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歌這邊因為施工的事,動靜鬧得有點大,但丞相府那邊這幾日也沒人過來管葉輕歌,一來他們不在乎,二來離芙蓉詩會開始只剩三日了,丞相府的人都忙翻天了。
但忙歸忙,總有那么幾個人喜歡瞎折騰,譬如三嬸嬸高氏,這不是今日來丞相府串門了。
“母親,這次貴妃娘娘過來,還麻煩母親跟貴妃娘娘提一下,幫著留意一下雪兒的婚事。”曹氏閑聊了幾句就進入了正題。
高氏的女兒葉奚雪已年方十四了,典型的大家閨秀,知書達理,上門求娶的人也很多,但高氏眼光高,一家都沒瞧上,這次來就是想讓貴妃幫著尋一門好親事。
“你來這里,又是送禮,又是伺候,原來就為這事?。 崩咸[著眼不滿的說道。
“母親,您也知道,雪兒比瑤兒大一歲,明年冬天就及笄了,京中也有好些人家來問,可我不是怕自己做不好,這才請母親您給參謀參謀嘛!”高氏邊說著邊上前給老太太按著肩膀。
“前兩日,大理寺丞的夫人不是到你那坐了坐,還替她那小兒子問了雪兒了嗎?”
“怎么著,你瞧不上???”老太太悠悠的問到。
“是嗎?我不知道,那方夫人可沒說呢。”高氏推脫的說到,眼神不免帶著些心虛。
這老太太可真是偏心,那葉清瑤可是有望要嫁給太子的,她家奚雪再不濟也得嫁個侍郎的兒子吧,可這大理寺丞才六品,芝麻綠豆大點的官,也想來跟她們攀親戚。
“行,我知道了,有時間我跟婉兒說一聲?!崩咸珣?。
“秋蓮謝過母親了!”高氏起身趕忙給老太太行禮。
“行了,我累了,你回去吧!”老太太下了逐客令。
高氏又說了兩句奉承話就出去了。
看著高氏出去后,老太太扶著額皺了皺眉,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葉濤有點太不爭氣了,做了這么多年還是個閑官,要不是自己生的,她還真不樂意操心他的事。
不過這次高氏來倒讓她想清楚了,女孩子終究是要嫁出去的,何不好好尋一門親事,也好給家里添點彩。
“花嬤嬤,你去給雪兒做兩身好衣裳,讓她在宴會上穿?!崩咸胫蛯▼邒叻愿赖?。
“嗯。”花嬤嬤說著,應聲下去了。
看著花嬤嬤下去后,老太太捻著佛珠,閉上了眼沉思著,這府里的姑娘,哪一個她都能掌握,可那葉輕歌,偏偏是個禍害,那性子真和蘇家人一樣倔、一樣的可惡!
想當初,他們還在凌州的時候,葉家和沈家也是凌州有名的大家族,可后來,她公公葉長青過世,丈夫葉明遠身患頑疾,葉家漸漸衰落,本以為她要獨自帶著三個兒子和女兒就生活在凌州了,可沒想到大兒子出息,竟考上了舉人。
葉榮中了舉人之后雖然娶了青梅竹馬的沈夢柔,但在她和葉明遠的干涉下,沈夢柔做了妾氏,沒成為正妻。因為她要為兒子尋求最有力的依靠,而聯(lián)姻就是最快捷的方式,她絕不允許葉榮隨便娶一個正妻。
后來,葉榮又要進京趕考了,但進京需要盤纏,可當時的葉府已是虛有其表,早已沒有能力支持葉榮入京趕考了,但天無絕人之路,恰逢當時凌州首富吳大堯四處拉攏人才,想通過士族幫助抬高自己的地位,而葉榮正值風華正茂,吳大堯便相中了葉榮,順理成章的將女兒嫁給葉榮為妾。
后來,葉榮果然不負眾望,考上了狀元,但為了在京中立足,葉榮又娶了翰林院侍讀侍講容國立的庶女為妾。但不管怎么樣,她都沒讓葉榮娶正妻,直到碰到了前鎮(zhèn)國將軍蘇恒的女兒蘇若凝,她這才讓葉榮娶了蘇若凝為正妻。
本以為有了蘇府做靠山,日子便可高枕無憂,可那蘇恒竟不識好歹,偏偏惹了不該惹的人,為了全家安危,她不得不謀劃,幸好,最后蘇家敗了,而自己的兒子也成為了丞相。但這些榮耀并不長久,歸根結(jié)底都是蘇家埋下的禍種。
一想到這里,葉老太太就恨的咬緊牙根,這蘇府的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那兩個孽種也一樣!
......
下午時候,霖兒幾小只從學堂回來了,幾個人扔下書本就跑進了屋子,一個勁的關(guān)心床上的倔強男孩。中午的時候,他終于開口吃飯了,葉輕歌又為他配了藥,掛了營養(yǎng)液,現(xiàn)在狀態(tài)好多了,只不過還是不肯告訴別人他叫什么,倒是霖兒今日剛從父夫子那學了兩句詩“涼風起將夕,夜景湛虛明?!?,小腦瓜子一轉(zhuǎn),就給倔強男孩起名“景湛”了,床上的倔強男孩沒否認,這個名字就算定下了。
晚飯后,葉輕歌去了屋內(nèi),跟倔強男孩景湛說了幾句后,聊了一下病情。
景湛的病主要表現(xiàn)為慢性中毒性肝病和重度胃潰瘍伴有貧血,這病最是折磨人,所以他看起來弱不禁風、臉色蒼白,吃點不合適的東西都會胃痛。
按理說,這個病剛開始的時候只要用食療和中藥好好調(diào)理,就不會這么嚴重,而且據(jù)景湛所說,他平日里很少去吃亂七八糟的東西,很注重飲食的,但他病情卻很嚴重,這不符合常理。有了這點疑惑,葉輕歌就將從景湛身上采到的血液樣本放入了空間做檢查。
不一會,結(jié)果就出來了,斷定就是長期食用含有慢性毒素的食物引起的,至于什么毒,檢查設(shè)備只檢測出大概物質(zhì),不過這已經(jīng)足夠了,葉輕歌能根據(jù)這個找出治療方法來。
“你的病我查過了,是慢性中毒所致,你有沒有什么印象,吃過什么不合適的東西?”葉輕歌走進屋子向床上躺著的景湛問到。
聽到這話,床上的男孩沒有任何過激的表現(xiàn),倒是一臉平靜的問到:“能治嗎?”
“不是什么大問題,不過耗時要久一點,過程也要麻煩些?!比~輕歌說到,“要結(jié)合口服用藥、食療和藥浴,還會給你扎一段時間的針?!?p> “那個...能不能不扎針?”景湛眼神躲閃的問到,那個...他有點怕,但這句話他沒說。
“不能!”葉輕歌堅決否定!
門外一眾爬窗戶的小人聽到扎針瞬間四散而逃,尤其霖兒,跑得最快,他可不想被扎針,之前他就被姐姐按著扎了各種疫苗,現(xiàn)在看見針頭就發(fā)暈。
來到這里也一個多月了,葉輕歌已經(jīng)漸漸適應了這里的生活,只不過關(guān)于原主的記憶她始終沒能感受到,倒是經(jīng)常做夢夢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她總是隱約覺得這些事和她有關(guān)聯(lián),但到底怎樣才能找到這個答案,她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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