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狠不下心
“知道一些，信陵君是春秋四大君子。張耳雖是信陵君的門口，但依舊可被稱賢。”花幽殊楞楞的說道。
“至于齊白石，六歲就開始連畫，十四歲以殘本《芥子園》為主開始畫花鳥，人物。”
“所以……你想告訴我什么？”花幽殊突然想掀桌子，說好的大器晚成呢？就不能有個純粹的大器晚成嗎？
勾踐你好好的干什么臥薪嘗膽。
劉邦你好好的不做農(nóng)活找什么信陵君。
齊白石你好好做木工不行嗎。
“沒有什么，只不過告訴你幾個事實。”
“老板。”花幽殊突然沉聲問道：“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無良打量了一眼花幽殊，極其肯定的說道：“你目前為止，處于直接?xùn)|不成西不就，混日子的樣子，你沒有大器晚成的潛質(zhì)?！?p> “你就不能說點好話嗎？”
“用你的話來說，實事求是的精神是值得推崇的。”
“算了?！被ㄓ氖鉄o奈一攤手就往樓下走，“我早晚被氣的腦梗塞?！?p> 無良只是笑了笑。
三天后，屋頂上面出現(xiàn)了一片空地和一個大坑，
無良拎著兩大桶陶瓷粘土走上樓，這片空間出現(xiàn)一道屏障，空氣陰涼而潮濕，時間也停止了流動。
將陶瓷粘土里倒上水，無良開始按照自己想要的模樣做了起來。
亭子大約要蓋成三米左右，所以這些陶瓷粘土并不夠用，所以又到村長家要了許多，第一天，無良做出了椅子和桌子。
第二天，無良又搬來幾桶陶瓷粘土，開始做柱子，一天時間，只做了一個柱子，很慢，也很快。
第三天，第二個柱子被制造出來。
第四天，第三個柱子被制造出來。
第五天，制作寶頂，也就是亭子上面的東西。
第六天，無良制作起了瓦片，因為寶頂是用陶瓷做的，無良覺得太過于單調(diào)，所以就想到了把瓦片放上面。
第七天，無良開始組裝以上釉，到了下午。
整個亭子燃起了熊熊烈火，但只有亭子染了起來，沒有波及其余的東西。
這邊燒著，無良從樓下搬出幾十壇酒，燒茶爐，茶壺以及十斤茶葉。
亭子大約燒了七個多小時，也就是一夜，無良撤掉火焰，又冷卻了一段時間，無良才把酒和茶葉茶壺拿到亭子里面。
將酒放到桌子下面，之后就開始燒茶。
這次沒有用干柴，直接就燒了起來。
茶，依舊是巖茶。
煮好，倒上一杯，等涼。
輕輕喝上一口，回甘很快，一股淳厚的茶香味環(huán)繞在口腔當(dāng)中。
無良坐了許久，直到傍晚花幽殊回來。
“蓋好了？你不感覺別扭嗎？”花幽殊摸著光滑的柱子問道。
“很別扭嗎？”
花幽殊肯定的點點頭，“別扭，誰把亭子蓋到房子上面啊，這不是有病嗎？”
無良楞了一下，笑著說道：“那你就把我當(dāng)成有病吧。”
“行吧?！被ㄓ氖鉄o所謂的回道，上去坐到無良對面，不客氣的給自己到了一杯，嘗上一口，“這是什么茶？感覺比那些什么大紅袍鐵觀音之類的好喝多了?！?p> “武夷巖茶，也就是烏龍茶。其實大紅袍和鐵觀音也不錯?！?p> “我反正是喝不來，太苦了。感覺只有這個才能喝到香味?！?p> 無良喝上一口茶，繼續(xù)回答道：“你只是沒碰上好的，比如武夷大紅袍，安溪鐵觀音，都很不錯。”
“不貴吧？”花幽殊小心翼翼的問道，一聽這些茶的名字就感覺不簡單。
這個問題讓無良楞了一下，“應(yīng)該不貴吧？這些茶都是以前村民們送過來的，我不知道多少錢?！?p> “能給你送過來，也便宜不到哪去。”花幽殊恨恨的喝了一口茶，心里怒罵狗大戶，又是陶瓷粘土，又是好茶，還有好酒。
