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樹靈行刺
“你怎么把我也帶來了,小爺我這么出眾,暴露了可不好!”海吃海喝的雪域調侃道。
“自然些便好,其它不用在意。”微品清茶的雪鳶用余光瞥向其它人,舅舅正閉幕養(yǎng)傷,手中的折扇有規(guī)律地敲擊著膝蓋,南禹部落的幾個大塊頭和雪域一樣品嘗著菜品,還用本族語音談論著什么,貌似在夸贊廚藝的精湛,至于女皇,正含笑地盯著自己。
“哥,你臉色不對,沒事吧?”坐在雪鳶身旁的雪奕關切地詢問。
“沒什么,宴會還未開始,我先休息片刻,父王來了你再叫我?!毖S說著,捂著頭小憩。
“宴會前,會有一段歌舞,聽說這次大宣要展示的可是樹靈之舞。難怪要在正殿最中央放上一棵古樹。若要論舞姬,鳶兒宮中倒是有不少,只可惜都是男人。”久久未出聲的黑衣男人閉目輕言。
“舅舅說笑了?!毖S說著,冷汗直冒,臉色蒼白。
“哥,你,你怎么了?”坐在雪鳶身旁的雪奕忙問。
“小鬼頭,你沒事吧?”雪域也關切地看向他,伸手欲撫摸雪鳶的頭,卻被雪鳶極不耐煩地躲開。
“別動我!”雪鳶的怒吼明顯嚇到了小奕王,受了委屈的小奕低下頭,眼里打著淚花。
太子見自己的親弟弟如此不爭氣,轉過頭,不屑一顧。
“二哥也太放肆了,父皇宴席之上也敢打瞌睡!”老五譏笑道。
“你閉嘴,管你什么事!父王和母后還沒來呢!”眼含淚珠的小奕將怒火全發(fā)泄在老五的身上。
“小七,別生氣,以免傷了兄弟和氣?!蔽⑿χ牧首用闹凶稣{和。
“小兔崽子,你吼我干什么,你受了委屈找你二哥撒去!”喝著酒的老五噴著吐沫星子吼道。
“行了,五弟你也少說兩句?!逼凡璧乃幕首咏K于也坐不住了。
“我就不許你說我二哥!”雪奕說著,舉起自己桌前的酒杯就沖老五扔了過去,結果正砸中了大殿中央搬來的那棵古神樹。
“別吵!”雪鳶極不耐煩地趴在了桌子,表情極為痛苦。
雪域見狀,剛想做和事佬,突然發(fā)現(xiàn)對面的太子貌似在叫自己過去。
正在這時,屋內(nèi)突然穿出一陣優(yōu)美的旋律,所有人愣在原地,紛紛尋找聲音的來源。只見一個晶瑩剔透的魂魄從大殿中央的神樹中優(yōu)雅地走出,她長發(fā)披肩,柳葉眉心間有一點朱砂,微微含笑,婀娜多姿。漸漸的睜開雙目的她,云袖輕展,翩然起舞,纖細的玉指拂過在場人的面容。一瞬間竟忘記所有的憂愁,只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所有人都被少女的舞姿吸引,紛紛屏息凝望,就連鬧得最兇的五弟也閉了嘴。翩翩一回眸,世間皆無色,漣漣清波影,曼曼舞步中。不知為何,喧嘩的世界忽然安靜了,輕歌曼舞中,那酒杯居然自行恢復原狀,像得到命令一般,回到了雪鳶的桌前。
“在屋外就聽你們兄弟在爭吵,堂堂大宣皇子宴會上動怒成何體統(tǒng)?!?9歲的雪域衣著正式,大氣磅礴地攜著衣著華麗的皇后走進殿中。
幾人見狀,紛紛行禮,唯有雪鳶仍趴在桌上,默不作聲。
