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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里尋她千百度之國師篇

230.來者猶可追

  郭家屬于勛貴圈兒,而朝堂上的兩派都是文官圈兒里的,頂多再加上一些低層武官。沃難關(guān)在成為兩派大佬的棋盤之后,突然發(fā)現(xiàn)棋盤上多了一個惹不起的存在,既不敢把他當棋子,還得小心著不要誤傷了他,也不知道費了多少腦筋。

  這也是閭將軍派郭明生和玉錦兮回京城稟告的原因,那閭將軍是不是知道兩派大佬私底下的各種動作呢?

  玉錦兮覺得,怕是閭丘聲也參與了進去。不過他當時是沃難關(guān)的軍事最高長官,身份應該不是一枚棋子,而是重要的參與者,或者就是推手之一。至于他是哪一方的人抑或是中立的,都不重要了。

  玉錦兮嘆氣,感覺這里頭的水越來越深了。

  李海寶笑笑:“官場的水深著呢,你這樣也好,離兩邊都遠著些,免得惹火燒身?!?p>  玉錦兮:“那鄭相把閨女嫁給光德,是不是也有些沃難關(guān)的考量在里頭?”

  李海寶一挑眉:“要不我猜這里頭是他們挑起來的呢?肯定是郭家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那邊怕得罪了郭家,這才把閨女嫁過去了,算是個賠罪,也是個拉攏。要不然憑光德那官職,可娶不了鄭相的閨女?!?p>  玉錦兮為好友說話:“光德是大長公主之子,出身敏國公府,這還配不上鄭相的閨女?”

  李海寶笑著搖頭:“你啊,文人家結(jié)親可是不看這個的,他們講究的幾歲中進士,像鄭相那樣的門第,就連三甲都是不在考慮之列的,至少也得是個二甲進士。光德他們家吧,看著風光,可實際上在京城也就是個不上不下的位子。他娘可是大長公主,若是個公主,哪怕是個長公主呢,孩子的日子也會好過些。”

  這個玉錦兮倒是明白,從血緣上看,大長公主和皇上已經(jīng)遠了,輩分再高也沒用,皇室可不是個只看輩分的家族。

  李海寶總結(jié):“要不光德放著嬌妻幼女在京,自己非要跟著我去南洲那個地方吃苦受累呢?這小子心里明白著呢。”

  玉錦兮慢慢地道:“年前郭家大哥跟我說,要把珍姐兒定給他們家小四兒,我已經(jīng)應下了。當時只想著兩個孩子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將來小兩口的感情好。這般說來,還是我少想了些。”

  李海寶道:“郭家既然是勛貴出身,行事免不了帶著勛貴的風格,最是講究人情關(guān)系。郭明興學問上一般,能做到工部侍郎也就到頂了,他家大小子倒是個不錯的,將來若是運道好些,能有所建樹也說不定。他家小四兒,我還真不清楚,多大?是嫡出不?”

  玉錦兮便回答了他的問題,李海寶點頭:“嗯,看來對這個小的,他們兩口子的打算還是免不了俗套。不求在學問上有多精進,只要日子過得舒坦,憑借著長兄和岳家,安安穩(wěn)穩(wěn)做個富家翁就得了。”

  玉錦兮失笑:“這般說來的話,倒是不錯。我也不求兒女如何有出息,只要安穩(wěn)健康便好?!?p>  兩人相視一笑,若是這般分析下來的話,這門親事還算是不錯的。

  李海寶身子往后一靠:“我看你啊,就是個操心受累的命。沒有負累多好,偏偏給自己弄個閨女,還養(yǎng)了個外甥,白白地給別人做嫁衣裳?!?p>  玉錦兮自然不會說出小五的真實身份,只是道:“我養(yǎng)的孩兒自然是跟我親的,小五雖然姓林,可從來沒進過他林家的門兒?!辈卦诳臻g里進去的不算。

  李海寶點頭:“這樣也成,娘親舅大,你教養(yǎng)他長大,他侍奉你終老,都是應有之義?!?p>  玉錦兮把話題重新引到沃難關(guān)去:“如今沃難關(guān)的邊市,還沒開吧?”

  李海寶嘆息:“還沒呢。魏相一直在推動此事,李相那邊就拿開海禁的事情跟著打擂臺。這兩邊且還有的磨呢,不是雙方各退一步就是你死我活,你在京城的時候多,又是個到處跑的,小心著別卷進去。”

  玉錦兮:“那是自然,我是最怕麻煩的?!?p>  “就怕你不找麻煩,麻煩卻來找你。我看魏相也不會把你這尊大佛舍棄不用,別忘了你這個太師,還是人家提議的。只怕有后手等著你,小心些?!?p>  玉錦兮沉吟道:“其實我倒是希望邊市重開的,只有沃難關(guān)一個不夠,多開幾個才好?!?p>  李海寶奇怪地道:“為何?”

