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多念幾遍清心咒
白翩然在被抬回自己宮殿的路上時,回想一遍魏懷柔剛剛說過的話。
沒想到那個賤人居然這么快就知道,昨晚那個黑衣人是她了!
隨即冷笑一聲,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樣?哼!這些痛楚她遲早是要還回去的!
白翩然放在衣擺下的手指捏得咔吱咔吱作響,胸腔里爆發(fā)出一陣又一陣的滔天怒意。
讓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拿把刀去找魏懷柔,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可她現(xiàn)在腿手不便,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了。
魏懷柔才不管白翩然如何想,好心情的揣著那瓶花露水回了慶陽殿,開始烹茶。
但一想到她都已經(jīng)發(fā)覺白翩然有問題了,那些緊守白翩然的暗衛(wèi),為何到現(xiàn)在還沒過來稟報白翩然有異呢?
是被白翩然騙過去了?還是暗衛(wèi)本事真的太差勁了?
想歸想,手里的動作卻沒停下。
這時,魏懷柔隱約聽見殿外傳來誰喊‘皇上’的聲音。
她放下手里的茶壺,正準備出去看看,就看見魏文龍一臉怒氣的推門而入。
她揚起笑臉,迎上前去。
“皇上這是知道阿姐剛剛烹了茶,趕來喝的么?”
魏文龍一腳把烹茶的桌子踢到在地,看著魏懷柔怒聲說道:“朕是不是說過叫你別去找然妃麻煩?嗯?記不?。俊?p> 魏懷柔看著魏文龍噴火的眼眸,有些無奈說道:“皇上!難道有人要對阿姐不利,阿姐只能干受著,還不能還手了么?”
隨后走上前去,輕輕的握住魏文龍的手,柔聲說道:
“皇上!遇到與阿姐相關(guān)的事情,萬不能這般不管不顧的發(fā)火,需得好好想想,或是多問幾個在場的證人。
如是被有心人聽見皇上不問事情緣由,就發(fā)火,該會小題大做,安個不好聽的名聲了?!?p> 說話間,魏懷柔的手指不著痕跡的往上,把住了魏文龍的脈搏。
被魏懷柔拉著說了一通大道理,魏文龍一臉不耐煩的用力抽回手臂。
魏懷柔沒站穩(wěn),狼狽的往后退了三步,才堪堪站住,便聽見魏文龍說道:
“朕不喜歡有人靠這么近!”
魏文龍不否認,魏懷柔拉住他手時的那股親熱感,直竄進他心里。
但他心里并不高興,而是突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煩躁感。
他最近是怎么了?
為何一聽見白翩然說攝政王怎么樣怎么樣,他不問緣由,就急匆匆的往慶陽殿跑?
不僅莫名,還越來越不解。
想起那人說,他是因為沒怎么見過魏懷柔,所以才會讓他心里生出怨懟,好像也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先皇后走的時候,小時候的他是那般渴望心里的姐姐來找他,好向姐姐傾訴他的傷心和舍不得。
隨著時光流逝,姐姐久不回宮,他心底姐姐的音容面貌也在逐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陪伴他的乳娘和一個逐漸老去的太監(jiān)。
魏文龍怒吼道:“現(xiàn)在知道說是為朕考慮了?早做什么去了?要不是你把然妃害成那樣,朕能變成這樣嗎?”
魏懷柔靜靜的看著魏文龍,等他說完,才說道:“皇上就不能為阿姐克制克制自己的脾氣么?為何每次那然妃都能這樣激化皇上?皇上有想過么?”
“少管朕的事!朕也不用你教朕,應(yīng)該怎么做事!管好你自己吧!”
語畢,袖擺一甩,走了。
魏懷柔目送著魏文龍走遠,想著剛剛魏文龍像只斗敗的公雞一樣,趁怒而來,傲嬌而走,便覺得一陣好笑。
聽皇上說的話,是有這種突然變換脾氣的感覺的,只是他并沒有過多掩飾,而是直率的表現(xiàn)出來!
并且她剛剛摸皇上脈搏的時候,脈象強而有力、只是心緒有些浮躁而已,她并沒察覺到哪里不對勁。
沒有毒,也沒有蠱!
但為何獨獨對她態(tài)度決然不同呢?
想不通!
隨后她看了眼滿屋的狼藉,嘆了口氣,并再三告訴自己,不能急不能急不能急,慢慢來!
這才打開房門,隨便喊了兩個宮女進去收拾。
這廂魏文龍剛進了御花園,那股怒氣和胸腔里的煩躁感便突然消失了,頓時讓他愣在原地。
他這是著了什么魔了?
為何獨獨對一母同胞的魏懷柔這么大的反應(yīng)?
現(xiàn)在一觸及到攝政王三個字,他像個炮仗一樣,從不思考,一點即燃!
再想到昨日早朝的時候,明明魏懷柔的方案是很正確的,他心里也很贊同,但他想要脫口而出的話居然是要駁回??!
這樣下去,他恐怕會成為魏國史上第一個,在位幾天就會有罵名的皇上了!
不行!絕對不行!
不為其他,就為辛辛苦苦教導(dǎo)他多年,卻已經(jīng)逝去的父皇,也絕對不行!
以后心里煩躁的時候,要多念幾遍靜心咒了!
不對!
他在上朝的時候,心緒都很平穩(wěn),直到下了朝,被然妃身邊那個叫蝶兒的侍女請了去。
只聽然妃說了攝政王三兩句話,就怒氣匆匆的去了慶陽殿。
莫非,這白翩然的寢殿里,有什么對他不利的東西?
看來,得想個辦法把這白翩然支出去,搜搜寢宮了!
一想到這白翩然身上有些貓膩,魏文龍就將剛剛答應(yīng)白翩然,會回去看她的這個約定,拋諸腦后了。
并在心里暗自下定決心:以后都少去白翩然的寢宮吧!
慶陽殿,書軒。
魏懷柔坐在扶手椅上,好整以暇的看著下方跪著的人。
“卑職魏兩斤叩見王爺?!?p> “你有何事稟報?”
“卑職近日發(fā)現(xiàn),然妃凌晨的時候經(jīng)常不在寢殿。”
“哦?這般重要的事情,你居然都發(fā)現(xiàn)了?要不要本王獎勵你啊?”
聽著攝政王那溫柔得好似不真實的語氣,魏兩斤打了個寒顫。
他雖然沒有魏一水接觸攝政王時日多,但他從魏一水的口中聽到過攝政王的兇名。
還聽別的暗衛(wèi)說,今日魏一水在受刑。
天哪!
多不可思議!
他們暗衛(wèi)首領(lǐng)那樣多的本事,居然也會受刑!
魏懷柔看著下方默不作聲的魏兩斤,語氣愈發(fā)溫柔了。
“兩斤,在想什么呢?”
魏兩斤忙額頭觸地,說道:“卑職沒想什么,卑職不要獎勵,這是卑職分內(nèi)的事!”
魏懷柔笑臉一收,問道:“即是分內(nèi)之事,為何現(xiàn)在才來稟報?嗯?你可知本王昨晚的寢宮,被蛇蟲鼠蟻霸占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