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真不是個淫賊,我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我的經(jīng)歷不允許我做這么道德淪喪的事情?!?p> “呸,你少狡辯,當日你對紅杏師姐欲圖不軌,幸被昭儀師叔發(fā)現(xiàn),你狼狽逃竄的時候,我們眾同門都是在場的,修為高一些的同門還與你過了幾招,我認得你的樣貌?!?p> 青衣少女憤恨的說完,手中長劍卻沒動,只是戒備著,似乎有些許忌憚胡海。
紅杏?這名字起的就不安分……
胡海受前面潛江掌門夫人的啟發(fā),開口問青衣少女。
“你看有沒有這種可能,我和你紅杏師姐是兩情相悅,或者是一時情難自禁的擦槍走火?”
“我呸!”
青衣少女被氣的說不出其它話來,握劍的手都在抖。
胡??此隣顟B(tài)不穩(wěn)定,也不敢再貿(mào)然說話,真怕她一激動,給自己來個透心涼。只能愣站在原地,左手還得費勁扒拉的提著褲子,生怕它滑落。
“不許動!”青衣少女緊張的喊了一聲。
“沒動啊!”
“你別以為你有四階修為,我就會怕你,我也很厲害的!”
青衣少女明顯有些外強中干。
“啊對對~”
胡海附和著,說話間左手不自覺的往上提了提褲腰。
“你別動!”
青衣少女緊張到有些歇斯底里了,長劍的劍身輕輕地抖動著,二尺長的劍芒噴吐而出?!拔艺鏇]動!”
“那你左手在腰間摸什么,是不是暗器!”
“我哪有暗器,我只是……”
“把手舉起來!”
青衣少女哪肯聽他解釋,用尖銳的聲音嘶吼著,劍芒熾烈起來,抖動的劍身傳來陣陣嗡鳴聲。
眼看局勢就要失控,??疵利悋鴪?zhí)法視頻的胡海,自然也是很有經(jīng)驗,右手松開束腰帶,左手松開褲腰,雙手五指張開,舉手向天。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讓人看見里面什么都沒有。
青衣少女眼看確實什么都沒有,長出一口氣,可下一刻,她看見胡海的褲子絲滑的落了下來。
“淫賊!”青衣少女喝罵了一聲,又羞又忿地轉過身去。
“還不是你讓舉的?!焙P÷曕止局?,彎下腰去提褲子。
青衣少女聽見后面有響動,以為胡海要動手,也顧不得難堪,回身便是一記化槍為劍的殺招——回馬槍。
劍未到劍芒先至,貼著胡海的頭皮就劃了過去,幾縷頭發(fā)瞬間飄落,要不是剛才胡海彎腰,那將正中心口。
情急之下,胡海也不抬頭,手指青衣少女身后。
“快幫忙!”
青衣少女,本能撤劍后挑,卻挑了個寂寞。再回頭去刺胡海,發(fā)現(xiàn)他正提著褲子,拖著束腰帶往小溪上游跑。
青衣少女不敢急追,從懷中摸出信箭射向天際。信箭聲音尖銳如鳥鳴,拖著紅色的尾焰升騰而起,飛至半空中,陡然爆開成一朵紅蓮。
幾個喘息之間,十數(shù)個身影疾馳而來,倶是女流。為首一紅衣女子,眼見青衣少女無恙,便嗔怪了句:“大家一起趕路,數(shù)你性子急,非得跑在前頭。”
青衣少女急的直跺腳,哪有時間聽她嘮叨,指著溪水上游,急吼吼的說:“師姐,我遇見那個淫賊了,就往那個方向跑了!快追?。 ?p> 一眾同門也不待紅衣女子發(fā)話,持劍就往前追。
青衣少女確實性子急,也不和紅衣女子多說,急急的跟在一眾同門后面。
紅衣少女立在原地,臉上神情有些復雜。
“捉到他了!”
一聲呼喊傳來,紅衣女子收起思緒趕了過去。
溪水上游百丈遠,胡海手里提著褲子,被十幾把長劍架住,心里這個氣呀,連一里地都沒跑到就被捉住了。
“淫賊,你辱我?guī)熃?,今日就將你正法!?p> 青衣少女,舉劍刺向胡海,鋒利地劍刃如霜打一般,透著刺骨寒芒。
被架住的胡海抖的像篩糠一樣,眼看避無可避,索性把眼一閉,心中萬念俱灰。
“鏗~”
一聲金屬的磕碰聲傳來,胡海睜開眼,救他的是一位紅衣女子。女子手中長劍并未出竅,僅輕抬劍身,便格住了那刺來的寒芒。
看來又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胡海忙去記憶里面翻找,看看事情有沒有轉機。可那記憶里的重重重碼把畫面封的死死地,死活尋不出線索。
胡海心里罵了句娘,自己看了這么多年的騎兵,從來都是關鍵部分打碼,哪有全屏打碼的道理,真是作孽啊。
“紅杏師姐,你干嘛呀!”