“我不太清楚，不過聽說武夷巖茶，安溪鐵觀音都是國內(nèi)十大名茶。武夷大紅袍也屬于武夷巖茶。”
“好吧，我是真的服了。話說起來，你還有多少茶葉？”
無良回憶了一下，地窖里面十幾個屋子里放滿的茶葉貌似不好計算重量，只能含糊不清的說：“幾百公斤吧，你要不要，我可以送你點碧螺春?！?p> 聽到這個名字，花幽殊皺起了眉頭，還真不知道這是什么茶，“這是什么茶？”
“綠茶，很香的茶。最初名字叫嚇煞人香，后來被康熙改成了碧螺春?！?p> “應(yīng)該很香，從名字就能看出來了?！闭f完，花幽殊搖搖頭，“算了，等我畢業(yè)給我拿個幾十斤怎么樣?！?p> “可以?！?p> “說好了，哈～”花幽殊說著說著就打了個哈欠，“我先去睡覺了?！?p> “好?！?p> 時間匆匆而過，無良整日就坐在亭子里，白天清理清理花草，或者喝喝酒，泡泡茶。
這讓花幽殊時常抱怨，想讓無良幫幫忙，但無良認(rèn)為都是一些小事，并且能磨煉心性，并沒有幫忙。這讓花幽殊氣了個半死，直接把書店關(guān)門半個月。
但無良似乎還很享受這種安靜的場所，連花草都不打理了，整日坐在亭子里看著云朵走了又來，來了又走，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為此，花幽殊大作主張，書店打五折，持續(xù)了一個月，讓書店吵鬧起來。但無良只不過是回到了以前的生活罷了。
花幽殊徹底放棄了，老老實實的開著店，再也不想著折騰無良了。
有一個說法，如果生活一旦有了一個平淡無奇的規(guī)律，那么時間就會如同流水一樣嘩啦啦的流走。
這句話雖然并沒有多么深奧，卻最能表達(dá)一種生活。
……
“我以后再也不來這里了?！盎ㄓ氖鈴堥_雙臂，“累人，抱一下吧，反正是最后一面?！?p> 無良上去輕輕抱住，在花幽殊耳邊輕聲說道：“你會回來的，就像是你再次喜歡上蘭花和瑞香花一樣?！闭f完便松開了。
“那個，完全是一個意外，這次絕對不會了?！被ㄓ氖庥行擂危テ鹦欣钕?，“那個，我就先走了。再見，不對，再也不見。歲馀，你也再也不見。”
“嗷。”歲馀只是沒精打采的應(yīng)了一聲，無良的話它也聽到了，歲馀沒見過無良說錯過。
無良依舊保持著慣有的笑容，卻說了一句欠揍的話，“別哭著回來?！?p> “哼?！被ㄓ氖饫浜咭宦?，別過頭，“你這輩子都別想看到我苦?！?p> 無良只是笑，這種已經(jīng)看膩的臉，今天在花幽殊眼里卻異常欠揍。
良久，花幽殊嘆了一口氣，“走了?！闭f完，轉(zhuǎn)身就拖著行李箱走出院子。
無良看了許久，等花幽殊徹底消失了蹤影，無良才轉(zhuǎn)身到了屋內(nèi)，找出一盒煙絲，和一張紙。
將煙絲放入紙上面，然后卷起來，最后點燃。
很久沒抽煙了，這種味兒很大的煙讓無良感覺到很舒適。
瞇著眼睛，靠在沙發(fā)上，靜靜的抽著，歲馀依舊在旁邊看著，不動也不說話。
“我不會救別人。”
歲馀遙遙頭，松拉著眼皮，無意識的嗚嗚兩聲。
“這是規(guī)矩，我不可能無緣無故，為了救一個人打破規(guī)則。”
歲馀張開嘴，發(fā)出了人類的聲音，聲音很難聽，“我感覺，她，不是你要找的人。”幾千年，豬都尚且能成精，歲馀模仿人類的聲帶發(fā)音并不難，只是不喜歡說話。
“或許吧，我們的時間還長，十次，給她十次機會，如果沒有成為我想要的那個人，就等下一個吧。”
“我怕你狠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