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李林甫的詢問,陳希烈想來都是知無不言,生怕落下一點,李林甫以后就疏遠了他。
“這二人在武舉中表現(xiàn)驚艷,據(jù)說一個十九歲的來自咸寧郡的青年,甚至比郭子儀當年還要亮眼,不光武藝超群,言談姿容,無一不是異等?!?p> “咸寧郡?你把此人的履歷給本相拿過來?!?p> “李相稍后,我這就去兵部取來!”
李林甫聽了陳希烈的介紹之后臉色一凝,陳希烈哪敢怠慢,知會一聲后轉(zhuǎn)身就去了。
陳希烈離開了之后,李林甫來到他府中后院湖邊,放飛了樹上的一直信鴿,沒多少時間,一個黑衣人從高墻翻過,來到了湖邊。
“主人,有什么麻煩?”
“之前你說在咸寧郡發(fā)現(xiàn)三人形跡可疑,但最終跟你的人同歸于盡,在他們身上并未找到什么可疑之物,這幾人的身份確定了嗎?”
黑衣人先是一愣,之后露出了些笑意。
“主人真是好記性,此事我早已經(jīng)查明了,那三人乃是咸寧郡參軍麾下的武官,那參軍其實派出三人之后就后悔了,他們的行蹤就是他暗中透露給我們的,不過此人多半是覺得自己在主人這難以蒙混過關(guān),之后就在自己的府中自殺而亡了?!?p> “你能確定,那參軍不是被人滅了口?在咸寧對我有些算計的不是另有其人?”
“我們做事,主人還不放心嗎?那參軍的叔父,也曾在朝為官,正是被主人主導(dǎo)的一次案件賜死,故此才懷恨在心,走了歪路,并且我們?nèi)サ氖旨皶r,他被殺的現(xiàn)場還未動過,我們查探了一番,的確是自殺而亡,府中沒有生人進入的痕跡?!?p> 李林甫一邊聽著,一邊點點頭,這黑衣人帶領(lǐng)著的一干人等乃是他這些年培植出的最精銳的勢力,這些人只為他一人效命,幾乎可以滲透到大唐的每一個角落。
這也正是趙奉章才剛剛采取行動就被發(fā)覺的原因,王震哪怕是晚了一天,趙奉章也都保不住了。
“對于這咸寧郡,還不能掉以輕心,咸寧太守趙奉章一直沒有主動跟我取得聯(lián)系,并非是我的支持者,你們要對他多加關(guān)注,另外這個李木,也要深入調(diào)查一番!”
“主人放心,半個月之內(nèi),我的人會查清這些?!?p> 看著黑衣人再一次消失在了高墻之外,李林甫緩緩在湖邊走了一圈,這才回了書房。
這些年來,他一直覺得自己能走到這一步,在大唐幾乎成為只手遮天的存在,依靠的就是自己這個謹慎的習(xí)慣。
想要把他李林甫拉下神壇的人太多了,但幾乎都是還沒等出手呢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李林甫通過咸寧郡這個地方,總是覺得里面有點啥針對自己的勾當,雖然沒證據(jù),但這樣的想法卻十分強烈。
等到他想的差不多了,回到自己書房的時候,只見陳希烈就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學(xué)生一樣,正在門口候著呢。
“希烈啊,你把東西給門口的侍從舉行了,你左相府中也是不少的事務(wù),快快回去吧!”
接過陳希烈送來的王震的資料,李林甫隨意客套了一句,之后看也不看陳希烈一眼,直接走進了自己的書房。
書房里,李林甫一字一句的看著李木這個在武舉上表現(xiàn)驚艷的年輕人的履歷,但越是看,他就越是有點凝重。
“這年輕人的履歷怎么這么清白?他的這些能耐是何處來的?”
李林甫合上王震的履歷之后,心里的疑惑反而是更加的多了。
思慮了良久,他又來到自己的后花園里,放飛了樹上的信鴿。
黑衣人片刻之后又來到了他的面前,絲毫沒有因為這么短的時間兩次召喚而有什么不耐煩的情緒。
“這個年輕人,你去查查看,他一身武藝,到底是什么來歷,師承何處,有什么底細?”
說著話,‘李木’的履歷被扔給了黑衣人。
“今年武舉中舉之人?主人,有這個必要嗎?”
“有,陛下已經(jīng)同意封他為從六品的兵部官職,這就連當年的郭子儀可都趕不上,而且,他也是咸寧郡人?!?p> “主人是以為……”
“我要的是證據(jù),沒有證據(jù),就不要輕易動手,我在這大唐樹敵已然不少了,不過對這個青年,你們可以用上一些手段,畢竟現(xiàn)在他還不是兵部的人呢?!?p> 在李林甫麾下多年,黑衣人早已經(jīng)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了,當下點頭道:“區(qū)區(qū)小事,半月之內(nèi)定會給主人答復(fù)!”
李林甫滿意的點點頭,黑衣人再次消失在了他的院落里。
“多事之秋啊……”
武舉放榜之后,王震并沒有過度的放縱自己,而是繼續(xù)貓在悠然居,幾乎從不出去。
他現(xiàn)在心里面稍微有點不放心的一個地方,就是他李木的這個身份。
王忠嗣之前的確是有這個能耐把這件事做的天衣無縫,但王震明白,這樣的天衣無縫可能只能瞞住趙奉章那樣的老實人。
一旦李林甫或是李隆基這樣的角色對自己的身份產(chǎn)生懷疑了,就算是從面上看不出什么作假的痕跡,自己這么一個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平民有這么高超的武藝也是個解釋不清的事。
但現(xiàn)在王震能怎么辦?
他只能讓自己盡量不出現(xiàn)在大眾的視野里,他相信自己的能耐別人不說,孫淼也是一定會幫他好好宣揚宣揚的。
他這么一宣揚不要緊,至少兵部就得傳開,再往后到了一個什么程度,他就說不好了。
其實王震倒是也不能算是在這坐以待斃,其實他一直都在等待著一個機會,一個自己主動和被動差別非常大的機會。
不管是對誰,王震都想要把主動權(quán)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至少之前對姜倩柔他覺得自己做到了,在孫淼的面前自己依舊做到了,而且這不是運氣,是自己又這個能耐。
不過接下來的一位,王震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比他還能沉得住氣。
終于,在放榜的十天之后,王震的屋外來了一個人。
狼煙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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