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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盛

第四十章 固執(zhí)

奪盛 太逍 2054 2021-09-25 16:58:00

  江庚早上吃了包子,上課又沒怎么聽,所以倒是不餓,于是也細(xì)嚼慢咽起來。

  此時的大盛并不興午睡,當(dāng)午飯過后,略微休憩片刻,下午的科目便就又開始了。

  江庚還是像上午一般,在最后排練習(xí)垂釣。

  所幸邱元正辦事還算妥帖,那些教習(xí)都沒敢打擾他的雅興。

  直到放學(xué),邱元正才從自己的小院中來到課室外。

  江庚對他感謝一番,便帶著妹妹準(zhǔn)備離去。

  邱元正看著江庚離去,心中頗有些有些不舍。

  因?yàn)榻裉觳诺谝惶焐险n,就給江庚碰上了休假,他怕江庚心中剛剛升起的好學(xué)之心,會因此磨滅。

  大盛的學(xué)子放假制度,約莫分為三類:

  第一類是常假,以十天為一旬,學(xué)生放假一天。

  第二類假是約莫五月之時,這時暑夏伊始,正是植物茂盛、田里麥子成熟之際,故該假叫做“田假”。

  第三類假則稱為“援衣假”,不言自明,這是由于天氣轉(zhuǎn)涼,需要添加衣衫而放的假,時間約莫是十、十一月份。

  “田假”和“援衣假”都要放一個月左右的長假,在放這兩個假時,學(xué)校對異鄉(xiāng)學(xué)生,會給予趕路消耗時間的照顧。

  校方對學(xué)生放假也有著嚴(yán)格的紀(jì)律。例如,有一條明確規(guī)定:“凡逾期返校者,開除學(xué)籍?!?p>  此外還有一些重要節(jié)日時,也會有休假。

  這時的江庚就是恰好碰上了這常假。

  出了門,江庚和妹妹走在路上。

  忽然間,江庚猛地一轉(zhuǎn)身,緊緊地盯著背后一人。

  湯良朋被猛地回頭的江庚嚇得倒退兩步,煞白臉上扯著笑臉。

  “我正好與你們同路,不如同行一番?!?p>  你家不是在知縣府中嗎?

  江庚木著臉看著湯良朋,直把他看得渾身發(fā)毛。

  直到江星月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收回目光。

  “既然湯小公子如此請求,那么我也盛情難卻了。”江庚回頭對著妹妹扯了扯笑臉。

  算了,妹妹在私塾中,遲早也要有自己的朋友圈,要是傳出個冷漠,不知好歹的消息出去,那可不太好。

  那就暫時先給你小子點(diǎn)面子。

  湯良朋看著江庚兩人笑了笑,確定江庚沒有惡意之后,才緩緩靠近過來。

  “江大哥,其實(shí)自從我聽到你說那兩句詩詞之后,心中就極為驚嘆,只是當(dāng)時夫子在場,才不好當(dāng)面與你交談?!?p>  湯良朋雖然才十三四歲,但他本就天資聰穎,此時攀談起來,竟讓江庚有種跟成年人對話的錯覺。

  “良朋過譽(yù)了,不過是心中有感,才抒發(fā)兩句,倒是讓你見笑了?!苯⑿χ?,不太想在這上面多說。

  若是被這小子,說著說著,扯到了為什么會作出這些詩詞,作出這些詩詞之時心境如何,為什么會用這些字詞,而不是用其他的替換之類的問題,那么到最后尷尬的,只會是江庚。

  “良朋豈敢取笑于你,良朋向你學(xué)習(xí)還來不及呢。”但湯良朋終究不是像他父親一般,是個油滑的中年,此時他就沒看出江庚臉上的興致缺缺,反而說得更加激動,全然把江庚的話當(dāng)做了自謙之詞。

  在他看來,讀書人自謙之時,必須要抓緊時間,趁機(jī)繼續(xù)猛吹特吹,這樣被吹的那個人,才會在心底爽到爆!

  于是他又笑著開口:“江大哥詞句之中難掩盛氣凌云之氣,足見詩句主人的豪邁英姿,世人只道讀書人只會蠅營狗茍,卻不知吾輩學(xué)子,亦有江大哥此番豪壯英武之輩!”

  “良朋日后還需與您多多交流詩詞,方才能勉強(qiáng)提升我這愚鈍資質(zhì)。”

  江庚看著湯良朋,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許久,看著湯良朋投來的疑惑眼神,江庚緩緩開口:“說得好,下次不要再說了?!?p>  “江大哥,這……這是何意?。侩y不成你是嫌棄良朋過于愚鈍,無法隨你一同修習(xí)嗎?”湯良朋聽聞此言,臉上卻沒有分毫的惱怒,反而還一臉認(rèn)真地問道。

  “絕對不是,而是良朋你也是一代英才,萬萬不是我等可以指導(dǎo)的,只怕會把你帶上歧途。你我文學(xué)之道并非一致,若是強(qiáng)求,反而不美,不知良朋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看著湯良朋那一副認(rèn)真的模樣,江庚也犯了難,思索片刻,才緩慢認(rèn)真地回復(fù)道。

  聽聞此言,湯良朋眉頭緊皺,又看了看江庚,確定其臉上滿是誠懇,沒有揶揄戲耍之意,眉頭才緩緩舒緩開來。

  “是我愚鈍了,”湯良朋對著江庚緩緩施了一禮,“我光知道江大哥詩才絕艷,卻不曾想,此等豪邁之詞,絕非我這般只在私塾之中日夜讀書之人能寫出來的,倒是我孟浪了?!?p>  “感謝江大哥解惑,不然我可能真就誤入歧途了!”

  江庚看著眼前一副“我明白了”的模樣的湯良朋,心中有些尷尬。

  你一點(diǎn)也不明白啊。

  但看著他,應(yīng)該不會在跟自己扯那些詩詞了,江庚臉上也露出了三分笑意。

  “你能這么想當(dāng)然最好,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若沒見過泱泱大國版圖中中的山岳,湖泊,只在書中借先輩之目觀此山河,又如何能作出真正的詩篇來?!?p>  “良朋受教,江大哥果真是個有大本事,有大眼界之人!”湯良朋忽而停下,朝江庚深深一拜。

  江庚給他整得更加無措,連忙把他扶起。

  “無需如此,不過是同窗之間的交流而已,何必行此大禮?”

  “江大哥不懂!你教授于我,在我心中,此時你與夫子并無二致,我為學(xué)生,當(dāng)行此禮。”湯良朋卻是搖搖頭,又停頓了約莫一個呼吸的時間,才直起身來。

  對于湯良朋這般,有些頑固的想法,江庚也不知如何應(yīng)對。

  但他卻沒有因此覺得湯良朋固執(zhí)。

  有原則的人,只要不觸碰他們的底線,那么事實(shí)上他們還是很好相處的。

  江庚于是就不再跟他說這些學(xué)習(xí)上的東西,生怕他再施禮鞠躬。

  于是三人間有些沉默尷尬。

  直到三人走到一處分叉路。

  當(dāng)江庚以為就此告別湯良朋之時。

  路旁突然走出了兩人。

  他們手中,鋒利的長刀在日芒下反射著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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