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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里尋她千百度之國師篇

219.老熟人

  熱熱鬧鬧地把玉錦芳送出了門兒,玉錦兮覺得沒自己什么事兒了,正跟玉鑫多說晚上要走,誰知道一個林家的管事擠了進來,打躬作揖地請玉錦兮無論如何也要去林家吃酒。

  林德田騎馬看得遠(yuǎn),玉錦兮又穿了官袍特別打眼,一下子就被發(fā)現(xiàn)沒有出現(xiàn)在送親的隊伍里。

  那怎么行?林德田之所以要把玉錦芳扶正,還不是看在這個小舅子的面子上?就連布政使大人知道了他結(jié)了這么一門親事,都說要親自赴宴賀喜的,要是玉錦兮不出現(xiàn),豈不是一點兒面子都沒有了?

  玉鑫多心疼兒子也心疼閨女,玉錦兮說不去送嫁也就罷了,兒子忙嘛!可是人家都來相請了,他心中的天平就不可避免地往閨女那邊偏了偏。再忙也得吃飯啊,在哪兒吃不是吃?

  玉錦兮一看他滿臉的請求之色,不忍他為難,只好應(yīng)了。眾人皆十分歡喜,尤其是林家的那位管事,居然還弄了個轎子來。

  這算什么?。拷裉炜墒撬憬愕拇笙仓?,她這個當(dāng)娘家兄弟的,跟著一起坐轎子?!

  玉錦兮擺手道:“你們先去,我馬上到?!?p>  林家的管事:“小的伺候著玉大人?!币桓辈话阉埲ゲ涣T休的架勢。

  玉錦兮失笑,想著他一個當(dāng)下人的也不容易,不跟他計較。轎子是打死也不坐的,不過她可以騎馬。

  從空間里挑了一匹最高大的駿馬出來,看著比林德田那個新郎官兒騎的還要神駿些。她可是娘家人,壓了新郎官的風(fēng)頭不是應(yīng)該的么?

  管事差一點兒沒癱在地上,他是真不知道玉家舅爺有這樣的神仙本領(lǐng)?。?p>  玉錦兮直接去了林府,門前已經(jīng)是車水馬龍的熱鬧,布政使都來了,想來贛地的大小官員都來了不少。

  在人家從二品的布政使面前,其實她這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也不夠看的,但誰讓她沾了當(dāng)京官的光呢?今兒還是婚宴,娘家兄弟是貴客,她的名聲和本事京城的很多人都知道,作為地方的最高官員,布政使豈有不知道的道理?

  而且她還意外地遇到了一個熟人:閭丘聲。

  這可是她的貴人!

  玉錦兮哈哈大笑著抱拳行了個軍禮:“閭大人,竟沒想到在此地遇到您!”

  閭丘聲笑得比她還要大聲:“要不是碰巧知道你要來,我也不跑這一趟了。”

  旁邊的人就湊趣道:“怎么兩位竟然是舊識?”

  玉錦兮就把自己和閭丘聲的淵源講了。她如今也是混跡官場有一段日子的人了,從官服上也能大約判斷出品級來,問閭丘聲:“大人這是在贛地當(dāng)指揮使?”

  閭丘聲謙虛地道;“還是托牧哲你的福??!”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大人折煞我了!”玉錦兮急忙道,人家的功勞可是真刀實槍地拼出來的。

  閭丘聲真誠地道:“真不是老哥我跟兄弟你客氣,要不是你和郭八把咱們的功勞報上去,老哥我撈不著這身衣服穿?!?p>  閭丘聲在沃難關(guān)的時候擔(dān)任的是正三品的衛(wèi)指揮使,如今卻是從二品的都指揮使,越是高官升級越難,沃難關(guān)的軍功是最大的升官要素。

  談起郭明生,閭丘聲來了談興:“郭八如今在南洲呢?”

  玉錦兮知道像他們這樣的高官,是時刻關(guān)注著朝廷的大事的,也不意外他知道郭明生這個老部下的履歷,開誠布公地道:“正是,跟著李海寶大人去的,說是邊關(guān)咱們打的那一仗把韃子打殘了,如今天下太平?jīng)]了仗打,他又是個閑不住的,便跟著去了。倒是挺能吃苦,頗得李大人賞識?!?p>  當(dāng)官兒的自然最關(guān)注朝廷動向,南洲開發(fā)是件大事,她主動說起來,正中周圍人的下懷。左布政使崔晨輝也是沖著玉錦兮來的,見她提起話題,自然不甘落后,直接問道:“南洲那邊的事兒,咱們遠(yuǎn)離京城竟是沒趕上,玉大人可得好好跟我們這些土包子說說。”

  花花轎子眾人抬,人家客氣,玉錦兮自然也就加倍地客氣回去,不但說了南洲大陸的種種,還說了京城哪些勛貴在那兒買了地,重點指出如今有些地塊已經(jīng)開了荒種了莊稼。

  “南洲那邊土地甚是肥沃,我看那小麥長勢十分好,定是個豐收年?!?p>  有不太了解她本事的人心里就犯嘀咕,聽這口氣是親自見過的,可怎么想怎么不對,贛地雖然離海遠(yuǎn)著,可要是船隊回來,邸報上是一定會有消息的啊!