  玉錦兮:“于國于民都有利的事情,為何不開?”

  李海寶好笑地提醒她:“若是邊市重開,你那鋪子里的牛羊毛皮,還能賣的上現(xiàn)在的價兒?”

  玉錦兮失笑:“還真是忘了這個。那也無妨,我那成本可比別人低多了,就是價格再低些也不怕?!?p>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李兄,照你這么一說,我那鋪子里最值錢的東西可是從海外來的。李相是不是因為這個,誤會我反對開海禁???”

  李海寶:“不好說。李相他們怕也摸不準你的脈,說你支持吧,你那鋪子里都指望這個獨一份掙大錢;說你反對吧,你還上交了航海圖。沒準兒就因為這個,干脆就把你供起來,把你和我這倆蹦跶的最歡的,直接踢南洲那邊去了?!?p>  玉錦兮:“不對啊,踢我可以理解,你不是最支持開海禁的么?”

  李海寶哈哈大笑:“我是啊,可我?guī)藥Т鋈?,賺的錢大頭是陛下的,小頭是勛貴的。也就是南洲這邊,才讓他們沾上光,你說他們會對我是個什么態(tài)度?”

  說來說去,都是利益驅(qū)使罷了。

  李海寶指點她道:“要不我說讓你就一心一意地弄南洲的事務就好了呢?李相那個開海禁,可是全面地開。這里頭誤不了還有擴招海軍的事兒,造戰(zhàn)船的事兒,培養(yǎng)海軍將領(lǐng)的事兒一大堆。李相是想用這一招把勛貴們拉攏到他那一邊,然后等魏相乞骸骨,他就有望沖一沖首輔的位子了?!?p>  竟是這么大的一盤棋?!玉錦兮無語了,覺得今天這番話談下來,自己的智商徹底被碾壓成渣渣了。

  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能小瞧一個官員想當首輔的心,那可是最高的官職!

  李海寶嘿嘿一笑:“不過呢,他算盤打得響,架不住魏相的算盤打得精,人家可不是想等到干不動了再乞骸骨,落個善始善終就行了的。子侄沒有得力的,人家就扶持學生。等學生干不動了,他家孫子就該接上了。咱們慢慢看吧,這兩派還且有的磨呢?!?p>  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還是我這樣的好啊,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無牽無掛逍遙自在!”

  玉錦兮:“還是李兄看得通透,不過臭皮囊一個,著實沒有什么好計較的。瞧瞧那些俗人,計較了自己這一輩兒還不夠,還得計較兒子孫子重孫子,就沒個消停的時候,累也累死了?!?p>  李海寶指著她笑:“你還說別人,人家好歹那是親的,你呢?你還不如別人呢!”

  玉錦兮自嘲:“沒錯,我這都是自找的。得嘞,人家忙人家的,咱過咱自己的,怎么舒坦怎么來!”

  “這就對了。對那兩派來說,你是個最大的變數(shù),也是個他們掌控不了的異數(shù)。雙方都不敢得罪狠了你,也不敢太過依賴你。這樣正好,你就兩邊都不得罪,自在過你自己的日子就得了?!?p>  “李兄這話最是有理不過?!庇皴\兮笑瞇瞇地道,“那咱們就吃好喝好,過咱們的舒坦日子!”

  兩個人拿朝堂大佬的相爭當成了消磨時間的話題,說過了便罷。等下人把席面端上來,倆人邊喝邊聊,一直到李海寶酩酊大醉方罷。

  玉錦兮讓人沖了蜂蜜水給他飲下,又讓岸闊伺候著他去偏院歇了,自己這才睡去不提。

  到了第二天醒來,李海寶意外地發(fā)現(xiàn)宿醉之后竟不頭疼,大喜不已,一個勁兒地問玉錦兮昨天給他喝的是什么好酒。

  玉錦兮:“不是什么好的,是我自己釀的。”

  李海寶:“怎么不好?一點兒都不上頭,還有沒有?”

  玉錦兮:“有,有,全都給李兄你帶上?!?p>  李海寶滿意地抱著兩壇子酒走了。

  小五還有些舍不得,這可是他老媽這輩子第一回釀的酒,多年手藝不是蓋的,產(chǎn)自空間的糧食質(zhì)量又好,那酒比茅臺還好呢!

  玉錦兮好笑地敲敲他的頭:“你才多大啊,就惦記著?等過些年再說?!?p>  小五立刻提要求:“那您給我存著,純糧食釀的白酒,可是越存越香的?!?p>  玉錦兮:“糟糕,全給李兄了!”

  小五:好委屈!