“嘶嘶……”此刻大殿中突然穿出陣陣嘶鳴,類似于野獸的叫聲,殿內(nèi)的幾人尚未反應過來,剛才曼舞的樹靈突然化為了一個干枯的白發(fā)妖婆襲向了皇帝。
“??!”說時遲那時快,一根象牙筷子直插進樹靈的腦袋,痛苦嘶吼的樹靈頃刻間化為了一攤深綠色的黏稠液體。
雪域一看,剛才扔筷子的竟是身體不適的雪鳶,虛弱不堪的鳶王沖著當今皇帝勉強笑笑,一頭栽倒在地……
……
“鳶王昏倒后,侍衛(wèi)來報,皇陵被盜,太祖皇帝的尸身及盛放尸體的冰棺失蹤,雯王的骨頭被扔得到處都是,侍衛(wèi)們撿了一天,仍未找到頭骨。皇帝正在徹查,盜尸之事雖被鎮(zhèn)壓下去,但事關重大,女皇等人也被安排暫居寢宮等候消息?!睘殚缴系难S擦著汗水的鹿原說。
坐在榻上的雪鳶淡淡道,“太爺爺死后,太祖皇帝陷入昏迷,年幼的爺爺被雯王奪權,他不是皇族,卻以爺爺做要挾掌握朝政,在位15年間,雖無作為,卻也未做出勞民傷財?shù)幕栌怪?。爺爺奪權后,毒死了雯王,卻也念及舊情將其葬于皇陵。那人只將雯王這個外姓掘墳揚骨,看來也是皇族之人?!?p> “臣以為不然,此事連同樹靈行刺之事不是人為,而與幽冥界有關?!甭乖f著,將湯藥遞給鳶王,“不熱了?!?p> “亞父,莫非你也想像那個空穴來風的傳聞?!毖S說完,將鹿原遞來的湯藥一飲而盡。
鹿原淡淡一笑,“鳶王心中似明鏡,何必問鹿原?!?p> 喝完湯藥的雪鳶看了看鹿原,“我進入宴席不久,我就在夢境中見到一個人。剛開始,他是一個慈祥老人的模樣,見我走近,那人一笑,退去偽裝,他看起來像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身著綢緞,大氣雍容,媚兒不娘。眉心之間有一個精致的紅色圖案,類似于一團火焰。那人一笑,傾國傾城。兩條大白腿,比少女還勝一籌。翩翩落地,引無數(shù)彩蝶相隨。少年帶鈴鐺的玉足并不占地,在離地面一寸的地方停留,地上也沒有他的影子。琥珀色的眸子似乎積淀著繁星,明亮閃爍,黑色地長發(fā)如瀑似地披散在肩上,這是一張被造物者親吻過的臉龐,而它的持有者卻甘愿將它隱藏。”
鹿原溫柔地笑笑,接過了雪鳶手中的藥碗,“引魂鈴,是死者才會佩戴的,鳶王又看到亡靈了?!?p> “他只對我說了一句話,“重孫乖,太祖借你的身體一用?!薄毖S說著,拿出了當時殺死樹靈的象牙筷子,“之后我醒來他們就告訴我是我殺了欲行刺父王的樹靈。我天生體質異于常人,大概如此,太祖才會附身在我身上,可太祖皇帝為何不尋仇與盜他尸身的人?還有一種可能,那亡靈是冒充太祖皇帝附身在我體內(nèi)的,畢竟太祖皇帝常用青銅面具遮擋容貌,沒有多少人見過他的真容,可問題是,他為何要冒充太祖皇帝,又為何會救雪域呢?”
“主人,”跑進門的天姿恭敬地行禮,“五皇子昨夜回寢宮后腹痛難忍,太醫(yī)院束手無策,子時其背上長出樹枝,皮膚潰爛,血肉模糊。”
“五弟成天拈花惹草,染上怪病并不稀奇?!毖S說著,在鹿原的攙扶下走出屋子,“只是這些事堆在一起又要忙一陣子了?!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