道呢?!?p> 秋棠說了一會兒話后,見自家小姐閉上了眼睛,識趣地沒有再出聲。
前面夫人的馬車早已跑的沒了影,由于南清婉吩咐不用緊跟夫人的馬車,車夫便按照正常的速度駕駛。此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馬車一停,本來沉睡著的南清婉迅速睜開眼,眼里含著警覺,“怎么了?”
“大小姐,路旁邊躺了個人,不知死活?!避嚪虻穆曇敉高^簾子傳進來。
聞言秋棠好奇地掀開簾子,探出身子瞅了瞅。
“小姐,看模樣像是個小少年?!?p> “奧,走吧。”南清婉想也不想的說。說不定就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煩呢。
聽到大小姐吩咐,馬車徐徐前行,縱使車夫心存怨憤,主子的命令也不敢不聽,只是在心里唾罵了一聲,都說大小姐蛇蝎女子,果然心都是硬的。
“小姐,真不管了?”秋棠眼巴巴盯著南清婉,“我看那小孩挺可憐的,咱們就過去看一眼?!?p> 秋棠見小姐還是無動于衷,央求道:“小姐,要是不管那人要是死了多可惜,我們把他送到醫(yī)館也是好的,夫人生前就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p> “掉頭回去?!蹦锨逋窨粗锾目蓱z兮兮的表情,甚至把她母親搬了出來,心里一陣無語。
秋棠這下高興了,眼睛亮晶晶瞧著自家小姐,就知道她家小姐心軟,定不會真的不管。
回到原來的地方,秋棠等不及地跳下馬車,跑過去查看少年。
南清婉揉了揉頭疼的額角,認命地下了馬車跟上去。
秋棠將人翻了個面,少年精致的眉眼露出來,臉上白的近似透明。雖然身上蹭了些泥土,仍然能從穿著打扮上窺探出這人的身份必定不一般。旁邊還有一個翻倒的輪椅。
南清婉目光閃爍了一下,從少年身上移開視線,看向四周。這里雖然不是荒郊野外,但也路人稀少,只有馬車從這里經過,這個不良于行的少年怎么會一個人出現在這里?
南清婉見秋棠似是想把少年扶起來,暫時拋下腦中的想法,制止秋棠,“先別動他?!?p> 秋棠聞言收回手,就見自家小姐蹲下身來親自查看。
她家小姐就會醫(yī)術啊,她怎么忘了這一茬。秋棠靜靜蹲在一旁,自覺不出聲打擾。
南清婉先是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鼻息,氣息微弱。又掀開他的眼皮看了看瞳孔,眼神失焦。最后將手指輕輕搭在少年過于蒼白又羸弱的手腕上。
這么奇怪,南清婉眉頭下意識擰起,臉色變得微妙,心中暗暗稱奇。這小少年分明是中毒已久,從這副千瘡百孔、糟糕透頂的身子來看,中毒應該至少五六年年頭了。且不說這毒發(fā)作起來多么痛苦,光憑這么多年堅持下來的心性就令人佩服。
而且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具身子可能就是因為常年毒素積累,才導致他身體羸弱,不良于行。
為了證明自己的想法,南清婉又順便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發(fā)現除了輕微的擦傷,確實沒有別的傷口。
也不知道是誰,竟對著一個少年下得去這么毒的手,南清婉嘆息地搖了搖頭。
“小姐,人沒有救了嗎?”秋棠見自家小姐一直搖頭嘆息,忍不住悲從心來,“這人怎么這么可憐,還這么小。難道是死了才被人丟在了這里?他家人也太狠了,要不然我們挖個坑把他埋了吧,也算做好事了。”
她什么時候說過這人沒救了?南清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滿頭黑線,這丫頭腦補也太豐富了。
“行了,行了,你再悲傷下去,他沒被毒死說不定就被你哭死了?!?p> 見秋棠還愣在那里,吩咐:“去,叫車夫過來把人抱到馬車上去,再耽誤下去就算大羅閻王來了也救不了他?!?p> 秋棠連忙點頭去喊車夫,將人抱到了馬車上。
