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復仇被喚醒
楚豫批閱著奏章,無視一旁的季裳初,無形中給小姑娘施壓。
他又派人上了一盤栗子酥,給季裳初當點心吃。
季裳初還是站在原處不動,手心已經(jīng)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楚豫翻到那份南疆來的奏折,將奏折打開,看了眼墊著腳尖偷窺奏折的季裳初,問她:“朕聽聞你是太學里的小神童,字可都認全了?!?p> 季裳初的話音里有一小丟丟的驕傲,“自然是都認全了?!?p> 楚豫點點頭,“你過來看看你爹爹這份奏章是什么意思,朕眼睛乏了懶得看,你看懂了給朕講講?!?p> 季裳初的眼神明目張膽的落在奏折上,不看倒是不知道,這么一看,她都替爹爹捏了把汗。
“南疆常年犯我東隅邊境,至此,為東隅一統(tǒng),邊關(guān)安定,南疆不滅誓不歸,臣定拿下南疆政權(quán),已祭東隅戰(zhàn)士亡靈。”
她不是沒聽說,皇帝已經(jīng)多次派圣旨讓爹爹回朝慶功,但這些去傳旨的人不是失蹤便是被誤殺,沒有一道圣旨能完整送到爹爹手里的。
爹爹這是不想回來的意思啊。
那狗皇帝把她弄進宮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不對,挾閨女以令爹爹?
那不就是撕破臉了,多不明智?。?p> 狗皇帝可千萬不能這樣做,千萬不能。
季裳初不想念那奏折上的文字,漸漸心猿意亂,爹爹寫的字還挺好看的,鏗鏘有力,龍飛鳳舞但不失風度。
嘖嘖嘖。
不愧是她季裳初的爹爹。
楚豫悠悠的開口,“朕最好奇的還是一件事,初二那日,你是怎么知道晟王的那杯茶有問題的,那日朕派人調(diào)查過你的蹤跡,你不該知道那杯茶有問題,若說是猜的,是否也太準確了些?”
季裳初一下子被問住了。
總不能說自己看過原著吧。
但……
她貌似沒什么正經(jīng)的理由來解釋。
她索性干脆不言語,既然楚豫好奇,那邊一直好奇著吧。
“朕懷疑過,畢竟是晟王的手下帶兵屠了你們?nèi)澹抟婚_始以為你是來找晟王報仇的,但數(shù)月觀察下來,也并不是,你一進京城便直奔晟王府,目的性太強,朕不得不懷疑,朕相信晟王也一定派人調(diào)查過你的身世,或許他收養(yǎng)你,也不過是對你有那么一絲絲的愧疚之心。”
楚豫繼續(xù)給季裳初洗腦:“你應(yīng)該恨他才對,畢竟是他的手下屠了你們?nèi)?,破壞了你的家園,讓你沒有了爹娘流離失所,讓你被人嘲笑變成一只寄人籬下的可憐蟲?!?p> 季裳初的心臟猛的疼了一下。
她內(nèi)心深處,尚有一絲靈魂存在的季裳初又被楚豫的三言兩語給喚醒了。
她體內(nèi)的季裳初日日夜夜都想著為自己的爹娘報仇,平日里她可以壓制住她,但就算聽到一絲挑唆,體內(nèi)的季裳初便會被復仇的念頭給喚醒。
季裳初喃喃道:“對,我恨他,是他害死了我的爹娘族人,是他讓我流離失所,所以,所以我應(yīng)該恨他!”
楚豫添油加醋,“對,你不光應(yīng)該恨他,你還得想辦法,殺了他才行?!?p> 季裳初看著楚豫,眼里的目光十分堅定,他應(yīng)該殺了楚堯,來給自己的爹娘報仇,來給自己的族人報仇。
楚豫很滿意的笑了笑,他更加堅定著季裳初的想法:“你如此認賊作父,難不成真的要給你的殺父仇人養(yǎng)老,那樣,你對得起你的生身父母嗎?”
傍晚最后一縷晚霞也被青山遮住,季裳初的內(nèi)心極度壓抑。
她只要聽見任何有關(guān)季村被屠的話題,體內(nèi)那個復仇的靈魂便會被喚醒,她壓不住這具身體原主那一絲復仇的靈魂。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會不會對爹爹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而今之際,她只能先查清季村為何被屠,為何都是東隅子民,楚堯會縱容手下屠盡滿村的村民。
理智告訴她,爹爹不是這般是非不分,嗜殺成性的人。
其中定有什么隱情和誤會。
……
晟王與高寶瑾的婚事定在六月初六,眼看婚事將近,若晟王不能在六月初六之前回來,這婚事便要再往后推延。
推延到何時,誰也沒個定數(shù)。
高寶瑾自然著急。
但是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后,她與爹爹的關(guān)系便淡了許多,她的婚事也是母親一手操辦的,爹爹根本都不過問。
但讓楚堯從南疆回來跟她完婚這件事,在前朝的范圍之內(nèi),只有爹爹能開口,母親沒法去過問。
于是她帶著補品去到爹爹那院,放低了姿態(tài),裝作孝順乖巧的去給父親請安:“爹爹,數(shù)日不見,爹爹消瘦了不少,女兒搜尋了許多補品,今天特來孝敬爹爹。”
高昌明白她的意思,但內(nèi)心對這個女兒也是厭煩至極,揮揮手對她道:“陛下派下的公務(wù)本相還有幾樣沒處理完,你先下去吧,本相此刻不得空。”
高寶瑾皺了皺眉,“爹爹這般不待見女兒,但女兒嫁到晟王府,也能讓相府光耀門楣,女兒若是嫁不出去,丟人的也是相府?!?p> “你以為你用的那些骯臟手段別人不知道,你給晟王那個閨女下一次毒被發(fā)現(xiàn)也就算了,但你還敢讓太師府三少的一個妾再給她下毒,你知不知道太師府那個妾險些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給毒死,她派人來相府鬧了多久,為父已經(jīng)將事情擺平了,此事再不追究,你回去好好呆著吧。”
事情被揭穿,高寶瑾有一瞬間的尷尬。
但隨后,她也只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那對母女在太師府不受待見,就算死了又如何,季裳初活著,早晚會是女兒進晟王府的一個禍害。”
“快走,本相正頭疼著,別耽誤本相處理公務(wù)。”高昌的逐客令說的一點情分都不留,他甚至不敢想,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女兒,為何如此心理扭曲,心狠手辣到如此地步。
高寶瑾的臉氣的近乎扭曲。
她在父親這里碰了壁,只能自己想辦法讓楚堯快快回來,與她成婚。
能牽動楚堯的,除了季裳初,還有太后啊。
太學的慣例,開課一個月,放假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