  只有寥寥幾個高官才隱約知道她的本事,不過有閭丘聲在,倒是完全可以把話接下去。

  閭丘聲十分遺憾地感嘆:“可恨咱們離京城太遠(yuǎn)!”

  玉錦兮笑道:“這個啊,閭兄卻是不必憂慮的。李相給兵部劃了好大一片地,耕種的也有,養(yǎng)馬的也有?!?p>  欠身問道:“說起來,小弟還有事請教閭兄。南洲那邊的氣候比咱們大月炎熱,小弟弄了些韃子那邊的馬匹過去,只怕不能適應(yīng)。除了北邊,閭兄還知道哪里的馬好不?”

  武官最好馬匹,這個問題正撓到閭丘聲癢處,當(dāng)下便滔滔不絕地說起了馬經(jīng),把滇馬川馬大宛馬等各類馬匹的優(yōu)劣說了個詳細(xì)。

  玉錦兮沉吟道:“那小弟就辛苦些,各種馬都弄過去養(yǎng)養(yǎng)試試。不瞞閭兄說,李相那邊催得緊,小弟被他催得沒辦法,連天方和歐羅巴那邊的馬都給弄過去幾十匹,只看哪種馬最適合當(dāng)?shù)貧夂?,然后再慢慢豢養(yǎng)就是了?!?p>  不明就里的人更多了,面面相覷地不敢相信,這位究竟是個什么人啊?居然連天方那邊的馬都能弄來?歐羅巴,那是個什么地方?

  閭丘聲瞇著眼睛:“跟老哥我說實話,現(xiàn)在手頭還有沒有好馬?”

  玉錦兮失笑,低聲道:“閭兄想要?”

  閭丘聲:“那是自然,有幾匹?”

  玉錦兮:“得,過會兒說話?!?p>  閭丘聲滿意極了。

  崔晨輝見兩人說起了悄悄話,輕咳了一聲準(zhǔn)備把話題重新拉回來,可巧新郎官來敬酒,只好耐著性子喝了一杯。林德田按品級敬了一圈兒酒之后,臉已經(jīng)紅了,還拍著玉錦兮的肩膀道:“牧哲且別著急走,過兩天姐夫陪你姐姐回門的時候,咱們好好說說話,今天實在不得閑?!?p>  玉錦兮笑道:“姐夫這是有酒了?!?p>  林德田自然不承認(rèn):“這才多少???沒事兒。對了,我給小五把大名起了,就叫林初言,你覺得怎么樣?”

  崔晨輝笑道:“初既與余成言兮,后悔遁而有他。這是離騷里的句子,好名字?!?p>  玉錦兮虛心求教:“下官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竟不知這句話有何深意?”

  崔晨輝便解釋給她聽:“此話隱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之意,寓意重在誠信守諾。初言二字,亦有不舍初心之意,是個難得的好名字?!?p>  轉(zhuǎn)頭對林德田道:“林大人大才。”

  林德田這幾個月翻爛了幾本書,搜腸刮肚地想了許多名字出來,最后才確定了這個名字,心中也頗為自得。見上官夸獎,更是高興,幾句謙虛的場面話還沒說完,就被別人拽走灌酒去了。

  這個沒眼力勁兒的,不知道大人們?nèi)缃裾沃嘀獣孕┚┲惺乱嗣???p>  打發(fā)走了新郎官,花廳里又恢復(fù)了剛才的和諧氣氛。崔晨輝拿到了話語權(quán),自然把話題引到自己關(guān)心的事情上來。

  “玉大人可還要去南洲?”

  玉錦兮算了算日子:“去是一定要去的,只是年前怕是沒功夫了,怎么著也得過了年之后?!?p>  崔晨輝繼續(xù)問:“那南洲如今的地……”

  玉錦兮點頭微笑:“耕地剩下的已不多了,大約還有幾百頃的樣子,如今都在李相手里攥著呢。畜牧之地剩下的倒是多一些,不過也都是零零散散的不成片。養(yǎng)馬是別想了,兵部早就放出話去,南洲那邊的馬匹都是要軍用的,軍馬管得嚴(yán),南洲那邊的氣候如今還在嘗試之中,咱們小打小鬧的,摻和不進去?!?p>  閭丘聲一提起馬來就精神:“牧哲啊,我有件事兒搞不明白,那么多糧食啊馬匹啊,都靠你一人運回來不成?”

