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她可都記得呢
整個人重心后移,蘇庭幾乎是貼在徐景琛身上的。她腳下那塊地可能凹進去一塊,腳踩上去特別滑,掙扎著站穩(wěn)卻沒有成功。
胳膊還被人拽著,手忙腳亂間,蘇庭聽到徐景琛在自己頭頂發(fā)了聲:“別亂動,你再亂動我也站不穩(wěn)了?!?p> 此話一出蘇庭真的乖乖不動了,攙扶著徐景琛胳膊慢慢站直身子。
“往那里走,”徐景琛指了指旁邊的土地,“這兒有點磚塊?!?p> 她想說話的時候下意識抬頭,盯著他的下巴想說話,卻在開口的時候頓住。
蘇庭此刻跟徐景琛挨得很近,近到幾乎整個人都在對方的懷抱范圍內(nèi)。有一瞬間她覺得這個感覺有點熟悉,陌生的熟悉感。
但是她搜刮了一圈前世和這一世的記憶,長得這么好看的人不應(yīng)該一點印象都沒有。
蘇庭不確定在這種灰頭土臉還全是花粉的環(huán)境下,問我們以前在哪里見過這種偶像劇式的對話是不是不太好。
“我們以前……”不太好蘇庭也決定開口問。
“見過?!毙炀拌〔话闯@沓雠浦苯踊卮鹆?。
……還真見過,那你不早說!
蘇庭眨巴眨巴眼睛等他繼續(xù)說,頭頂麻雀都飛過去兩只,徐景琛把她拉到安全地帶,輕飄飄留下一句話:“自己想?!?p> 想得出來還要問你嗎!蘇庭在心里暴怒,這不是讓她抓耳撓腮渾身難受嗎!
“徐老師!”有工作人員走了過來打斷了這段對話,指了指旁邊的方向,“油菜花地換了個場地,這塊地方不方便架道具……”
越說語氣越低,因為他發(fā)現(xiàn)徐景琛正在用冷冷的眼神看向自己。
……怎么了。工作人員縮縮脖子,全自動開始反省好像沒惹他呀。
另一邊得不到答案的蘇庭已經(jīng)放棄掙扎,大搖大擺向新的拍攝地走過去。
她隔著花海和徐景琛對望,春風(fēng)恰到好處得吹起,花海連帶裙擺都在輕微搖曳。蘇庭突然朝著徐景琛的方向往前跑去,拼命跑過去。
在急切期盼的眼神中,她開始念臺詞:“你是誰?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說話的時候微微仰起頭,眼神中帶著一起期盼和純真,又夾雜著淡淡哀傷。眼角有一滴淚,慢慢順著臉頰往下滑落。
花叢中徐景琛向她靠近,他們挨得很近,只要一低頭就可以碰到對方的嘴唇。
“好!過!”莊導(dǎo)這一聲用力得都破音了,拍攝很順利得結(jié)束,也打斷了其中曖昧的氣氛。
蘇庭抬手把眼角的淚水擦掉,周圍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捧著花走了過來。
“恭喜殺青!”走出油菜花地的時候,看到工作人員在小道空地上擺了一個巨大的蛋糕。
這還是蘇庭第一次殺青的時候有這待遇,她以往演小配角的時候,都是拿著喬依依準備的花,一個人默默走出拍攝地。
這鄉(xiāng)野地方實在是太偏僻,風(fēng)一吹還有花粉在空中飄落。蘇庭切了蛋糕,和每個工作人員都給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擁抱。
抱到徐景琛的時候,感覺到扣在自己后背的手輕微拍了拍。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走到貪戀這個擁抱。和徐景琛一連待了兩個劇組,不知不覺竟然對他產(chǎn)生了一點依賴感。
這可不行!蘇庭猛得一抬頭。
“咚——”一下撞上了徐景琛的下巴。
原本正在端著碗分蛋糕的莊導(dǎo)剛想走過來說兩句,正好看到這一幕,立馬轉(zhuǎn)過身端著碗走了。
離開劇組回到家中后,何瀾光給她郵箱里發(fā)了一份行程表。休息幾日后就是朱雀閣的開播儀式,之后幾乎朱雀閣所有的宣傳活動都能帶上她。
何瀾光卻放不下心來,走過來靠在沙發(fā)邊沿對她說:“別高興得太早,綜藝那邊才很多坑。我們公司只是影視資源還算優(yōu)秀,綜藝電視臺那塊可是賀舒曼那邊的強項?!?p> 她當然知道,蘇庭危險得瞇起眼睛,上一世賀舒曼是怎么一步一步給她下套。讓她在綜藝表現(xiàn)中成為一個木訥又善妒的陰暗形象,她可都記得呢。
朱雀閣作為大成本大制作的S+級影視劇,整個開拍儀式都來了百十家媒體。蘇庭穿了一條水藍色緊身長裙,艾達將她的臉部妝容化得柔和不少,襯得整個人優(yōu)雅大方又不喧賓奪主。
來到會場一看,果然賀舒曼今天穿了一條淡色的蓬裙。
“她今天怎么穿這么素?”喬依依小聲嘀咕,“是不是知道自己最近變丑了自暴自棄?!?p> 蘇庭看了一眼第一排幾個跟賀舒曼對眼神的媒體,再看了一眼她脖頸上的珠寶。
“她早就準備好了陷阱了?!碧K庭這么說。
她想起自己上一世有次跟她一起出活動,穿了一件玫紅色的衣服,把站在c位的賀舒曼壓了下去。第二天她就聯(lián)合媒體發(fā)她黑通稿,拍了一張?zhí)K庭的微表情圖,看圖說話內(nèi)涵她想喧賓奪主。
那一次路人被帶著走,她被罵得很慘。
這么點小把戲,蘇庭吃過一次虧,就不會再吃第二次。
掃了一眼今天的前排,賀舒曼早就聯(lián)系好媒體,一旦自己穿得顏色重了點,這刻意搶主角鏡頭的罪名就落實過來。
蘇庭這場沒怎么說話,全程保持著微笑和警惕,連看都沒往賀舒曼的方向看幾眼。整場下來,硬是沒找到一點茬。
采訪完下臺的時候,她還特地等踩著細高跟的賀舒曼走過來,伸出手讓她牽著自己下臺。
“別演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辟R舒曼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是這么多媒體在不能甩臉色,只能僵硬得順著蘇庭的手下來。
在臺下的晴天報社記者咔嚓一張對比照,放在今天的新聞通稿上。
當時在臺上沒發(fā)現(xiàn),此刻走在一起穿著素色的賀舒曼,又一次被水藍色禮服看起來優(yōu)雅大方的蘇庭艷壓了。
早上看到這篇通稿的賀舒曼把手里的玻璃杯狠狠甩出去。
“哐啷——”一聲響,她過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