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華夏音樂版權部剛上班,便接到白蓮娛樂送上來的仲裁申請材料。
都是行內人,昨天的事情自然是已經知曉了來龍去脈,每個人心中也都有自己的判斷。
九點半,領導來到大家的辦公室宣布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這首歌的事情相信大家也已經知道了,我們這的規(guī)矩大家也都懂,不記名投票啊。
站藍小浪的寫L,站白蓮娛樂的寫B(tài),給你們10分鐘考慮。”
此話一出,整個辦公室的氛圍突然就活躍了起來,大家都開始在交頭接耳的討論著自己的看法。
還不到10分鐘,投票就已經結束。
總共也就20幾個人,領導片刻便把結果給弄了出來。
看著藍小浪微弱勝出的這個結果,領導有些玩味的笑了。
叫來秘書,他快速的安排道:“微博上,回那個藍小浪一句,讓他把完整的歌詞和簡譜提交上來審核,要翻譯好的。
這兩個版本的版權就分開來處理,白蓮娛樂那邊注冊的那個,依舊還是歸他們。
藍小浪新弄的這個,就歸他自己?!?p> 助理一聽,心中少許有些疑惑,不過多年的工作經驗讓他知道,這種時候什么都不問最好。
片刻后,這條消息在網上公布。
這個結果讓所有人都傻眼了,尤其是兩個當事人。
不過尹川看知道消息后,更多的是慶幸。
好歹,這明面上的臉面算是保住了,至于私底下大家要怎么議論,他現(xiàn)在也不在乎了。
他叫來助理安排到:“通知音樂總監(jiān),趕緊找人錄歌。既然版權部那邊這么處理,那我們就好好和藍小浪在各大榜單上掰掰手腕。”
根據他自己的解讀,版權部不像在這間事情上站隊,想讓聽眾來自己判斷。
對此他不說有萬全的把握,但心中還是有了好幾套應對的方案。
藍小浪這邊初看的時候是不解,想明白了以后也就釋然了。
或許版權部那么做,是在想給自己留個教訓,同時想把這個評判權交由市場和聽眾去驗證。
歌詞和簡譜早已經準備好,點開網站他便將其上傳。
同時上傳的,還有一些他昨晚抄出來,準備最近要用的歌曲。
搞定了一切,他便給陶鈞去了個電話,兩人約了下午的時間在陶鈞的工作室見面。
而網絡上那邊,看到這消息的【浪花會】成員本想上白蓮娛樂的官微去輸出一波的,但被藍小浪給叫停了。
就像他說的,音樂榜上見真章吧。
不過手癢的林天梁還是用自己的賬號回懟了一波:“音樂榜上見!”
張明遠這邊的腦殘粉們倒是有些泄氣,昨天被《浪花一朵朵》給酸的不行的他們看見這消息,一個個唉聲嘆氣,仿佛了斗敗了個公雞。
只是這次他們也不敢去華夏音樂版權部的官微上鬧,就算再腦殘,他們也知道不能和官方對著干。
但緊接著,張明遠這邊專門為粉絲編排的會舞視頻也發(fā)布了,一瞬間粉絲的熱血再次被點燃。
紛紛開始向藍小浪的微博瘋狂輸出。
不過藍小浪最終都沒有回復任何,只是文陽用自己的微博偷摸發(fā)了一條:“跳舞這事吧,我們還真不行!”
至于【浪花會】的成員,在這個問題上也沉默了。他們覺得,這事就根本沒必要去和這幫腦殘粉較勁了。
讓一群唱搖滾的大老爺們去搔首弄姿算是怎么回事,就算文藝復興有臉跳,他們也沒臉看。
下午兩點,藍小浪帶著海潮一起來到了陶鈞在京城的工作室。
地方位于郊區(qū),但交通還算便利,一趟地鐵換個出租車加起來也就一個半小時。
一個廢棄工廠改造的藝術區(qū)內,陶鈞的工作室在一個犄角旮旯里,是一個獨立的小院,磚紅色的墻上爬滿了不知名的綠植。
進了小院,耳中聽到有音樂聲傳來:“唉喲……那那那那個時候,我們也也也也,已經是群帥老頭……”
藍、海兩人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尷尬的笑。
進了屋子,陶鈞見到兩人到來,把音樂關了笑著說道:“沒想到那么嫩,看著樣子不像是能寫出那首歌的人啊,倒是這《浪花一朵朵》倒是挺符合你們這個形象的?!?p> 藍小浪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搖滾老炮,皮膚白皙鼻梁高挺,沒有花臂也不涂黑指甲油。
一頭長發(fā)就這樣隨意的披在腦后,真別說和地球上鄭鈞還真有幾分相似之處。
緊接著微微一笑,接話道:“鈞爺,您這話我可不同意,誰規(guī)定的年紀小就不能寫那些歌的?!?p> 陶鈞搖搖頭,也沒有繼續(xù)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轉而問起了歌的事:“怎么樣,你考慮好沒,這首歌能不能給我?”