  玉錦兮擺手笑:“哪里能單靠我一人,我就是個傳話的,遇到急用的時候幫把手。高倉那邊正熱火朝天地造船呢,連運活物的船都有,李大人那邊才是主力?!?p>  崔晨輝脫口而出:“海運?!”

  朝廷上有關(guān)海運漕運之爭,他們也是聽過些風(fēng)聲的,尤其是負(fù)責(zé)漕運的官員更是關(guān)注此事。贛地雖然不是大運河的途經(jīng)之地,但是四周水系發(fā)達,也是漕運的重要一部分。

  玉錦兮給他吃了顆定心丸:“海運主要的優(yōu)勢還是在遠(yuǎn)途,李大人如今的心思都在南洲那邊,海船有一艘算一艘,都被他占下了。就這還嫌不夠,接下來七八年的海船怕都得填進去。再說了,贛地這一塊兒的物資要想北上,無論如何也得用漕運吧?至于到了江南那邊再走漕運還是海運,跟咱們……”

  都是聰明人,話不用說的太直白,屋內(nèi)頓時眼色齊飛,紛紛了悟,此話題便被略過。

  聽了玉錦兮對南洲土地瓜分情況的現(xiàn)狀,大多數(shù)人失去了興致,沒財力的沒人脈的紛紛偃旗息鼓,有財力有人脈的個個望洋生嘆,只有寥寥幾人嗅到了玉錦兮的話中玄機。

  崔晨輝自然是其中一員,壓低了聲音道:“玉大人的意思,如今南洲還有機會?”

  玉錦兮回答:“那就看要做什么了。馬不行,還有牛羊不是?”

  閭丘聲立刻問:“牧哲打算養(yǎng)什么?”

  玉錦兮一笑:“我啊,我養(yǎng)魚?!?p>  呃?這是什么話?

  玉錦兮給他解惑:“我弄了塊海,在里頭養(yǎng)魚?!?p>  閭丘聲瞠目結(jié)舌:“養(yǎng)魚還用弄海?那不有的是地方嗎?不對,你不怕魚跑了?”

  玉錦兮揚眉:“是啊,所以小弟這個路子,閭兄你用不了。”

  崔晨輝感嘆:“玉大人這法子,換個人誰都用不了?!?p>  不過若是他另辟蹊徑和其他人都沒有利益沖突,也不會這般開誠布公地回答他們關(guān)心的問題吧?

  一頓婚宴大家盡興而歸,全程旁聽但消息不靈通的就到處打探消息,這個玉大人到底何許人也,為何嘴里的話句句不合常理,幾位大人卻毫不在意?

  那幾位大人卻沒立刻各回各家,尤其是閭丘聲,更是抓住玉錦兮的胳膊不讓她走:“我還不知道你,一撒手就沒了影子。先到老哥家住幾天,這回?zé)o論如何也不放你走了?!?p>  玉錦兮笑:“閭兄放心,定是少不了你的馬。小弟還得送家人返鄉(xiāng)呢,明兒一早就得走,實在是無暇抽身,只能辜負(fù)閭兄的美意了?!?p>  崔晨輝在旁邊奇怪地道:“怎么不等令姐回門嗎?”

  玉錦兮搖頭:“日子不湊巧,我在京的鋪子那天開業(yè),都是早就算好了的日子,我不在場不合適。學(xué)生們在外面也有兩個多月了,思鄉(xiāng)心切,還得把他們送回去。這樣……”

  玉錦兮往旁邊走了一步,抬手就放出一匹天方馬來,那馬突然換了個環(huán)境也不煩躁,只嘶鳴了一聲,去蹭玉錦兮的手。

  玉錦兮隨手掏出一塊糖來給它吃,對閭丘聲道:“這匹馬如何?”

  閭丘聲的眼睛都直了,喃喃道:“漂亮!”

  玉錦兮抬手抱拳:“那閭兄,崔大人,云大人,趙大人,咱們就此別過。”

  閭丘聲以訓(xùn)練有素的身手抓住了她:“不成,我出來赴宴,銀子沒帶在身上,你且等等?!?p>  玉錦兮笑:“不過一匹馬而已,送與閭兄了。”

  眨眼就沒了影子,同時消失的還有閭丘聲。眾人驚呼還未出口,閭丘聲又重新出現(xiàn),眨眨眼睛四處張望:“牧哲呢?”

  這位竟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經(jīng)歷么?

  眾人更駭,道:“沒了?!?p>  閭丘聲一跺腳:“這個牧哲!”

  看看那匹不安的駿馬,這人情欠大了??!

  崔晨輝還能保持住鎮(zhèn)定,提醒他道:“玉家人怕是還沒走?!?p>  閭丘聲:“沒錯,沒錯,我得抓緊,要不然就連玉家人都找不到了。”

  騎上自己的馬走了,手里還緊緊地牽著那匹天方馬的韁繩。

  有落在后面還沒離開的官員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喃喃道:“可算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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