青衣少女一臉錯愕,擰著眉頭問到。
“這……你還不能殺他?!?p> 紅杏支吾出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對啊,對啊,你還不能殺我。”胡海也在一旁幫腔,同時還不忘感覺涕零的看向紅杏。
“為什么呀!”
青衣少女急吼吼的問紅杏。
胡海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紅衣女子就是青衣少女口中的苦主——紅杏師姐,他心里也是好奇,便跟著問到。
“對啊,為什么??!”
“你閉嘴!”
青衣少女又氣又急的直跺腳,明亮的眸子逼視著紅杏。
“這……”紅杏避開青衣少女那逼問的目光,看了一眼胡海,四目相對下,又慌張的躲閃開。
“哎呀,青梅師妹!”
紅杏急的轉過身,稍一穩(wěn)定心神,胡亂說了句。
“你還是性子太急。你想啊,我們繡春閣,自立派以來便都是女流之輩。向來是被居心不良的登徒子所窺視,不如把他交給閣主,在大庭廣眾之下明正典刑,正好借此震懾宵小?!?p> 這叫青梅的妮子,終究還是年齡小,還真也聽進去了。
“也好,到時候讓閣主在大庭廣眾下,把他開膛破肚,挖心取肝,扒皮抽筋,大卸八塊!”
青梅回劍入鞘恨恨地說。
“唉!你這小丫頭年齡不大,這心腸也太毒了吧!”
聞聽此言,胡??迒手樅暗?。
“我更希望你現(xiàn)在就給我個痛快?!?p> 青梅一臉的小得意。
“想的美,等你到了我們閣主的手里,沒準比這更慘!”
“我靠,你們閣主是滅絕師太嗎?”
“費什么話,先封了你的修為,省得你亂跑!”
青梅伸手作指,就在胡海的身上一通亂點??蓜傸c完,就察覺到了不對。
“咦~你那一身修為呢?”
“問的好,這個問題也同樣困擾著我。”
“原來你修為盡失了,那你剛才為什么不說!”
青梅一想到自己剛才慌慌張張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對著胡海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啊,別打,別打。你也沒問我!”
胡海一手提著褲子,另一只手舉著,狼狽的招架著。
“沒問你就不說是嗎?”
“這也怪我??!”
“不怪你,怪誰?。 ?p> “??!你這什么鬼邏輯。啊!”
“還犟嘴!”
青梅手上加了幾分力道,痛快的出著氣。
“??!別打了,姐姐!是我的錯,行了吧。能不能給我點面子,好歹我也是個讀書人?!?p> 胡海吃痛不住,開始討?zhàn)垺?p> “叫誰姐姐呢!”
青梅手上力道又重了幾分。
“還讀書人,你見過哪家的讀書人亂鉆姑娘的閨房?你是梁上君子嗎!”
“青梅!”
紅杏輕喝了一聲。
青梅一臉解氣的停住手。
“別和他糾纏了,天已經(jīng)不早了,還有二十多里的路程,咱們得趕在日落前回到江陽總閣?!?p> 一行人押著狼狽的胡海正要啟程,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哨響。
“吆,這不是繡春閣的眾仙子嘛。方才老朽看見貴閣的求救信箭懸在半空,就忙趕了過來,請問有什么能幫的上手的嘛?”
一個蒼老的聲音隔著老遠喊話過來。
一眾女流聽見聲音,急忙停步,拔劍回身,原地戒備。
胡海也踉蹌地被帶轉身形,身后十幾丈開外的緩坡上,潛江掌門師爺和十幾個持刀的虬髯漢子正一臉邪笑的看著眾人。
被一眾女流環(huán)在垓心胡海一腦門的官司,一邊是要把自己明正典刑繡春閣,一邊是要物理閹割自己的潛江派,心里實在想不出來什么辦法,解決眼前這爛攤子。
于九費力的抬起胳膊,拱手作揖。
“眾仙子,無意冒犯。你們押著那個小白臉,和本派有些瓜葛,敢請割愛。如果眾仙子對這個類型的比較感興趣,我派中也不乏此類,改日送幾個過去便是?!?p> 于九為老不尊,舉止極其的客氣,話卻說得極為孟浪。坡上的一眾漢子都前仰后合的笑了起來,還不時的打著口哨。
繡春閣、潛江派,同在渾河邊上。繡春閣在上游江陽鎮(zhèn),潛江派在下游江陰鎮(zhèn)。繡春閣的私產(chǎn)是販絲,潛江派則壟斷了渾河附近流域的漕運。兩派因利益糾葛,早就勢同水火。近來繡春閣更是被逼迫的放棄水路,改走陸路。
“呸,臭老頭!你找死!”