藍小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而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鈞爺您是打算出一張專輯還是就發(fā)個單曲?。俊?p> 陶鈞一愣,沒想到這家伙會問出這個問題,不過轉念一想也正常,自己那么多年都沒出過新歌了。
按正常人的思維,積累了那么多年,一定是要整張專輯的。
“嗯,出一張專輯,我自己寫了8首,加上你這個就差不多了。”
陶鈞這話和藍小浪估計的差不多,據他了解現(xiàn)在這邊的樂壇,一張專輯里歌曲的數量,大概也就是這個數。
原地球2000年前后,一張專輯動輒十幾二十首歌,而且質量都還不錯的那個華語樂壇的黃金時代,在這里也同樣已經成為過去了。
“我能聽聽您這些歌么?”
盡管藍小浪直接那么問,顯得有些唐突,畢竟他和陶鈞不熟,而且還是晚輩,但他還是問了出來。
陶鈞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不妥,把兩人帶進了一間單獨的工作間,給兩人一人發(fā)了一個耳機。
40多分鐘后,藍小浪摘掉耳機,長舒一口氣。
不得不說,大佬就是大佬,自己寫的歌質量那是剛剛的,盡管只是吉他伴奏的小樣,但已經能把歌曲的質量給體現(xiàn)出來了。
而且對比他早年那些比較躁的作品,曲風上這幾首歌明顯要柔了很多,歌詞沒有之前那么激情澎湃了,更多的是對生活的感悟和思考。
他在腦中思考了一會,把三個文件給陶鈞發(fā)了過去,一個自然是就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另外兩個就是他單獨為陶鈞這張專輯準備的新歌了。
他來的時候,已經把他覺得合適的都給拷到了手機上,現(xiàn)在完全就是看人下菜碟。要是陶鈞的歌質量一般,他就多拿出兩首來。
現(xiàn)在聽完覺得質量很高,那就只拿了兩首他覺得最適合的出來。
陶鈞看了一下這三個文件名,一臉詫異的看向藍小浪:“另外這兩首也是你寫的,版權沒問題吧?”
經過昨天的事情,他對藍小浪的歌在版權這個事情上多少是有點顧忌的。
“放心,來之前已經備案了,沒有問題?!彼{小浪有些尷尬的說道。
陶鈞點點頭,把那兩個名字陌生的文件打開來看了起來。
只看了兩分鐘,他便起身道:“能彈么?”
藍小浪點點頭,海潮則是茫然的搖了搖頭。
他知道陶鈞的意思是想讓兩人玩一下看看,可是來之前藍小浪只告訴他有別的歌,但是壓根也沒給他看啊。
陶鈞把兩人帶到排練室,對藍小浪說道:“喜歡哪把自己挑?!?p> 藍小浪前世對于吉他的牌子沒有什么特別的追捧,只要音色達標就行。
想來大佬的排練室里,絕對都是精品,他也就沒多想,隨手拿起一把民謠吉他便開始撥弄了起來。
簡單的調音之后,藍小浪便開始一邊彈一邊唱了起來。
舒緩的吉他音,配上他那清亮的嗓音,陶鈞一下子就聽進去了,聽完主歌之后,他便把剛打印出來的簡譜給拿出來,找了把貝斯跟著一起進入。
一曲結束,陶鈞感覺整個人酣暢淋漓,前所未有的爽!亦如回到了他最巔峰的那幾年。
合完一首,兩人又準備著繼續(xù)下一首。
陶鈞見海潮在一旁看的心癢難耐,把譜子給他扔過去一份道:“我看了你們的視頻,你小子也會吉他啊,那就直接找一把跟著來。”
海潮一聽,立馬喜出望外。
他和藍小浪不一樣,他是聽陶鈞的歌長大的,現(xiàn)在偶像就在自己眼前,還要請他一起玩,他哪能拒絕的了。
隨便找了一把,便認真的看起了歌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