“小姐,接下來我們怎么辦?”秋棠看著里面奄奄一息的少年。
“你和車夫守在外面,不要讓任何人過來,我先給他看一看再去醫(yī)館,要不然他撐不過去?!?p> 秋棠擔心地看著南清婉,欲言又止。
“放心,你家小姐有數,不會有事的?!?p> 秋棠這才點了點頭,守在馬車外面。
馬車內,南清婉看著面前這個清秀的少年,搖了搖頭,將他扶好靠在馬車上。
隨后匆匆進入空間采了一些藥出來,眼下也沒辦法煎服下去,南清婉只好將草藥揉碎,揉細塞進了少年口中。綠色的汁液順著少年喉嚨流下去。
隨后,南清婉從衣袖中摸出了一個收納布袋,里面插滿了大大小小銀針。
這還是前不久她剛找人打制的,沒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場。
南清婉拿起一根銀針,對準少年百會穴穩(wěn)穩(wěn)扎了進去,手法又快又準。一針下去后,又分別對著幾個穴道扎了進去,期間她試著注入了一些靈力進去。
見少年發(fā)紫的唇緩緩變成正常顏色,靈力似乎管用,南清婉繼續(xù)邊下針邊注入靈力。
不過短短數息時間,南清婉額頭上就沁出一層薄汗,也顧不上擦汗,依舊全神貫注地邊下針邊時刻關注著少年的情況。
見少年頭上起了一層汗珠,臉色逐漸變得紅潤,下針的周圍冒出一層黑色的血漬。南清婉心下松了一口氣,下完針,坐在一邊稍微喘了口氣。心中計算了一下時間,再次上前小心而快速地取出銀針來,擦了擦,放回到原處。
等到全部取完,少年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呼吸也平穩(wěn)了許多,南清婉再次把了把脈,這才沖向車外,“秋棠,上來吧。”
等到秋棠上了馬車,馬車繼續(xù)前行。
秋棠先是盯著自家小姐看,見她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也看不出其他什么。
“別看我了,我沒事。你去給那人擦擦頭,再給他灌點水下去?!蹦锨逋耦^靠在馬車壁上,交代秋棠。
“小姐,他好了嗎?”
“哪有那么容易,中了多年的毒哪有那么容易解,只是暫時壓制住了而已,治標不治本?!?p> 而且她沒說的是這毒很是古怪,起碼她現在沒看出他中的什么毒,都不知道中了什么毒自然也就無從解起。
南清婉思索了一會兒無解便不再去想,轉而細細交代起別的事:
“一會兒到了長盛街你和車夫將人送到醫(yī)館,剩下的事我們就不用管了。要是大夫問起你就說一概不知,交代好車夫這件事不要聲張出去,誰問起也不能說?;馗驼f馬車壞了,路上耽誤了時間。”
秋棠見自家小姐認真嚴肅的表情,也知道輕重,不由重重點了點頭。
到了長盛街之后,南清婉留在馬車上,秋棠和車夫將人送進了一家醫(yī)館,留下了一鈿金子后便揚長而去。
回到府中時,已過了晌午十分。
南清婉回到清荷院就歪在了軟榻上,長長舒了一口氣。還是呆在自己院子里舒服,沒有那么多是是非非,勾心斗角。愜意地閉上眼睛,躲進了空間里。
秋棠端著點心進來,見自家小姐似是在軟榻上睡著了,也知道自家小姐今日很是辛苦,便悄悄放下點心,躡手躡腳退了出去。
南清婉在空間里觀察了一番各種草藥的長勢之后,就坐在一邊打坐。
感受著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靈氣,南清婉越來越確定她應該不是普通人而是靈人。只是不知道當時為什么沒有測出來,難道是她覺醒的晚?
如果按照秋棠的說法,如果存在有普通人靈力覺醒晚,那靈境測試就應該是一年一度,而不是只規(guī)定八歲時測試了。
要是能找個明白人問問就好了,南清婉突然睜開了眼睛,興許有機會可以問問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