  玉錦兮哈哈大笑:“好了啊,咱們現(xiàn)在就種莊稼啊!我給你種五種糧食,給你釀五糧液?!?p>  五糧液也很棒啊,小五滿意了。

  玉錦兮便真的拋開外頭的事兒,專心致志地在空間種各種糧食準備釀酒。如今玉萃齋已經(jīng)不用她再提供大量蔬菜了,只有偶爾大棚里的菜接不上的時候才來找她救急,倒是不用再種那么多菜。

  誰知玉珍樓那邊卻出了新客戶,有客戶包了三樓的雅間請客,指明了要用玉萃齋原來的蔬菜瓜果,寧可比以往的價高一倍呢,也非得是原來的不可。

  這是真正的老饕,巫二泉在詢問了玉錦兮的意見之后,允了,還給對方提供了菜單,您隨便挑隨便選。

  結(jié)果就捅了馬蜂窩,京城的吃貨太多,有追求的吃貨也不少,這風聲一出,立刻就有許多人到玉珍樓下訂單,都是要玉萃齋原有蔬菜瓜果的。

  玉錦兮干脆就把這個當成了一個新業(yè)務,不過還是讓巫二泉放出話去,這個訂單能不能被接下來,要看運氣。

  玉萃齋的老客們都知道,玉萃齋的貨源是國師大人一手承辦的。若是以前人家只是個上林苑典署的時候還能上門大手筆地訂個貨,如今人家可是國師了,就不好再可著自己的需要來,無不接受這一看似店大欺客的行為。

  不過玉珍樓也不黑,不同的食材,價格自然也是不一樣的??赡苋ビ裾錁翘岢鲞@般要求的人,是在乎那幾兩銀子的人么?于是就有了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反正三樓的雅間本來就比較難訂,有人就派自家下人專門等著排隊訂雅間。若是運氣不好國師大人不在京,那就把雅間轉(zhuǎn)讓出去。若是國師大人在京呢,嘿嘿,那是給多少錢也不轉(zhuǎn)讓的,必須呼朋喚友地去吃上一趟。

  三樓雅間,那可是看家里人的官職的。巫二泉把這事兒稟告給玉錦兮的時候,玉錦兮都愣住了,怎么京城里高官這么多么?

  不過人家是來給她送錢的,玉錦兮自然不會嫌人家有錢。既然大家都這么有錢,那些昂貴得要死的食材,也就可以安排上了。

  當玉珍樓推出上元節(jié)的花宴時,整個京城的人都隨之瘋狂了。

  上元節(jié)從正月十四一直過到正月十八,整整五天,玉珍樓推出的花宴都不一樣。

  花宴不是吃花,而是賞花,若是客人覺得這花好,也可以買回家,只是那價格嘛,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了。

  京城達官貴人們這幾年心儀的蝴蝶蘭會在正月十四那一天打頭陣,所有的客人均可以欣賞購買;第二天據(jù)說是一種來自歐羅巴的花,叫什么郁金香的。嗯,跟李白詩里寫的那個“蘭陵美酒郁金香”一個名兒,但不一樣;第三天的花也是來自海外,叫鶴望蘭,就是去年雷家酒樓看過的鶴望蘭,今年終于可以買一盆了;第四天也是歐羅巴那邊兒的,叫什么紫羅蘭。別看名字里帶個紫字,其實黃紅白粉什么色兒的都有。第五天厲害了,是曇花,就是曇花一現(xiàn)的那個曇花。不過那個好像只在三樓雅間里展示,是非賣品。

  你問第五天一樓和二樓是什么花?。渴悄档み€是芍藥來著?啊,對了,是前頭四天所有的花,還有許多其他的,好多都是咱們見都沒見過的呢!

  那必須去啊!

  有人就開始算時間了,玉珍樓那個地方吧,等燈市不算遠,逛完了燈市完全可以再去逛一逛。

  別人就笑話他傻,你干嘛非得一天去啊?你不會白天去么?你不會換一天去么?

  對啊,玉珍樓可是白天晚上都開張的,難得這幾天沒有宵禁嘛!

  不對啊,不是花宴嗎?花有了,宴呢?

  消息靈通的那個悲憤地搖了搖頭:宴啊?只有三樓兩個雅間才有,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上得去的地方。別想了,就算是你家三舅舅他丈人是個三品官也沒用,那宴據(jù)說貴著呢,最少的也得一百兩銀子一桌!

  聽得人倒吸一口涼氣:小桌還是大桌?

  小桌指的是一人一案的那種,大桌就是尋常老百姓家的八人一桌的那種。

  爆料的那個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老說自家三舅舅的老丈人是個三品官么,怎么連這個都不知道?玉珍樓里就沒有大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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