青梅杏眼圓睜喝罵道,持劍就要上前拼命,卻被紅杏扯住了衣袖。
“于九修為早就已經(jīng)到了四階,以你我二三階的修為,真斗起來我們會吃虧?!?p> 紅杏低聲對青梅說
身后的胡海全看在眼里,眼前這劍拔弩張的局勢,或有一線生“機”,心里飛快的合計著,嘴上也不忘乘勢煽風點火。
“對啊,對啊,這群大胡子哪有我對諸位仙子的胃口!”
“你閉嘴!”
“啪!”
青梅本就被氣的無處發(fā)泄,盛怒之下回身就給了胡海一耳光。
全力之下,胡海原地起飛,再落地時天旋地轉,耳里嗡嗡作響。他痛苦的抱著頭,再不敢言語,可大腦短時離線的他,卻忘了留一只手提著褲子,場面頓時小鳥依人了起來。
緩坡之上的潛江門眾見此情形,都扶著樹笑的前仰后合。
感覺到兩腿涼嗖嗖的胡海,這才意識到問題,趕忙提起褲子,可早被一眾人看了個滿眼。
“咦~這繡春閣仙子果然口味異于常人!”
“哎呀~你們懂什么,這繡春閣閣主最喜歡用的武器是飛針,這叫傳承。”
“歪!兄弟,別提著了!放下來,我們也看不清。”
……
此刻的胡海只想找個縫鉆進去,自己上輩子好歹也是個標準的內蒙漢子,雖然苦讀多年,霜刃未曾試,但是身材管理一直很好,這正主可坑死我了!
繡春閣一眾女流涵養(yǎng)較高,又不會污言穢語的回懟,氣的咬牙跺腳。
青梅本就急性子,想動手又被紅杏攔著,一腔怒火只能撒在胡海頭上。對著他又是一通拳打腳踢。
胡海索性不躲了,站在哪里任她打,畢竟小要承認,挨打站穩(wěn)。心里想著,快打死我吧!我不想活了。
就在此時,一個女人聲音飄了過來。
“是誰在妄議本宮!”
一字一頓,聲音起初很低,有些渺遠,悠悠揚揚的。聲音漸亮,快到宮字結尾時,近乎轟然巨響,配合說話之人寬厚、雄渾的女低音,傳到眾人耳中時,宛如炸雷。
聲音飄過,林中寂寂,一股逼仄的威壓脅迫著眾人一動不動。
幾個喘息后,一個紅色人影自林中呼嘯而來,眨眼間便到。
“轟!”
來人右腳跺地,來了個急剎車后,便紋絲不動的昂首立在兩派人馬之間,可赤色的烈焰鳳尾服隨勢搖擺,激的一地落葉、塵土漫天飛舞。
“閣主?!?p> “閣主。”
一眾繡春閣女流收劍施禮。
來人正是繡春閣閣主——烈火奶奶。
“咳咳~”
胡海,被漫天的塵土嗆到,咳了兩下,右手在面前掃了兩下,瞇著眼打量來人。
身形富態(tài),儀態(tài)雍容,近六十的年紀,頭上精心梳理的云鬢已白了大半,臉上道道皺紋被一層層脂粉補了又補。
可在安靜的眾人之間,胡海這兩聲咳嗽也成功讓烈火奶奶注意到了他。
“竟然是你這登徒子,本宮斃了你!”
烈火奶奶名副其實的性如烈火,雖然儀表雍容華貴,但是舉手間殺氣騰騰地就要取胡海性命。
“你個老滅絕,話還沒問一句就動手啊!”
胡海嚎啕著,他提著褲子想跑,可被一眾繡春閣女流簇在垓心,根本閃躲不開。
“閣主?!?p> 紅杏低頭拱手,閃身擋在烈火奶奶面前。在烈火奶奶責問的目光中,支吾了一句。
“強敵在前?!?p> 烈火奶奶緩緩轉身,看向潛江派一眾門徒。
“烈閣主,于九有禮了?!?p> 于九拱手作揖,臉上沒了剛才的潑皮勁,反倒極為恭敬。這老油條自然知道烈火奶奶的脾氣,兩派本就勢同水火,再不恭敬一點,就自己的修為,挨頓毒打都是輕的。
“哼!他也配稱強敵?”
烈火奶奶輕蔑的哼了一聲,又轉過身邁步走向胡海,手自袖中露出,赫然捏著一枚寸許長金針,森然殺氣讓胡海一陣陣的打寒戰(zhàn)。
“我今天非得扎死你!”
“喪盡天良啊,換個死活可以不!”
胡海嚎啕著背過身,嚇的直捂眼,他從小就怕打針。那冰涼得針尖刺入身體,那一陣陣直入骨髓的痛覺。童年的灰色記憶,讓他本能的想閃躲,卻被一眾女流死死困住,根本無法閃躲。
烈火奶奶舉針便刺。
“?。 ?p> 胡海一個抽搐,提著褲子先哭喊了一聲。
可那針卻停在了離胡海屁股一尺處。
幾乎是胡??藓康耐瑫r,一個聲音自林中傳來。
“烈閣主!那加上區(qū)區(qū)不才,能配稱強敵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